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這會兒你倒是急了。” 習秋聞言臉上頓時就是一紅,卻是小聲嘟囔著抱怨了句:“這外面的風景這般好,小姐不也捨不得走嗎?”隨即她便被何芷一個淡淡的眼神看得縮了縮脖子,趕緊扭頭衝著魏來道:“魏將軍,這裡距離下個城鎮還有多遠啊?我們天黑之後趕會兒夜路不行嗎?” 這次倒不用魏來來回答了,馬車外駕車的車伕聽問後便已開了口:“姑娘啊,要到下個城鎮這馬車起碼還得走上兩個時辰,到時候天黑了不說,夜也已經深了,便是到了城外也進不了城門的。” 見著習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魏來在一旁默默地補了一句:“連夜趕路很危險,馬車行進不易容易出事不說,說不準就遇上了豺狼虎豹什麼的。” 習秋聽著豺狼虎豹果然被嚇了一跳,一張小臉都白了幾分。可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忙道:“可是如果不走一直待在這荒郊野外的,不是更容易遇上那些東西?” 魏來搖了搖頭,笑道:“野獸都是怕火的,再者現在也不是冬日食物短缺的時候,只要在天黑之前選好地方,再生上一堆篝火,倒也不懼野獸夜襲。”她說著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何芷一眼,又補了句:“只是可能要委屈你們一下了。” 相較於習秋滿心滿臉的不樂意,何芷倒顯得豁達得多,她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本就是我和習秋耽誤了行程,又何言委屈?再說這一路要走月餘的光景,想必也不會次次都那麼巧能趕上城鎮落腳,露宿荒野這樣的事也只是早晚而已。” 見著何芷並不介意,魏來也就徹底放下了趕路的心思,她坐在馬背上四下張望了一番,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慢慢走著,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落腳的地方。” 何芷點了點頭,魏來正要駕著馬離開,卻突然停住動作側了側頭,似是聽到了什麼。 “怎麼了?”何芷問。 魏來將目光移向了身後的官道,搖了搖頭道:“好像有一隊人馬過來了,也不知來的是些什麼人,我看我還是先留下吧。” 何芷聞言也探頭向後看了一眼。官道上來往的商旅行人們大多都算計著行程,這時候差不多也都該趕到城鎮附近了,像她們這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卻是一個也沒有。所以此刻她回頭一看,那寬敞的大道上卻是安安靜靜一個人影也沒有,魏來說的人馬更不知道在哪兒。 不過想著魏來有武藝在身,向來是耳聰目明的,何芷倒也不疑有他。再加上出門在外行走總該小心為上,所以何芷也只是探頭看了一眼,即便什麼也沒看著,也重新回去了車內,順便還將一直掀起的車簾也放下了。 接著不過過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車外果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其中也還夾雜著些許馬車行進的聲響。聽著外間那聲響略微急促,這一行人應當走得挺急,見著何芷她們這一車一馬不緊不慢的前行倒也沒多在意,沒一會兒功夫便與她們擦身而過了。 聽著那隊人馬遠去,何芷又掀開了車簾,放眼看去也只能看見前方一陣塵土飛揚,那行人早不見了蹤影。她剛側過頭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魏來便已答道:“看樣子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出行,隨行的都是些家人。應該也只是路過罷了,不必在意。” 何芷點點頭,便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魏來卻是擔心再有什麼人從後面趕上來,為防意外倒不敢丟下她們前去探路尋地了,只騎著馬牢牢地護在馬車邊上,順便抬頭四顧,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個合適的地方露宿安置。 可惜,以這馬車晃晃悠悠的速度,直到天黑透了她們也沒能找見什麼合適落腳的地方。魏來隨手弄了支火把出來,車伕也只能藉著那點兒光亮駕著馬車走了夜路。 這一走,又是小半個時辰。漆黑一片的馬車裡,習秋都開始碎碎唸了:“還沒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嗎?再走下去,一會兒就該到城門口了,到時候……” 習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外面“嗷嗚”一聲狼嘯給打斷了。小丫頭頓時就被嚇了一跳,連忙湊到何芷身邊抱住了她的胳膊,聲音裡滿是驚慌:“小姐,有狼!” 何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心頭也有些沒底,不過想想護在馬車外的魏來,便又安心了幾分。正巧這時魏來聲音也從車外傳了過來:“沒事的,那狼離得遠著呢,不會過來的。” 黑夜裡,魏來溫和的聲音淺淺傳來,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很容易便安撫了馬車內那兩人驚慌的心。習秋再不敢抱怨什麼了,何芷卻是低聲問道:“魏來,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嗎?” 車廂外沉默了一瞬,魏來的聲音很快便又傳來:“我看見前面不遠處好像有個破廟,但裡面已經有了火光,應該是有人先去了。” 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能找到個破屋子棲身自然便是極好的,至少能遮風避雨而且也要比在外面更安全一些。不過既然有人先去了,魏來便也有了幾分顧慮——她可不是獨身一人上路,馬車裡還有何芷和習秋兩個正當妙齡的姑娘呢,萬一碰見歹人豈非麻煩? 何芷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不過此時再走也不太合適了,便道:“先過去看看吧。” 魏來應了一聲,見著那破廟已是不遠,便先駕馬走了過去,然後一看那停在破廟外的馬車,便也猜到了裡面那些人的身份——正是半個時辰之前與她們擦身而過的那隊人馬,想必也是見著趕不上城門關閉,便在此處落了腳。 “什麼人?!”在外面守著車馬的家丁發現了魏來,忙從暗處走了出來開口問道。 魏來挑了挑眉,這時候她臉上慣有的溫和笑容已是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著倒是多了幾分冷冽:“路過的旅人。今日天色已晚,要在這破廟裡住上一夜。” 出門在外雖然以和為貴,但該強硬的時候也需得幾分強硬。魏來一眼就看出那家丁想趕人,於是便也懶得客氣了,一眼掃去便是迫人的凌厲,倒真叫那家丁一時不敢多言。 這時候何芷她們的馬車也過來了,魏來駕馬走了過去,不等車裡的何芷開口,便略俯身道:“是之前遇見的那隊人馬。”說著頓了頓,又加了句:“十來個人,都只會些粗淺的武藝。” 這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那些人打不過魏來,所以哪怕對方有歹意,她們也只要小心防著點兒,倒可以安心留下住上一夜。 何芷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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