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麼將那頓飯吃完，李奇男草草約了下次的大概時間，與哥哥一同驅車離開，我與周持二人保持著默契的沉默，徒步橫穿君山公園回去。

他帶著口罩，空氣中只剩我撥出的白氣，一團一團在路燈下氤氳成霧。

我不知如何開口說話，沉默便如水般蔓延開來，他拿後腦勺對著我走，我卻低頭髮現我們的影子很像並肩而行。

我望著地上的影子，將手伸出，模擬出撫摸他頭頂的形態，腦中回想著他期待著買煮鍋的眼睛，明明那樣發著光，為什麼轉眼好像就煙消雲散了呢？

我是希望留下來的——我自己並沒能騙過自己——但留下來意義是什麼呢？

對著影子擺弄了一會兒，公園也走到了盡頭，小區門口的噴泉開著，遠遠的看變換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第一次覺得異常好看。

結果直到開門進屋，我們仍舊沒能進行任何交流。

他無法忍受滿身火鍋味，立即洗了澡，之後穿著居家襯衫在衛生間用吹風機嗡嗡地吹頭，吹好後又拿了資料坐在書房工作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我在與不在對他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一般。

我不如他那般講究，只將外套脫了，穿著套頭毛衣在暖氣房發了一刻鐘的呆，隨即拿上錢包在門口換鞋。

剛剛將鞋帶繫上，抬頭便見周持站在客廳，一雙眼緊緊盯著我。

“我……我下去取點錢，不是說要付房租嗎？”我支支吾吾道，低下頭不去看他，一邊把自己往門外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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