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連忙招手,“櫻蕊。”
櫻蕊是跟著秦鏡過來服侍的,看見沈畫扇,她連忙走過去,“沈小姐,你喚我?”
“櫻蕊,秦鏡去哪兒了?”沈畫扇問。
“主子在暖春閣,沈小姐找她有事嗎?”櫻蕊果然知道秦鏡在哪裡。
“你快帶我去。”沈畫扇說,太好了,秦鏡總算是在這裡,沒有出去,不然小小一個晚照鎮也夠她找人了。
櫻蕊面露難色,有些猶豫。
“快點,我這裡人命關天呢。”沈畫扇催促道。
櫻蕊說:“可是主子吩咐過,沒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接近暖春閣的。”
“我這裡是有急事,一條人命,你只管帶我過去,出了事我來負責。”沈畫扇哪裡管得了這個,催著櫻蕊趕快帶路。
櫻蕊一想,沈小姐可是瑾小姐那裡的紅人,平日自家主子對沈小姐也是客氣有加,應該沒有多大關係,她便福了福身子帶路過去。
暖春閣是一個專門建立的小院子,院子裡別有□□,不過門口卻有兩個白衣女子把守著,看見櫻蕊引了一個人過來,連忙伸手擋住路,冷冷道:“這裡不許閒人進入,速速離開。”
櫻蕊停住了步子,看向沈畫扇。
沈畫扇連忙上前道:“有勞二位通傳一聲,我要見秦鏡。”
白衣女子看著沈畫扇,面無表情,“那只有等秦姑娘出來,我們奉命把守,不允許人進去。”
“可是人命關天,怎麼等,勞煩二位進去幫我傳個話。”沈畫扇著急了,這二人也不再理會她,只當她是空氣。
沈畫扇可不敢耽擱,這浪費一分一秒都是麗姐的命,她心氣一沉,猛地出手襲向左邊的白衣女子,然後抓取她砸向了右邊的人,自己在牆邊一使力就要越牆而過,不過她還沒登上牆頭,足尖一沉,竟然被兩個白衣女子同時抓住了雙腳,給拉下了牆。
這二人功夫遠在她之上,同時不善地看著沈畫扇。
沈畫扇毫不畏懼,也是化悲痛為力量。櫻蕊看情況不對,趕快跑遠了。
“又是你們這些人。”這氣勢,這態度,沈畫扇很容易跟之前自己在船上遇到的那個難纏的白衣女子對上號,這些應該就是端木瑾的護衛了,她便問道:“裡面不止秦鏡一個人對不對?”
白衣女子不理她的話,但是手中的長劍卻隔在她面前,擺出防備的姿態。
再打下去,她肯定打不過這兩個女子,一個都打不過,可是就這樣罷休,那麼秦鏡就不能出來救麗姐,想想自己在病榻上纏綿的時候麗姐對自己的種種照顧,調養她的身子,幫她選棺木送爹和小姨回去,拿出自己的體己錢給沈畫扇當路費,那樣無私地為自己付出,還有小武哥,如果麗姐有什麼不測,小武哥該怎麼辦。
沈畫扇一咬牙,還是選擇了出手,只是她這一次豁出命來,手下頻出殺招,攻勢猛烈,倒也能和這兩人周旋幾分。白衣女子共同使出來一招平沙飛燕,沈畫扇趁機借力往前衝,不過那兩個人攻勢迅速轉變,沈畫扇要是想要躲過她們的劍就必須後退,想想麗姐慘白的面容,沈畫扇一咬牙,繼續強進,左右兩劍破開了她的雙臂,鑽心的疼痛襲來,沈畫扇咬牙跳上牆,竄入院內。
白衣女子神色一變,趕快進院中阻攔,沈畫扇雙手都沾滿了手臂上流出的血,疼得她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而白衣女子已經站在了她面前,眼看著門離自己那麼近,沈畫扇知道自己這次就是拼命也攻不過這兩人,不過幸好自己進院子裡了,沈畫扇就大喊道:“秦鏡,你幫幫我好不好,這裡需要你救命。”
屋子裡沒有任何迴應,不過沈畫扇堅信秦鏡在裡面,繼續大喊:“秦鏡,真的需要你救命了,我求求你了,人快要死了。”
“快出去。”白衣女子沒想到她居然敢出聲驚擾,上前架住她的雙臂就要把她拖出去,沈畫扇沒力氣跟她們打,不甘心地大喊著:“秦鏡,秦鏡,麗姐快要死了,你幫幫我好不好?”喊著喊著沈畫扇哭了出來,“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麗姐快死了,我不能再失去親人了,秦鏡,你救救她吧。”
想到麗姐會死,沈畫扇心中就刺痛一片,從小跟著爹在山裡長大,師兄們雖然都很照顧她,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她很渴望有親人能夠互相往來,互相照拂,可是至親的爹死了,好不容易相認的小姨死了,她只剩下一個小武哥,還有小武哥即將過門的妻子,她的嫂子,她只有這兩個親人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面前,有心相救卻無力阻止更讓人絕望,這比凌遲還要痛苦。
沈畫扇哭得歇斯底里,只聽見裡面門開了,隔著淚眼,她依稀看見是秦鏡,連忙喊道:“秦鏡,秦鏡,你出來了,你去看看麗姐,她流了很多血。”
秦鏡出來,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眼裡就是一條人命,我這裡就不是人命了嗎?我去看人,你進去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說著秦鏡吩咐那兩個人,“你們放開她,給她準備包紮一下,血淋淋的,也不怕嚇著人。”
白衣女子連忙放開了沈畫扇。
沈畫扇不放心跑到秦鏡身前,“我跟你一起去。”
秦鏡不耐煩擺擺手,“你先進屋看看人再說,再說了,你是能給我打下手還是能替我看病,柳絮在那裡就成了,沒你幫倒忙我還阿彌陀佛了呢。”
沈畫扇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兇,見白衣女子沒有再阻攔自己,秦鏡又趕過去了,她就抬腳往屋子裡走,才進門就聞見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她繞過屏風,看見端木瑾面色蒼白和衣躺在一張繡榻上,端木瑾面前的帕子上都帶著紅黑色的血,一大片一大片,看起來也十分觸目驚心。
端木瑾面色尤為慘白,看見沈畫扇進來,微微抬頭,先瞧見了沈畫扇的雙袖血跡斑斑,她微微蹙眉,聲音很輕,似乎沒什麼氣力,“你怎麼受傷了?”
沈畫扇第一次看見這麼虛弱的端木瑾,即便在庭台山中端木瑾遭遇江北七鬼的圍攻,躲在沈畫扇的房樑上也沒有露出如此的病弱,那雙永遠精神奕奕,深邃不可見底的眼眸此時好像蒙塵的黑水晶,沒有一點精神。她眼眶一酸,上前扶住端木瑾,著急道:“不是都說好得差不多了嗎?怎麼吐了那麼多的血。”
“傻丫頭,我吐得血哪有你流得多,看看你的手臂,快去包紮。”端木瑾看著沈畫扇跪坐在她面前,眼眶裡全是眼淚,忍不住微微抿唇,露出一個淺笑,“快去包紮。”
“瑾,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樣,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吐那麼多血。”沈畫扇握住她的手哭道。
“沒事,是鏡娘方才幫我推宮過血,只是把餘毒再逼出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