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小唐人街”。
外面天寒地凍,酒店裡的空調開的很足。沈皎皎從門外過來,一步就踏入了春天。
“先去樓上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休息,”周荷囑咐,“今天是拍不了了,你多注意點身體,別感冒了。”
全程吃栗子看戲的沈皎皎有些羞愧:“好的,謝謝你。”
——其實她原本是不用進組這麼早的。可沈皎皎自從被告白後,再見到霍清輝,總覺著十分不自在。
越想越奇怪,正好阮導演選好了人,資金也到位,準備妥當之後,就開始外出拍攝。
沈皎皎也以學習為名,迅速跟了過來。
周荷不清楚沈皎皎和霍清輝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不過昨天霍清輝剛給她透過電話,問清了酒店的位置。
她猜測,大概是小情侶吵架,鬧了矛盾。心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把地址給了他。
沈皎皎進了自己房間,撲到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覺。
她還做了個噩夢。
先是夢到那晚霍清輝向她告白,繼而又是初次見他時的黑夜,他胳膊上汩汩地流著血,半倚在一塊石頭上,目光絕望地望著她。
“如果連你也丟下我的話……”
沈皎皎猛然驚醒,覺著身上黏黏膩膩的,伸手一摸,原來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長吸一口冷氣,翻了個面,面朝天花板躺著。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對霍清輝有愧疚感,她一直在做這樣的夢。
沈皎皎去洗了個澡,水澆在她身上,把她整個人都澆的清醒過來。
她一直把霍清輝當做哥們。
這一點毫無疑問。
沈皎皎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換好衣服,拉開窗簾一看,酒店外面,已經又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雪松的枝丫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大概是太厚了,枝條承受不住,往下壓了壓,全部滑了下去。
風倒是停了,倒是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個不停,沈皎皎想起書上說的“鵝毛大雪”,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房門嘀的一聲響,沈皎皎回頭,看到美黛走了進來。
她似乎有什麼心事,一直上揚的嘴角也垂了下來;進來後先是看著沈皎皎發了陣呆,才說:“周導演讓我叫你下去,說是該吃飯了。”
酒店有自己配備的餐廳,不過之前都是讓人送上來吃的;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周荷讓她下去一起吃。
沈皎皎沒多想,吹乾了頭髮,妝也沒化,清清爽爽的就準備下樓。
反正這酒店裡的大部分都是劇組中的工作人員,還有其他的旅客,天南地北的過來,她名氣也不算大,壓根就不用避諱。
剛穿過大廳,就聽見有人在前面的休息區說話,聽聲音,像是劉韻:“這麼大雪,你怎麼過來了?是來看我的?”
劉韻聲音低婉動聽,十分具有辨識度。
她喜好僻靜,更多的時間是一個人看書,或者是閉眼休息。自從進組以來,沈皎皎和她說過的話並不多。
兩個人現在,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她怎麼也下來吃飯了?還是說,也是周荷叫下來的?
沈皎皎無意窺探她的隱私,心想來探班的人,也應該是關係親密的吧。從國內到這裡,坐飛機少說也得八個小時,尋常人也不會這麼大費周折地過來。
她抬腿就想走,冷不丁的,聽到了霍清輝的聲音,冷冰冰的:“你想太多了。”
……嗯?
難道是幻聽?
沈皎皎回頭看了眼,只見霍清輝站在魚缸後面,表情淡漠,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劉韻就站在他對面,背對著沈皎皎;沈皎皎看不清她的臉,只聽到她自嘲地笑一笑:“我就知道。”
眼看著霍清輝的目光要往沈皎皎這邊來了,也不清楚他有沒有看到自己,沈皎皎頭皮發麻,逃跑似的,加快步子跑去了餐廳。
周荷已經在了,除開她,俞文彥也在。兩人點的菜很多,滿滿當當擺滿了一桌子。
看見沈皎皎進來,周荷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你自己過來的?沒看到……”
她的話說了半截,遲疑著沒再繼續,又問了句:“沒看到劉韻嗎?”
從她問的時候,沈皎皎的心就忽地沉了下去。
原來周荷叫她下來吃飯,是為了這個。
“劉韻在那邊和人說話呢,”沈皎皎故作輕鬆地說,“你叫我下來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今天有點困,胃口不太好——”
“胃口不好?是不是天氣太冷,有點發燒了?”
霍清輝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沈皎皎一僵,整個人都木了。
來不及了,他已經過來了。
沈皎皎環顧四周,想找個其他能夠離開的地方;然而並不可行,這餐廳只有這麼一扇門。
她開始思考跳窗離開的可能性。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移到了她的身旁,停下,沈皎皎沒有回頭。
霍清輝低頭看著她,聲音依然和煦,彷彿這近乎兩個月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他問:“要不要我去幫你請個醫生過來?”
第37章
“這個就不用了, ”沈皎皎乾巴巴地笑, “麻煩您了,我自己休息一會就好。”
忙不迭地說完話,她甚至都沒敢抬頭看霍清輝的眼睛,扭頭從他身邊跑過去——
猝不及防, 手被拽住。
霍清輝說:“來都來了,吃完飯再去休息也不遲。”
“不了不了,”沈皎皎連連推脫, “我最近減肥, 要少食多餐,不然上鏡不好看。”
霍清輝鬆開了手。
沈皎皎揉著手腕,走了沒兩步,聽見霍清輝說:“也好,一會我去給你送夜宵。”
“……”
沈皎皎頭也不回, 飛快上樓, 關門,上安全鎖,一氣呵成。
在剝炒栗子的美黛驚呆了,下意識地把剛剝出來的遞過去,塞進沈皎皎口中:“怎麼?看到什麼了, 怎麼這麼害怕?”
——見到你家董事長了。
沈皎皎當然不能直接這麼說,她伸手撫著胸口,嘆氣:“忽然間覺著特別累,想躺一躺。”
桌子上有瓶水, 她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地喝光,擺在一旁,往床上一躺,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他怎麼過來了?
沈皎皎想破了腦殼也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吹來的妖風,才把這位大神給颳了過來。
大概躺了五分鐘,她眼皮就有點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美黛驚喜地叫了聲“霍董”,當下就瞬間清醒。
沈皎皎猛地坐了起來,大叫:“別開門!”
可惜已經遲了。
房門開啟,美黛驚異地回頭看她;霍清輝靜靜地站在門外,手裡端著一個白瓷盤,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