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過去...’胡輕容笑意滿滿,說不上是故意,她伸手便挽住玉如的胳膊,好似親密無間的同親姐妹:‘姐姐,咱們過去吧?方才聽素琴妹妹說尚需洗漱收拾,那就讓她先收拾著,咱們先過去好了。’說罷,也不管玉如是否同意,拽著她便往樓下走。她們走了,俏香也不可能繼續呆在這裡,跟在她們身後一併走了出去。
‘哎!’只有胭脂沒走,素琴的臉上顯出少有的無奈。怎麼都不問她是否願意去就走了呢?如此這般,她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青樓本就是風塵之地,充滿銅臭豔情的地方,她....不喜歡那裡。
不喜歡嗎?胭脂自是知曉素琴心中所想,否則也不會迎上前去,和她只隔咫尺之遙:‘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待會兒我把飯菜給你端上來,用過之後,你若還覺得睏倦,那便繼續睡會兒;若是想出去逛逛,我便給你領路,帶你瞧瞧滕州的夜景兒。’胭脂眸中含笑,她垂眸尋到素琴的粉唇,伺機吸食少許陽氣,而後滿足的退身幾步,莞爾。
似乎,又開始犯暈。素琴下意識的甩頭,倒是沒有注意到胭脂剛才的那番舉動,差點兒就讓彼此的唇瓣有所接觸。雙眸又顯迷濛,她抬手搭住胭脂的肩膀,好一會兒才稍稍緩和:‘抱歉,剛才是我有些不舒服,遂才有失禮貌。我想,我該是睡的太多了。待會兒,待會兒就請胭脂姑娘做我的領路,帶我瞧瞧滕州的街市。’
‘你呀,總那麼客氣作什麼?你有恩於我,在滕州有沒有親友,我和姐姐們也願待你如姐妹。偏偏你啊,總是姑娘來姑娘去的,叫的我好生彆扭呢!你若實在不願喚我一聲姐姐,那便直呼姓名,免得生疏了關係。只是,你若是不舒服的話,還是好生歇息的比較好。’
‘無礙的,只是睡的太久,出去走動走動便也沒事兒了。’猶豫片刻,素琴終究還是有所妥協:‘那...以後,我便直呼你的姓名吧。’事實上,她並不想跟任何人有所關係,此來滕州,她只想知道這裡是否是適合她的地方。她願意在此做不短的停留,卻不想和任何人有所牽連。只是胭脂,她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自己又怎好再行爭辯呢?這麼一個絕美溫良的女子,她的話,總是讓人無法拒絕的。何況,那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怎麼叫都不見得會有什麼牽連關係。
‘既然這樣,那你先收拾,我這就去把飯菜給你端上來。’胭脂的唇角終是漾著淺淺的笑意,她如何能不笑呢?剛才那一瞬,她可是,吃了個大飽兒呢!
‘那麼,麻煩你了。’待胭脂離開,素琴將被褥全部疊放整齊,洗漱完畢後,恰巧迎來胭脂端著飯菜進來。那時間,說不得剛剛好,卻算得上默契。
用過飯菜,素琴便隨著胭脂一塊兒出去。未及傍晚,整個滕州城都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之下。談不上什麼夜景兒,只是此時洋灑而來的暖人金色倒也頗令人歡喜。看著街上商鋪以及絡繹不絕的行人,素琴頓生些許感嘆,比起廣琴門頗為悠閒卻不得自由的生活,這裡才算是真正的安逸吧。
一路逛,一路瞧。素琴似是很喜歡玉器,每每路過一間玉器行,她都會進去瞅上一瞅。那般入神,倒把一直跟在她身邊兒的胭脂忘得一乾二淨。胭脂自出門就默聲走在素琴身邊,並非她不願和素琴說話,只是素琴一味的將心思投到玲琅滿目的商貨之上,根本無心說話。
未免擾了素琴的興致,胭脂索性當個透明人,一路跟在素琴的身後。如此,她便發現了素琴並未察覺到的事情,那些與她們擦肩而過的路人,有的,總會以極其複雜的神情看著素琴,只是當他們發現胭脂,那神情不禁轉為詭異,而後匆匆散去,不再將視線定格在素琴身上。
‘素琴...’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胭脂不再安靜的跟在素琴身後,反而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感覺到自己的突兀舉動讓素琴的身體微頓,胭脂不由得勾起唇角,目光掃過窺探過來的路人,其中的警告不由分說。怎麼說,素琴都是她的恩人,而她的陽氣,只能是被她吸食的,旁的妖怪精靈,還是遠開一些。
‘胭脂...’姑娘。素琴將後面二字生生的嚥進腹中,略顯歉意的停下腳步:‘抱歉,我初來滕州,對這裡的一切都甚感興趣,這才忽略了你。明明是要你做領路的,結果我卻自顧自的閒逛,實在失禮。’
‘怎麼會呢?我也是剛剛回來這裡,你感興趣的恰巧也是我喜歡看的。走吧,姐姐曾說城東有一處洞園,裡面開盡了世間各類珍奇花朵,尤其是晚上,還可瞧見流光溢彩的月靈花。’胭脂微微一笑,言語之中並未有絲毫責怪。她稍微施力拽了拽素琴,示意她不要停在原地,一路往前。
‘月靈花?好生奇異的名字,為何我從未聽過呢?’孃親也曾在院中栽種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稀有花草,只是這月靈花卻是她頭一次聽聞。
‘這月靈花是依著滕州洞園的土壁而生,除了滕州的洞園,其它地方皆不能種育。而且,月靈花是無根之花,無葉無種,全靠每夜吸收月光精華,由月夜孕育長大。’胭脂解釋道,其實她還有一點沒有說,月靈花是吐息靈氣的聖花,許多妖精都在那裡隱住,藉著月靈花散出的靈氣修煉。
‘世間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朵嗎?’素琴不信,身體因著心中的好奇往前邁步。沒走幾步,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師姐!’回頭,卻見紫笛在不遠處的人群中衝她招手。她的身後站著南劍,似是幾天未見素琴,紫笛甚是歡喜的跑了過來,抓著素琴的手不停的搖晃,高興道:‘師姐,師姐!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呢!’
‘紫笛?你怎的...’素琴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她前幾日才獨身離開廣琴門,今日卻在滕州見到紫笛和師兄。莫非...談不上窮死苦想,素琴一下子便想到他們過來該是出於父親的授意,否則,紫笛又怎麼會說總算找到你了呢?!
‘師妹。’說話間,南劍已經跟著走了過來。他自然有注意到素琴身邊的絕代美人,只是他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對方的長相,而是她親密的挽著素琴的胳膊的手。他好奇,好奇她和素琴的關係,素琴生性淡然,鮮少與她人過分親近。而她自小就在廣琴門長大,從未結識過廣琴門以外的人,那麼眼前這個女子,她們究竟是何時認識,又因了何事得以這般親近呢?
‘素琴,她們是?’胭脂對二人的出現頗顯詫異,師兄師姐?這是什麼稱呼?
‘這是我的師兄南劍,她是我的小師妹紫笛。’素琴簡單的介紹道,轉而又轉向南劍和紫笛:‘這位是胭脂姑娘,我在來滕州的路上偶然相識。師兄,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是師父讓我出來尋你的。你突然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