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點點頭,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扎答緊握住雙後,激動的說:“恩公啊,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所有的一切只要你不想說我決不會問。只是我母親一直想當面感謝恩公,晚上,我能不能帶她來見你。”
“這……”孫月有些猶豫,自己的事情還很多,不過扎答的一片盛情也難以推遲,“好吧!”
“老師,你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劉承看到孫月和念奴嬌雙雙到訪,驚喜不已。轉頭又對念奴嬌說:“念奴姐姐,你真的願意一起回長安。”
念奴嬌淡然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準如此叫我,只能叫我郡主。”
孫月心中一凜,對劉承說:“兩日後我們在這裡匯合,我帶你們兩個離開,記住了。”
孫月回到住處,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在等她,那人一見孫月就問:“閣下可是此次負責運送貨物的霍校尉?”見到孫月點頭才說:“我們王爺命我來請霍校尉,想商討一下今後所需的物品。”孫月點點頭,這是必走的程式。
到得一個高檔的酒樓,上了二層的包廂,只見門板呀地開了,左賢王出來迎著,微笑道:“本王這幾日公務纏身,霍校尉勿怪哦!請進!”
孫月拱手笑道:“王爺言重了,等王爺召見本是應該的。”
包廂內一張方桌,擺設了些許碗碟,一壺酒,一個侍從在一旁侍候著。孫月見那碗碟內菜餚樣樣精巧,無一不是別具匠心。心內一怔,難道每次大漢來的官員都會被如此禮遇?
左賢王見她不動筷子,問道:“怎麼,霍校尉不喜歡,我讓他們換一桌。”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讓侍從出去重新點菜。
孫月急忙擺手道:“不是,王爺如此盛情,下官實難承受啊!”
屋內只剩下此二人了,左賢王面露微笑,說道:“受得起,受得起,我的好女婿。”
孫月心中大驚,但強裝鎮定道:“王爺莫開下官的玩笑。”
“明明病逝了的御林軍大統領,如今變成小小的校尉坐在這,是你在跟本王開玩笑吧!”左賢王笑吟吟的看著她。
孫月腦子裡拼命的思索,在王庭只有兩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到底是哪裡露出了馬腳。
虎穴狼口
孫月夜裡一直在做惡夢,早上醒來時滿身都是汗水。她希望夢裡自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一個接一個的惡夢顯然讓她的腦子更亂了。其實,早在昨天左賢王跟她說了那樣一番話後,她的腦子真的就已經亂了。
她真的很不想介入這些國家大事,她就是想簡單的把劉承和念奴嬌帶回長安,換回夜兒,然後在自己的私宅過普通百姓的日子。當然,念奴嬌可能不願在長安,自己不願在王庭,這也沒關係,天下這麼大嘛!可是為什麼,現在連左賢王也在逼迫她捲入匈奴的……唉!
對了,至於左賢王如何知道孫月的真實身份,其實很簡單。念奴嬌和扎答都沒有出賣她,但也可以說是念奴嬌和扎答聯手出賣了她。如果不是扎答拉她去看什麼斬首,如果不是念奴嬌露出了自己的郡主身份,就不會有人向左賢王報告此事,還讓左賢王知道當時郡主的身邊跟著漢人那邊派來的霍校尉。老謀深算的左賢王立刻聯想到這幾日女兒那偶爾會眉飛色舞的神采,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笑意……而孫月並沒有死的事他是知道的,所以這個“霍校尉”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起稟王爺!”一個侍從跑進左賢王的書房,躬身報道。
左賢王面露得色道:“怎麼,那人願意來見本王了?”
侍從見狀更是彎腰一臉愧色道:“不,不是。這次來的漢人已經都離開駐地了。”
“什麼?”左賢王立時怒目圓睜,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本王不是讓你們在他們的駐地外嚴加看守,怎麼還把人放跑了。”
侍從很少見左賢王如此怒意,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不是我們沒看住,是,是右賢王把人都帶走了。”
“備馬,我去見右賢王!”
右賢王在自己的小花園裡悠閒的和幾個美人嬉鬧,看到左賢王破天荒的來自己府上,趕緊丟下美人過去迎接,惹得幾個美人一臉不高興。
“叔叔今日親自登門,侄兒倍感榮光啊!”
左賢王懶得跟他客套,直接問道:“你怎麼把大漢的那些人帶走了?”
右賢王倒是很願意跟他客套,“叔叔就為了那些人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是來跟我拉拉家常呢。”
“你把人帶走到底有何目的?”
右賢王好整以暇道:“在叔叔面前,侄兒也不說假話。那個什麼霍校尉,其實就是孫月吧!”
左賢王心裡一驚,他怎麼也知道了?這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我跟此人是有宿仇的,以前我奈何不了他,這次可落到我手上了。”右賢王繼續說道。
左賢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怎麼對付他?”
“當然是要讓他死在我手上!”
“這怕不好吧,他畢竟是漢人那邊派來的。”
右賢王眼角流露出的惡毒連左賢王的有些不寒而慄,“叔叔放心,如果他還是孫月,我倒真不敢把他怎樣。現在既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就算我弄死他,漢人那邊也說不了什麼。”
如此也好!左賢王心內一鬆,如果孫月不答應自己的條件,該如何處置他,畢竟嬌兒那麼喜歡他。如果是自己下令處死,只怕嬌兒會怨恨上自己。現在既然他看樣子是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而右賢王又願意幫自己“解決”這個麻煩的問題,何樂不為。
“那你打算怎樣處死這批人?”
右賢王臉上又露出了幾近殘忍的笑容,“叔叔應該知道,我很喜歡在王庭郊外的一片樹林裡玩‘打獵’的遊戲。明天,我就決定讓他們做我的‘獵物’,哈哈……”
唉,孫月啊,你的錯誤判斷讓你落得如此下場,不要怪本王。
“哎喲!”正在縫製香囊的念奴嬌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一不留神,針扎到自己手指。念奴嬌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了吮,心上還是有些不安。把香囊放在桌上,走到窗邊,想要透透氣。自己這是怎麼了,是因為明天她就要走了嗎?是啊,明天去承兒那把香囊給小月,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見不到她了吧!到底有多長,自己也不知道,更不願往深了想。
可是,這樣不應該只是傷心難過嗎,有什麼好不安的。想到這兒,念奴嬌又重新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針線。可是沒縫兩下,針又戳到手了。念奴嬌的不安立時擴大了,正想要出門去找孫月,誰知門一開,左賢王走了進來。
“嬌兒啊,這幾日父王政務繁忙,都沒來看看你,你不會怪我吧!”左賢王笑意盈盈的走到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