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世英名啊!”
安然心疼的拍拍她:“你呀,怎麼就被一個女生禍害成這樣了呢?要是還能像從前的你一樣,該有多好呀!你還記得從前你的樣子嗎?整天嘻嘻哈哈的,還那麼自戀,都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再看看現在你的樣子,眼睛紅腫,頭髮散亂,臉都快瘦沒了!趕緊給我振作起來,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學習……”
聽了安然的話,伊燦哭完總會下定決心一般,和安然說:“我要走出來了,我真的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可是當情緒來的時候,伊燦還是完全忍不住淚水的洶湧而出。
到後來,安然都不信伊燦的話了,可看著伊燦的憔悴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很久之後,伊燦都十分感激安然——在那段最晦暗時光的陪伴和安慰。沒有她,不知道伊燦還會在這傷痛裡逗留多久。
伊燦常說:在大學四年的時光裡,能遇到安然,是她這一輩子的幸運。
知心朋友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伊燦被感情挫折打擊的自信心全無、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時候,安然依舊相信她是個樂觀積極、才華橫溢的女孩,在她最無助、低落的時候,鼓勵她、讚賞她,讓她有勇氣走出來,重新做回她自己。
《斷腸吟》
本知吾情世不容,未求君意已沉淪。
醉笑當初太痴心,夢裡一世一雙人。
《蝶戀花》
桃李顧盼春意撩,翩舞霓裳,乾坤任逍遙。
一見成疾思渺渺,醉臥亭前話嬌姣。
相伴嬉鬧博君笑,遍覽繁華,一季離愁少。
終有春去夢醒時,花蝶兩棄雨瀟瀟。
《尋你》
頂著寂冷的清風
在薄薄的雨霧中
尋你
那似春風般的柔情
似夏荷般的嫻雅
隱在茫茫的人海中
唯有輕若嘆息的簫音
偶入耳中
恰似你若即若離的目光
亦似我不著邊際的思緒
夜幕漸沉
把我擁入瑩潤的黑色
頑皮的星星
好似渴求我的笑臉
爭相沖我嬉鬧眨眼
恍惚裡,疲憊中
你我相視一笑
斗轉星移
已是百年之後
《悟》
喜悲聚散皆匆碌,春花秋月無心顧。
莫笑他人落魄時,此生自有失魂處。
第十九章癒合
伊燦抑鬱、消沉的時間沒有太長,兩個多月之後,她終於再次決定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更關鍵的是,她的身體也吃不消了。
她知道,能夠真正救治自己的,只有自己。她漸漸回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回到從前活躍開朗的狀態。
那天,她和安然一起去參加朋友約的小聚。
在KTV裡,伊燦只點了一首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然後喊到聲音沙啞,淚水滿溢。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
變成兩部悲傷的電影
為什麼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
然後留下 最痛的紀念品
我們那麼甜那麼美那麼相信
那麼瘋那麼熱烈的曾經
為何我們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遺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朋友們都在鼓掌,大讚伊燦唱的真好。
只有安然知道,她唱這首歌的時候那種心中的無奈與不捨,酸楚與傷痛。
感情的事,大多如此,其中酸甜苦辣,不足為外人道也。只有自己知道曾經我們有多甜,也只有自己知道,心裡的傷痕有多深。
那晚,她們玩兒的很嗨。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伊燦不知怎麼,運氣不佳,總是被搖到,和好朋友們相聚,也不顧忌什麼,伊燦便毫不推辭的一杯接一杯的喝。可能,潛意識裡,她想要爛醉一場,好徹底的忘記那段情緣吧。
安然在一旁看著,無聲的心疼,卻怎麼都攔不住伊燦。
晚上被安然扶回宿舍的時候,伊燦已經幾乎不省人事——這可就苦了安然。
伊燦喝的太多,難受卻不想睡覺,安然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只能陪著。伊燦歪歪斜斜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彷彿喝了的酒此刻都化成了淚水,肆意的流淌,恍恍惚惚間就把安然看成了若卿。伊燦還以為是若卿來看她了呢,激動的抱著安然訴衷情:“若卿,你怎麼來了?好久沒有見你了啊!好想你啊!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你和許揚還在一起嗎?你怎麼不說話呀?”
安然無語的看著她胡言亂語,心裡很是不忍:“伊燦,你醒醒,我是安然。不是若卿。”
可是伊燦根本沒聽進去,只自顧自的繼續說醉話:“我差點忘了,你不愛說話的,沒關係,我愛說話。你喜歡我是什麼樣子,我就為你變成什麼樣子,好不好?這樣你會不會就愛上我了?許揚有什麼好?他一定不如我貼心的,他還惹你生氣;我不會的,我永遠不會的……”
安然靜靜的抱著她,不禁眼淚縱橫。她親愛的林伊燦,當時初見的時候,是那麼陽光開朗,快樂積極,如今卻被感情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伊燦鬧騰到大半夜,才終於沉沉睡去。安然替她擦乾淚水,安頓她安安穩穩的躺好,才回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伊燦頭痛的厲害,典型的宿醉後遺症。看著宿舍裡一片狼藉,她才明白過來,昨晚自己有多麼放肆。好在,安然知道她心裡苦,也從不和她計較什麼。
之後,伊燦開始避免主動提起若卿,生活也逐漸迴歸正軌,這讓安然略感欣慰。兩人又像之前那樣,一起規律的上下課,去圖書館閱讀、學習。
伊燦明白,自己折磨了自己一段時間,她不該再沉溺在裡面了,應該學會讓自己慢慢的淡忘這一切。
傷口開始癒合的時候,只要你不碰它,它便也不會痛的劇烈。
由於不在一個班,伊燦不主動去找若卿的話,一般不會見到她,倒也不用刻意躲避。
那天,像平時一樣,伊燦和安然談笑著走在校園裡。陽光亮的刺眼,她微眯著眼睛看向前方,卻一不小心瞥到不遠處和朋友結伴而行的若卿,依舊那麼漂亮,甚至更加高貴明豔了。
當時的感受,像是一拳正打在快要癒合的傷疤上,讓伊燦小心翼翼保護的疤痕又裂開了口,再次汩汩流出鮮紅的血。
原來,沒有傷口的傷疤會那麼痛。
那一瞬的痛,那麼真實,完全麻痺了她的四肢,讓她再無法挪動一步。
若卿和她的室友阿娟一起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平行的小道上,有個人定在那裡,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任周圍的同學們來往穿梭。
不知有多久,伊燦才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模糊起來。她知道,她又要不爭氣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