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我可愛這個詞用在眼前這位50出頭的女性身上如何奇怪，至少在我眼中無比適合。她的笑容在我臉上暈染出的溫暖，一如多年以前。

“老師，我……”我拿出手帕將臉上的淚水擦乾，認真地正視著對方的眼睛。“我喜歡時枝老師。從很多很多年前起，我就愛著時枝老師。一秒鐘，都沒有停止過……”

“凜……”她的眼神大大地動搖了。不敢置信地望著我。“好像在做夢……”

“就算老師討厭我，我也不想掩飾了。”我的手緩緩下移，握住了她的手。

肌膚的觸感，已經不像多年以前那麼細膩了。不過沒關係。就算我們都老了。愛著的心情還是沒有逝去。

片刻，那手輕輕地反握住了我。十指緊扣。

“我也……愛著凜。原本以為，如果說出來，只會害了凜而已。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說出來的一天……”又看到了，時枝老師彷彿可以散發出光芒般的笑顏。

淚水再度落下。我無語地低下頭，將嘴唇貼到了她的手背上。

今天，是時枝老師的葬禮。

灰得讓人感覺悲情的天空，一直下著悽迷的雨。

我在出棺儀式上哭得跪倒在地。

原本悲聲大慟的時枝老師的丈夫和孩子們，被我的異常反應驚得忘記了流淚。

我的腦海中，迴響著時枝老師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對我說的話。

她讓所有人都出去。我一個人留在了她的病床前。她雖然蒼白，但還是溫柔的微笑著，對我說：“凜就是我第一位的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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