當大家都起床後,便開始圍著孟翎扯淡。
莫螢眨眨眼,搶走孟翎碗裡的一個荷包蛋:“小孟翎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天凌晨嗎?”
孟翎看著那個荷包蛋,伸出筷子,再搶回來:“是啊。”
於是這回就輪到大家愣住了。
臥槽。
“孟翎你以前是會搶荷包蛋的人嗎。”
“不是。”
“……”
莫螢欲哭無淚的繼續啃著香菇,想要上去調戲一番孟翎,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太敢。
和以前有些不同,如果還是上去調戲的話……
估計孟翎會生氣喲。
於是鬧騰鬧騰,吃完早飯就開張茶館。
孟翎難得的沒有收拾碗筷,徑直上了樓,也沒有去幫莫螢營業。
一群逗比瞬間就沒了音,默默的注視著孟翎上了樓。
“孟翎這是受啥刺激了?”
“受刺激不要緊,但是也要把碗先洗了啊。”
“……所以說你的關注點是洗碗嗎?”
最後,還是莫螢去洗了碗,將吉祥物的職責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也不耽誤茶館的生意,一到了客人如潮的時刻,忙碌起來,也就沒人再去惦記孟翎的不對勁兒了。
溫子安坐在櫃檯前,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漫不經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雕花算盤。
蘇棠眨眨眼:“溫師父,你幹嘛呢。”
溫子安特別高冷的微微側眸:“我在思考人生。”
“哦,那你繼續思考吧我去忙了。”
“……這種時候不應該問我在思考什麼呢嘛。”
蘇棠聳聳肩,表示自己就是擅長對付傲嬌。
最後還是拉過椅子,趁著客人走了些許,坐在溫子安身邊,聽他絮叨。
溫子安舉起面前茶杯,輕抿一口,隨即便要開口說些什麼,那邊孟翎默默的從樓上飄了下來。
於是溫子安便噤聲,裝作到處看風景。
這樣一來,蘇棠也知道溫子安想說的是關於孟翎的事情了。
不過孟翎其實也沒多大異舉,就是感覺比以前……
高冷了一點點,也許只是累了。
孟翎走到溫子安身邊,輕聲道:“溫老闆,這邊我來忙吧。”
於是二人便站起身,給孟翎騰出地方。
一邊打著算盤,記著賬,一邊又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握筆的力度,筆桿被自己都攥的略微發顫。
半晌,鬆開筆桿,孟翎緩緩抬頭,去望向不遠處蘇棠的背影,隨即又埋下頭,繼續工作。
茶館裡生意興隆,然而許清此時心情不算是很好。
許清站在齊沢身邊,想起孟翎對自己的威脅,又看了看齊沢。
昨夜徹夜難眠,都在想著一個問題。
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告訴蘇棠和茶館的其他人。
現在他卻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孟翎說過,不讓他告訴別人。
那麼讓齊沢去告訴蘇棠,孟翎絕對不會對齊沢動手的吧?
反正許清他也是遵循了約定,沒有說出去。
這樣既能讓蘇棠知道此事,又不會讓孟翎察覺出任何不對。
畢竟許清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讓蘇棠處於危險之中。
如此這般,許清清咳兩聲,隨即輕聲開口:“王爺,有件事,我可以說嗎?”
齊沢放下面前茶杯,淡淡道:“嗯。”
於是許清便將孟翎威脅自己的那件事,從頭到尾的告訴給了齊沢。
齊沢微微蹙眉,拉過椅子,示意許清坐下說話。
許清坐下,注視著眼前的茶杯,緩緩開口:“然後,我的意思就是說,讓您去告訴蘇棠這件事情,讓他多多當心。”
齊沢也明白許清的用意,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想到了這麼一個十全十美的主意。
既能讓蘇棠得知這件事,又能不傷害到許清本人。
就是這樣,齊沢也覺得這個主意沒什麼不好,便微微頷首,以示同意:“嗯,那麼你找個時間,去茶館把蘇棠約過來吧。”
齊沢擔心,若是這個時候自己去茶館找人,孟翎肯定又會將不滿宣洩到蘇棠身上。
於是乎,許清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便暫且退下,準備改天找一個時機,去把蘇棠叫到這裡。
一天很快過去,夜色降臨,茶館已經馬上就要打烊了,這時候卻來了委託信。
一般來說,看到委託信的話,都是要出遠門工作的。
於是溫子安想,可能是自己的開啟方式不對,便關上茶館大門,再開門。
那個送信的人還在,一臉無辜的看著溫子安。
蘇棠瞅了瞅自家師父。
這大門如果是被溫子安開開關關一百次,估計外面那人也可能真的就不見了。
原因是被嚇跑的。
不過蘇棠還是站在了正常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於是蘇棠默默的推開大門,將那封委託信接過來。
送走送信人之後,合上門,蘇棠拆開信,遞給溫子安看。
溫子安默默的看完信上的內容,那表情可謂是生無可戀。
“小酥糖,又要出國了。”
“……我知道。”
根據以往的尿性,這次還會是皇室之間狗血的愛恨糾葛嗎……
然而溫子安將信遞給蘇棠看的時候,蘇棠才鬆了一口氣。
媽喲終於不是皇室那群神經病了。
這次的委託人是丹國一對名揚千里的畫師夫婦。
信上只標清了委託人,以及委託地點,至於委託內容和報酬一律沒說,大概是要面談吧。
如此這般,估計又是齊瑜介紹的苦差事。
溫子安已經腦補出齊瑜時怎麼答應這個委託的了。
比如說——
“這個委託太麻煩,朕不接受。”
“如若您接受了委託,我們將給予您十張名畫作為報酬。”
“朕像是那種為了自己喜好出賣子民的人嗎?”
“這……”
“十五張。”
“……”
就是這樣,溫子安啥也不能說,只得認命的拉著自己媳婦兒去房間收拾行李。
收拾完之後,和大家都打了一聲招呼,兩個人便走向暗房裡的結界,前往丹國。
去的時候飛快,回來就要花上十天半個月。
於是溫子安就很不喜歡出國啥的。
但是如果有蘇棠跟著,那麼這就完全是……
蜜月旅行。
嗯沒錯就是這樣。
溫子安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著自己,那叫一個苦大仇深喲。
當二人身處於陌生環境之時,溫子安低頭看了看委託信,上面寫著詳細的地點。
於是乎,溫子安拉著蘇棠,嗖嗖的就往指定地點走。
此時已經是夜晚時分,丹國依舊燈火絢麗。
大概這就是大國的國都,每個夜晚都比白天還要五彩斑斕,熱鬧非凡。
按著地址走,二人很快到達目的地。
停下腳步,望了望頭頂巨大的牌匾。
“旖羅閣?為啥聽起來那麼像是青樓的名字。”
溫子安眨眨眼,重新看了看信上的地址。
“別鬧,人家這裡明明是畫樓。”
“……”
明明是一個做著藝術買賣的地方,名字卻起的如此邪魅狂霸跩……
這樣真的好嗎。
我們茶館要不要也改成“碧春樓”喲……
溫子安伸手去戳戳自家媳婦兒的小臉頰,輕笑著踏進旖羅閣:“快些走吧,不過如果你要想給茶館改名的話,也可以喲。”
蘇棠:“……”
真是夠夠的了。
於是二人給守門的丫鬟出示了證明身份的玉佩,已經那封信,丫鬟們便引領著二人朝著內部走去。
停在一處類似於殿堂的地方,又像是庭院,之中的石桌處,兩個人各側各自坐著。
丫鬟上前去通報給那二人,那二人便轉過身,又站起身,朝著二人微微行禮。
“得知二位大人遠來此地,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溫子安也禮貌回禮:“無妨無妨,能夠來此為二位才人排憂解難,乃是溫某的榮幸。”
蘇棠在一旁撇撇嘴。
在茶館裡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不要來丹國的人是誰咯……
不過那二位夫婦也算是和善,大概就是委託人了。
於是在確定了委託人的身份之後,溫子安繼續開口:“那麼,還請問二位想要委託溫某做什麼?”
那位男子輕嘆,隨即輕聲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鄙人姓邵,夫人林氏。”
“在下姓溫,同行蘇氏。”
“那麼二位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於是乎,繞了一個大彎子,師徒二人跟著夫婦倆來到了房內。
關上門,四個人繞著一張圓桌坐下。
還是邵畫師限行開口:“實不相瞞,我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溫子安輕笑:“但說無妨。”
蘇棠在一邊默默喝茶,一邊默默吐槽。
真是好久都沒見到這麼磨嘰的人了呢……
於是很磨嘰的邵畫師再度開口:“我們的小兒子,最近有些奇怪。”
“奇怪?怎麼個奇怪法?”
“大概是一週之前的事情,有一夜,夫人去他的房裡,想要為他掖被子,房間卻不見人。驚動了全府去找,可是愛子翌日一早,還是安詳的睡在房間,等他醒來一問,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夜裡消失的事情。”
溫子安端起熱茶,吹散熱氣氤氳,輕柔開口:“也許,您的愛子只是……夢遊?”
“我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在那之後,我們也找了大夫診治,但是大夫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沒有查出愛子有夢遊症之類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