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語幫她把頭髮紮起來免得滴水,張靜欣本能地客氣想說:“我自己來就好。“但看陳千語揚起下巴高舉上臂努力填補身高不足為她將頭髮盤起……認真的表情賢良溫馨,對她而言是久違的關切。
陳千語站在她身後將頭髮處理好,抬頭一看,全身鏡裡張靜欣正望著自己。
被打溼的睫毛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將投影落在明亮的眼睛上,那雙眼睛專注而多情。
“你家門禁的密碼……”陳千語被她看得心有點軟,像雪一樣融化了。額頭頂在張靜欣的後背上,香水味透過溼漉的全棉料子帶著溫熱的體溫浸出來,“為什麼是我生日?”
陳千語小小一隻貼在身後,張靜欣那件呢子外套本就稍微大了點兒,陳千語穿上把手縮到袖子裡,露出手指上半截,也不好意思深環張靜欣的腰,只將手搭在她的腰間。
張靜欣轉身將陳千語摟進懷裡,摩挲她有點潮溼的頭髮,看她安靜撒嬌的樣子特別可愛:“為什麼不可以是你生日。”
“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自己有說過,你忘記了?”
陳千語從她的懷裡晃出腦袋,一腦門子疑惑:“我有……跟你說過嗎?我只說過我星座吧。”陳千語想了想,確定她沒跟張靜欣說過。當初小攤老闆,就那個市井傳說《美食獨行》主角原型的車牌尾號也是417,她只在心裡吐槽過而已,那會兒還沒張靜欣什麼事呢。
張靜欣笑得特別鎮定,越鎮定陳千語就越心虛,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老到開始忘事了。
那次的酒醉後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特愚蠢的話?最近事多陳千語都忘記那回事了,忽然殺了個回馬槍讓她頭皮一麻。
“這不重要。”張靜欣避重就輕,“先去洗個熱水澡吧,身上都涼透了。”
“哦、哦……”陳千語放下手臂,有點尷尬地從張靜欣身邊挪開幾步。
距離不遠不近,不冷不熱,卻的確招人喜歡的張靜欣突然變成可以親吻,可以擁抱的物件,這樣的轉變讓陳千語心中的量尺不斷變化著……時近時遠,時而親密時而有禮。
“你先去洗吧。”張靜欣把浴巾和睡衣拿出來,是上一次來她家過夜時用的那一套,“記得把兩層窗簾都拉好,不然離窗太近總有點涼。”
陳千語搖頭:“你先去洗,你都溼透了。”
張靜欣:“乖了,快去洗吧,我先去換睡衣。”
陳千語還繼續堅持,張靜欣畫風一改去解自己的衣釦:“敢情好,一起洗吧。”
“再見!”陳千語抱著浴巾睡衣衝上樓。
來到二樓,所有的佈置還和上次一樣,但來者和它的主人關係已經不同。想起在餐廳安全通道里的吻,唇和後背上似乎還留著張靜欣的溫度,陳千語莫名地害羞起來。
去拉窗簾的時候見窗外漫天飛雪,路燈昏黃,目所能及之處空無一人只剩美景,陳千語有點兒心動,索性把燈都關了窗簾不拉,洗完頭後將頭髮盤好,躺入浴缸中泡熱水看飛雪。
陳千語整個人被熱水包圍,雪花紛紛揚揚在夜空中飄蕩,海已經看不見了,但能隱約聽到些海浪聲。
“敢情好,一起洗吧。”
張靜欣無聊又可愛的樣子在陳千語的腦海裡翻來覆去無法抹去,這姑娘怎麼就這麼賤兮兮地又讓人喜歡得不行不行的。可是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說的呢?真的是喝醉的那晚麼……那晚到底……還說了什麼?
陳千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估計是從冰雪天逃回來陷入浴缸裡是在太舒服了,熱氣一冒腦子缺氧,進入了混沌的夢鄉。
張靜欣換了身冬天珊瑚絨的睡袍出來,坐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了四十多分鐘樓上還沒動靜。
她探頭往樓上喊了一聲:“千語?”
沒人應,仔細一聽也沒水聲。
這姑娘又怎麼了?上次胃痛摔地上了,這次不會又出什麼事吧?
張靜欣一邊喚陳千語一邊上樓,依舊用餘光先瞄一眼,發現陳千語還躺在浴缸裡。
這一驚非同小可,張靜欣快步到浴缸前一看,好嘛,陳老師又睡著了!睡就睡吧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意,腦袋歪在枕窩裡,長髮甩得到處,乍一看還真有點兒像自殺現場,其實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呢。
張靜欣手一探,水都涼了……
陳千語睡覺向來踏實,被張靜欣從水裡艱難撈起來的時候沒醒,還往張靜欣的懷裡蹭了蹭,臉頰刮在張靜欣的胸尖上讓張靜欣一抖,差點兒摔著彼此。
掐指一算,認識陳千語之後幾乎每個月都得生生抗起陳千語一回,這傢伙不是睡死就是喝透……張靜欣雖臂力出色但也帶這麼溜的。溜就溜吧,還來襲擊敏感部位,不小心把陳千語腦袋衝下摔得更傻了得算誰的?
將陳千語從浴缸裡撈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用大浴巾將她裹住,亦步亦趨地抱著她到床上,怕凍著扯過被子,在被子裡將她擦乾沒把她看個精光,也算是未經許可下的禮貌。
陳千語夢見自己在F城,天邊是金膽松花蛋的顏色,張靜欣和她站在同一艘木船上,手裡拿柄三叉,漫天飛魚頗為壯觀。
“想吃烤魚嗎?”張靜欣背對著她側過臉,長髮都被吹起,風中都是魚香味。
“想!”陳千語兩眼放光,口水狂生,張靜欣手中三叉拋入空中一叉子串了好幾條魚下來,釘在甲板上。
“烤魚給你吃。”張靜欣把三叉拔起來,“不過,想吃烤魚的話先過來給我親一下。”
“誒?”
陳千語心裡老鹿亂撞,害羞得不要不要的,張靜欣主動走了過來。
“流氓……”話雖如此,但陳千語還是很主動地閉上眼睛踏步迎上去……誰知這一腳踏狠了,腳下的船就跟紙糊的一樣,被她一腳跺翻,身體傾覆,尖叫著掉入水裡,失重感讓她渾身顫抖,醒了。
睜眼發現自己在張靜欣的圓床上趴著,再翻一個身就得掉床下去了,好險。
頭髮是溼漉漉的,面板面還有水汽,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睡著了?陳千語緩了口氣,突然頭頂上傳來張靜欣的聲音:“說誰流氓呢?”
陳千語抬頭一看,見張靜欣剛洗過澡,溼溼的長髮束在腦後,寬鬆的深藍色格子睡袍很是厚重,被她高挑的身材一撐有點兒英俊的感覺。她左手拿著吹風機右手端著杯牛奶,走到床邊把牛奶放在陳千語手邊。
純白的牛奶從玻璃杯口慢慢升騰出一絲白氣。
陳千語有點懵,難道夢裡的話喊出來了?
張靜欣開了吹風機的最小檔慢慢吹頭髮:“你說你怎麼逮哪兒睡哪?浴缸也能睡著?”
“所以……是你把我從浴缸裡抱出來的?”
看陳千語臉都紅了張靜欣笑道:“是啊,你最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