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來,坐到我身邊來。” 尹青見三個月不見的程璐變瘦了,頭髮從栗色染回了黑色,很隨意地紮在頭頂,沒有過多的修飾卻清純美麗。程璐穿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襯衣,一隻手向她打招呼另一隻手還拿著串。 尹青沒多看她,雙手拽著衣角邊緣從人群中穿過,坐到程璐的身邊,程璐手很自然就搭在尹青的肩膀上,招呼大家繼續吃東西。 尹青見這一桌子不睡覺的傢伙們都是大學時和程璐很好的一群人,程璐說她去香港實習的這三個月沒見大家,甚是想念,難得有假期可以回來跟大家聚聚,聚到不想回家,剛好大家玩得正開心,打算吃飽了去唱歌,玩個通宵。 大家驚訝於尹青的現身,也在打趣著世界上只有程璐能把尹青約出來。尹青自始自終都沒有說話,只是幫程璐烤肉、倒酒。 “聽說你找到工作了?”一群人又吵又鬧,程璐敷衍了一陣子就單獨和尹青說話了。 “嗯,是。” “什麼樣的公司?” “一家出版社,東青文,以前我們也看過他們家出版過的書。” “東青文啊,我知道的,我以前還真買過他們家的書。”程璐笑道,“那很好啊,你不是從來都很喜歡這類的事情,在這麼有名氣的出版社工作,你應該很開心吧?” 尹青不想多說,只是一味地笑。 程璐一開始搭她的肩膀,之後手移到她的腰間。尹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程璐喝了點酒,所以動作變得有些放肆,程璐的手一直在尹青的腰間捏來捏去,尹青忍著癢,依在她身邊。 “一會兒去唱歌嗎?你明天是不是還要上班?”程璐問她。 “是要上班,不過……也沒事,唱完我直接上班去了。” “不累?” “還好,沒事。” “是不累還是,想見我?”程璐的問話似乎是在開玩笑,但卻讓尹青心臟漏了半拍。 程璐見她沒回答也不追問,只是笑著把老闆叫來——結賬。 一行人來到KTV的時候尹青走路都快要睡著了,到了包廂裡尹青縮到最角落裡什麼也來不及做就直接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吵鬧聲吵醒的。 她揉揉刺痛的眼睛,費勁地睜開眼,一個酒瓶憑空朝她的腦門飛過來。尹青大驚,趕緊躲開,那酒瓶就在她耳邊炸開了。 尹青錯愕,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包廂裡闖進這麼多陌生人?怎麼會大打出手呢?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在夢裡沒有醒吧?程璐呢?程璐在哪裡? 然後,警察就來了,再然後,尹青就又進了局子,再後來,尹青實在扛不住睡在了局子裡的木桌上,引來警察叔叔的連連咳嗽聲,最後,尹青醒來,發現頂著黑眼圈的巫靜穎站在自己的面前。 “巫主管?”尹青這一天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現在是怎樣一個狀況了。 巫靜穎表情很不善,拉著尹青說:“走了回家了。” “回家?” 尹青渾渾噩噩就跟著巫靜穎回她家去了。 尹青在車上就睡著了,巫靜穎簡直是把她扛上樓的。 “是有多困?”巫靜穎看自己的肩膀上還留下了尹青的唾液痕跡,真是難以置信。她半夜正睡熟,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她的同事在警察局,麻煩來認領一下。巫靜穎想來想去都想不到會是哪個冒失鬼和尹青一樣進了局子,結果去局子裡一看,真他媽的想罵髒話,就是尹青她本人好麼!而且這個缺心眼的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好嗎?在警察局呼呼大睡!果然一回生兩回熟了不是!這傢伙二十四小時之內二進宮啊! 巫靜穎不會忘記當警察告知她尹青進局子的緣由,當時巫靜穎簡直是震驚了,她當場保證尹青不會是那種人,說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警察讓她去做了筆錄,問了半天才同意巫靜穎帶尹青回家。 巫靜穎一晚上都沒再睡,雖然很疲憊但是她就是沒有睡意,做在客廳看電視,看稿件一直到天亮。兩天的時間她只睡了兩個小時,雖然這並不是她的最高紀錄,但也是讓她夠受了。 第二日尹青醒來,發現自己又在巫靜穎家裡,懵了。這怎麼回事?難道是無限迴圈永遠的第一天嗎?巫主管這個BOSS不是已經刷過了回家睡覺了嗎?怎麼又回到她家裡來了? 尹青下床,開門出去,見巫靜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十分不好看,對著她挑了挑眉,說:“早安啊,你用過的牙刷毛巾都還在浴室,去洗漱吧。” 尹來來到巫靜穎的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怎麼想也想不起昨夜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也沒喝酒啊,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巫靜穎走進來,拿了她的電動牙刷刷起牙來。尹青見自己腦袋頂上的那兩隻熊貓眼,不解道:“巫主管,為什麼我會在你家?” 巫靜穎從容地刷完牙,漱了口,語重心長地拍拍尹青肩膀嘆息道:“小助理,你說,你有困難就跟我說,怎麼這麼想不開,去賣-淫?” 尹青聽到那兩個字臉色一青,嘴裡的水“噗”一下噴出來噴在玻璃上,若把那白色的泡沫換成紅色的話,此刻鏡子應該是頗為壯觀的。 尹青趕緊拿紙把鏡子上的噴射物擦趕緊,不可思議地問巫靜穎:“你說什麼?賣……賣……”最後一個字無論如何,她都是說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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