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三點。

咖啡的提神功效已經過去，林清越終於有了睡意。她見柳清鳶讀的起勁兒，又覺得現在時間太晚，索性伸手蓋住書頁，說：“太晚了，明天再看。書只是輔助工具，給你的也只有理論相關，累積經驗才是最重要的。”

“好。”柳清鳶很聽話。

她乖乖的把書合上放到床頭櫃的邊角，剛剛躺下，床頭燈也隨之關掉。充滿暖意的氛圍又回到了模糊的黑暗，柳清鳶翻了個身，睡意尚未到來。“清越姑娘，你從前也是演戲的嗎？”她問。

林清越沒那麼快睡著，原本平穩的呼吸因為柳清鳶唐突的問題而出現停滯。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做出了回答。“我從來沒有演過戲。這兩本書，是…一個朋友的，以後你會遇到她的。她，很紅，已經是個非常棒的明星了。”

“嗯。清越姑娘救了我，又收留我，我會報答姑娘，遵照姑娘的囑託去做的。”柳清鳶輕聲的說。

這一次，林清越沒有迴應。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在失戀帶來的後遺症裡隱隱作痛的睡去。

林清越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明明睡的很晚，她卻在四小時後醒了過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螢幕一直閃個不停，她看一眼還在睡的柳清鳶，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在陽臺裡按下了通話鍵。“喂？”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卻給林清越並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當對方道出身份和通話目的的時候，林清越有種立刻想要結束通話電話的衝動，但她不能。對方是某娛樂雜誌的記者，這種幾乎被劃分成狗仔的娛記是非常小心眼的，不管是經紀人還是藝人，都不願多餘得罪他們。

“非常抱歉，我已經不是她的經紀人，所以有關她的事情，我無權奉告。”掛掉電話，林清越關掉了靜音狀態，想到可能還會有娛記打來電話，她乾脆重新開啟靜音，免得被他們沒完沒了的吵死。照例開啟微信，她的助理陸小然發來不少語音訊息。

“清越姐，你還要休假到什麼時候啊？”

“清越姐，公司那邊兒打算把幾個新籤的藝人劃到你的手下，都挺不錯的。”

“哎呀，清越姐你在忙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清越姐…”

“清越姐…”

“清越姐…”

陸小然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黃鸝，無時無刻不透著青春和活力。林清越很羨慕她的這種狀態，畢竟青春這個詞，已經在無形當中漸漸離她遠去。

微信公放的聲音吵醒了柳清鳶，她從臥室走了出來，照例向林清越問了聲好，然後去衛生間進行洗漱。水聲嘩嘩作響，林清越開啟門，探了個腦袋過去，說：“今天出去逛逛，要嗎？”這不算詢問，而是早已定下的態度。在林清越看來，總是呆在公寓裡會把人憋傻。

人，尤其是女人，是應該經常出門走動的。

流水聲突然停止，柳清鳶擦乾臉上的水珠，帶著期待輕輕發問：“可是出門遊逛？可以嗎？清越姑娘與我一起嗎？”

“嗯，我陪你。”

伴著禮貌的淺笑，柳清鳶微微頷首。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不該做的多禮，不禁臉紅了起來，背對著林清越，說：“那，有勞清越姑娘了。”

第7章 NO.7秦橙

看不到街頭到街尾的貨攤，聽不到樸實的吆喝叫賣。

遍地的高樓大廈，生生的把所有人淹沒在快節奏的城市生活裡。

比舊社會更時尚卻暴露的穿著；比百年前更擁擠的城市街道。令人眼花繚亂的代步工具，多種多樣的動聽音樂，不在乎世人眼光的恩愛情侶，肆無忌憚的注視著誰的周圍目光…

太多的不同，太多的變化。

柳清鳶像個懵懂的孩童，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清越的身後。恐怕擁擠的人群把她們衝散，她小心翼翼的抓著對方的衣角，反而被牽住了手，羞紅了那張清婉動人的臉。

她們居住的公寓在市中繁華地帶，從這裡外出逛街，從來不需要多餘動用代步工具。林清越讓柳清鳶穿了件白色的休閒套裝，打算在附近的商廈給她購置幾套衣服。當然，合身的內衣褲更是必不可少的。

在柳清鳶生活的朝代，褻衣褻褲是必須的，只是要她面對現代女性的文胸和內褲，她的表現難免有些羞赧。從被店員引領著到試衣間做簡單的試戴，到林清越付錢並把裝進包裝袋裡的三套內衣褲拎在手裡，柳清鳶始終都低著頭，臉蛋滾燙非常。

林清越把她的表現看在眼裡，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她繼續走走逛逛，直到她稍微適應。古代人從骨子裡就非常的矜持保守，尤其在挑選衣服方面，林清越有了相當深刻的體會。

不能是過於豔麗的顏色，不能是單薄的衣料，更不能是少有暴露的款式。每次，當林清越拿出一件衣服讓柳清鳶試穿的時候，面色通紅的她，除了推拒就只有推拒。最後，在幾經妥協和挑選之下，林清越為她買了幾件不會過於暴露又能夠襯得起她氣質相貌的白色長裙。

買衣服耗費的時間太久，林清越顯然失去了繼續逛街的精力。好在該買的都已經買了，她決定帶柳清鳶到一樓的咖啡廳休息，順便讓她感受一下屬於現代人的享受和休閒。

舒緩的音樂，柔暖的燈光，安靜的氛圍。

林清越選了最角落的座位，隱蔽且不被注意。這是她的習慣，很少能夠改變的習慣。

前來招呼的服務員是個笑容陽光的男生，出於不同性別的吸引，他不由自主的望著相對而坐的兩個女人愣神。直到林清越輕輕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來一杯咖啡和果汁，男生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並不迅速的退了下去。

似乎對剛才購買的衣服不太適應，柳清鳶抬眸欲言又止的望著林清越，雙手在桌子下不斷的動作。“清越姑娘，可不可以…換購其它樣式的衣裙呢？胳膊暴露出來，被瞧著恐怕會被冠以放蕩之名…”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對放蕩這樣的詞相當的羞於啟齒。

真是難得又好看的表情呢！

在娛樂圈裡浸淫過久，林清越幾乎沒有再見到如此不加沾染的‘純天然’的害羞和難以啟齒。她笑了起來，饒有興趣的看著柳清鳶。感覺上，再沒有什麼比眼前這個‘古代人’更加新奇稀有的呢。

咖啡和果汁被端了過來，林清越把果汁推到了柳清鳶面前，優雅的捏著長勺攪拌咖啡。她說：“這裡不再是你生活的時代，你忘記了嗎？現在是百年後，而不是百年前。的確，女人應該矜持。但如果矜持的太誇張，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