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林紫正要再說,手不經意觸到秦細沫垂下來的長髮,有些潮潮的,窗外雨如同瓢潑,想來秦細沫也被雨浸溼不少。
“給。”林紫順手拿起床頭的乾毛巾遞給秦細沫。
秦細沫接過來,微微一笑:“謝謝。”
窗外雷電忽閃,照得房內一片煞白,震耳欲聾的聲音彷彿就在身邊無限迴圈環繞,林紫下意識抓緊了被角,秦細沫放下毛巾,靠近林紫,低低地問:“你怕打雷是不是?”
林紫不屑:“胡說八道,怎麼可能。”
“可是你日記裡說,一到打雷下雨的天氣就睡不著。”秦細沫好整以暇地說,“你說,每到這個時候,你父親會腿痛,所以你母親就會照顧你父親,而忽略你。”
林紫已經沒有力氣再計較秦細沫隨便窺探別人隱私的行為,不過想來秦細沫一定沒把一個小孩子的日記當做隱私,所以要是以此作為和她講理的出發點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那是小時候的事,八竿子打不著。”林紫淡淡地說,其實怕打雷下雨這種事,與生俱來,沒有理由,也沒有辦法不怕。
秦細沫不回答,只說:“既然你不怕,為什麼這麼晚都沒睡?”
林紫說:“只是失眠而已。”
“哦,”秦細沫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說,“既然失眠,那麼不介意今晚我在這裡借宿吧?”
林紫撇了秦細沫一眼,顧自往被子裡鑽了鑽,說:“這裡只有一張床。”
秦細沫走到林紫身邊坐下,捻起林紫的被角,微微一笑說:“沒有一口拒絕我,是不是應該看做一個好現象。”
林紫說:“我是看你大晚上冒雨趕過來,怕你再回去在路上被雷劈。”
秦細沫伸手掐林紫的嘴角:“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的嘴巴這麼厲害?還是說你把刺都只對準我?”
林紫稍微偏頭躲開秦細沫,身體剛一轉開,窗外忽然就一片煞白,震耳欲聾的聲音嘩啦啦穿過窗戶直刺進來,林紫下意識就抓緊被角,眼神愣了一愣,秦細沫很快彎下腰,自然地把林紫攬入懷中。
林紫愣了愣,本能地掙了一掙,然而秦細沫並沒有放開林紫,只稍微用勁擁住,林紫就像一頭羔羊一般,身子稍微拱了拱就只能乖乖伏在主人懷裡了。
“我知道你在這種天氣就會心煩意亂,”秦細沫輕聲細語,“我在這裡陪著你不好嗎?”
林紫埋在秦細沫胸前,只覺得柔軟又溫暖,隱隱還有香氣傳來,她甕聲甕氣地說:“放開我。”
秦細沫淺淺一笑,把下巴埋在林紫髮間,說:“你現在口是心非,我選擇忽略。”
秦細沫說著,把林紫往自己懷裡摁了摁,林紫不再掙扎,在昏暗的室內環境下,林紫似乎又看到了那日初見林枉然之時的光景,秦細沫也是這樣把自己摟在懷中,在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滯了,而秦細沫,似乎也摘下了惡魔的面具,在她面前的,僅僅是一個適時出現的,溫柔的女人。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以前做過什麼,今後想要做什麼,你只要知道她現在陪在你身邊就可以了。
可以觸控得到的身體,可以聞到的香味,可以看得到的影像,就這樣切切實實出現在你面前,只要你伸手,就可以享有這一切。
林紫放鬆了脖頸,不自覺地就這樣窩在秦細沫的懷中,秦細沫俯□,抬起林紫的下巴,仔仔細細地上下掃著,末了壓低聲音說:“想要我吻你麼?”
☆、第46章
秦細沫的聲音綿遠流長,彷彿從某個未知的遙遠空間穿透而來,又彷彿近得已經鑽過面板直接挑動神經,讓你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
林紫無法忽略秦細沫的存在,這種近乎於被強迫的不得不認同讓林紫莫名焦灼,有秦細沫在的時候情緒始終激烈而無法平靜,就算她勉強壓制這種發自心底深處的躁動,她也不得不承認,秦細沫能夠很容易地在她心底投下漣漪。
無論這種波動帶來的是正面推動,還是負面影響,在種種未知數面前,林紫只知道秦細沫宛如率領千軍萬馬的女王,只要她手一揮,勇士戰將將立刻衝破道道防線,殺戮砍伐,攻城略地。
其後呢,抑或是施仁政贏民心,抑或是□塗炭生靈,生或死,和平或戰爭,全在秦細沫一念之間。
談笑中,一切付諸於無影無形,只不過此刻立於眼前的並非羽扇綸巾,而是香紗美嬛,清香嫋嫋,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秦細沫都是秀色可餐的絕代美人,她就像一隻冰封在高原之上的白狐,高貴優雅,傾國傾城,然而你卻難得捕獲她的蹤影,只有當她願意釋放寒冰的時候,你才能一睹千年難得一見的芳容。
林紫閉了閉眼睛,內心的焦灼已經漸漸蔓延至全身,不管是從血液,還是從面板,抑或是從神經,林紫都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種感覺牢牢控制了,秦細沫就像一顆定時引爆你內心宇宙的火種一般,她只要輕輕一挑眉,你就會被這無法撲滅的火燃燒殆盡。
不能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絕對不能。
林紫心裡默唸著,偏過頭去,淡淡地說:“秦細沫,你很寂寞麼?”
秦細沫並不惱,只一如既往地低沉著聲音:“什麼意思?”
林紫吁了一口氣,看看秦細沫,垂下頭掖著被角說:“如果不是因為被寂寞衝昏頭腦,你怎麼會三更半夜出現在你繼女的病床前,然後問出這種沒臊的話來呢?”林紫沒有停頓一口氣說了出來,秦細沫看似成熟理智,是運籌帷幄的成功人士,她對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掌握得當,但是秦細沫似乎不知道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很脫軌,林紫很想提醒秦細沫這一點,林紫並不想糾正秦細沫的錯誤舉動,但是林紫卻很有興趣看看秦細沫臉上會出現怎樣有趣的表情。
當秦細沫被人指出她的行為其實根本就沒有建立在合理的基礎之上的時候,她是繼續強作鎮定,還是會氣急敗壞地辯解呢?
林紫越發蠢蠢欲動,沒有閃,也沒有躲,直直地看著秦細沫,秦細沫如果同樣專注凝視林紫,就會發現林紫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秦細沫湊近林紫,偏了偏頭,靠近林紫耳邊,壓低聲音說:“我不介意不顧及你虛弱的身子,現在就把你壓在床上好好做一遍。”
林紫臉一下飛過一片紅,秦細沫的氣息實在太近,隨著說話吐納毫不客氣地刺激著耳膜,就連挑逗與挑釁各佔一半的話語對於林紫來說也是能夠觸碰到心尖的刺激,林紫再清楚不過,秦細沫說得出就做得到,秦細沫是絕對不會管這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