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正在洗手間憤然搓手的陳言聽見動靜,嫌棄的“嘖”了一聲,物似主人形,蠢,真蠢!
等到陳言出來,白墨已經哄好貓爺,把自己打扮出了個人樣,抱著貓一臉緊張到嚴肅的看著她。
“有事”一邊收拾桌上的啤酒瓶,一邊還在生氣的陳言受不了身後白墨灼熱的目光,忍不住回頭問她。
白墨吞了吞口水,“天晚了,我要回家……”然後緊張地盯著陳言。
她不會還不讓她走吧?她發誓,如果陳言還不讓她走,她一定……
報警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白墨糾結的看著陳言漂亮的側臉。
無意中刷了一把顏值的陳言眉梢一動,嘲諷道:“家?大街?”
真可憐,一出去她估計就要露宿街頭了吧……陳言怒火突然詭異平息了,憐憫的看她,自己要不要發發善心養她呢?
白墨早就後悔把一切告訴陳言了,這會被陳言拿這個諷刺,像是被踩了一腳的貓,清秀的臉上滿是氣急敗壞:“當然不是……不對,關你什麼事兒,反正我要回去。”
她語氣堅決,瞪著陳言。
“你現在,無家可歸了吧。”陳言慢吞吞道,眼神中含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憐憫。
白墨臉霎時白了白,神色間忽然有了些許狼狽,眼睛熱了熱,抿唇倔強地說:“你什麼意思!看我笑話?你又比我強多少,你連我都沒贏過!”
白墨激動說出這話已經做好了陳言要發怒的準備,希望她不要打得太重,白墨皺眉想到。
陳言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淪落到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如果知道她一定會後悔往日對她態度太溫和,早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她就勉為其難的按照她的要求來了。
白墨心中忐忑的緊盯著陳言,誰知陳言並沒有任何暴怒的跡象,只是懶洋洋地看她一眼,嘴裡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啊,想不到許越還真是個香餑餑,我當年的眼光可真不錯,嘖!”
不就是個男人嗎,白墨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看著可真礙眼。
白墨咬牙,放棄猜測陳言這個神經病的腦回路,自暴自棄的扭頭,“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
等了半天等來了這麼個回答,陳言氣的牙都疼了。
真是個蠢貨,老老實實的求我一句我就大發慈悲的收留你了,非要等我親口說出來,真是的……等留下來了我再收拾你!陳言心道。
想罷,看了看白墨警惕的表情,好像生怕她把她吃了一樣,陳言頗有點做好事不留名的驕傲又憋屈的感覺,咬了咬牙,面相凶神惡煞的看著白墨對著她的側臉,像是牙疼似的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道:“好歹也是同學不好對你太無情你都無家可歸了我怎麼還能落井下石呢所以我就大方地把房子借你一半好了不用太感謝我也不用客氣。”
一口氣說完,陳言好像完成了一個多麼艱鉅的任務似的鬆了一口氣,眼角瞥她,表情在白墨看來特別趾高氣揚,特別欠扁。
“你說什麼?”白墨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言說要收留她的話一定是她幻聽了,白墨如此想到,陳言這個刻薄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這不就是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的胡扯嗎?哈……
“……”陳言表情一怔,回過神兒來咬牙切齒:很好,她又一次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她徹底放棄了自己那不值一毛錢的大度或者說肚量,憤怒的朝白墨喊:“你耳朵聾了!自己想!”
白墨這傢伙怎麼能這麼氣人呢!氣死了!等她留下來看我怎麼收拾她!——陳言咬牙切齒想。
如果說一開始陳言想要留下白墨只是因為看她可憐,以及為了獲得一點飼養的樂趣,到了這會,她就已經是鐵了心要跟之前強迫她進屋一樣強迫她留下來。
兩次的好心都被當成了驢肝肺,陳言從小到大的好心屈指可數,她可沒那麼大方,她小氣著呢,就等著白墨留下來把這個討回來呢!
而此時可憐的什麼也不知道的白墨見鬼似的睜大眼,在哈哈哈中回到現實,滿臉探究的想要看出陳言的目的,最後卻惹的憤怒的陳言惡狠狠的瞪她一眼轉過身。
在百般糾結之下,白墨有心想要硬氣一點說個“我不用你好心”之類的彰顯氣節之類的語句,可是她猶豫了半晌,最後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陳言轉過來的兇狠目光,心中一慫,愣是沒敢吭聲拒絕。
“……神經病。”她偷偷摸摸的蚊子叫一樣罵了一句。
停了一會兒,見陳言沒有反應,白墨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眨了一下眼,又咬牙咕噥了一句:“神經病。”
她的聲音大了點,好像就是故意要讓陳言聽到,但又害怕她聽到,她就是想要在陳言面前找回來一點場子,又或者是在試探陳言的底線,如果陳言因為這句直接生氣了把她趕出去,那這個留下來的決定和邀請就會在白墨還沒來得及產生什麼依賴感的時候戛然而止,而反之,如果陳言忍下了,白墨也就……留下來……
心中一直吊著的一塊大石緩緩落地,白墨悄悄蹭了蹭眯眼打呼嚕的貓大爺。
她暫時,還不想回到那個,和許越一起,住了一年多的房子。
白墨抬頭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又重新轉回去的陳言背影,突然覺得看不懂陳言了,壞人是她,這會好人也是她,以往那個老是欺負她,一臉凶神惡煞的印象現在想起來,總是讓她有些彆扭。
咳,其實陳言……可能,也沒那麼糟糕。
背對著她拿外套的陳言聲音帶著一點不滿,慢吞吞的響起:“謝謝,不聾,聽得見。”
很好,敢光明正大的罵我,我記下了!——陳言恨恨的穿上外套。
熟悉的語氣聲音頓時就讓白墨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清醒過來,白墨心頭湧起舊恨,瞪著全程泰然自若的陳言運了半天氣,運著運著,便突然自己洩了氣。
沒辦法,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如今白墨整個住人……感覺整個人又短又軟呢……
陳言又順手收拾了幾個啤酒罐,目光一掃空蕩蕩的室內,心中記下了等會出門要買的東西,視線掃到白墨,剛剛成功用殘酷現實打敗了白墨的她現在感覺整個人走路都是帶風的,神清氣爽的提著裝啤酒罐的塑膠袋從白墨面前經過的時候,她甚至還難得恢復優雅的朝她笑了一下。
白墨:“……”莫名感覺內傷……
白墨被這一笑給糊住了眼,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再考慮一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