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她很可能已經在等□□位子了，我去跟進一下。”醫生拿起資料起身準備出去。

秦琣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和羅芊，到底算什麼閨蜜呢？

她瞞著羅芊很多事，可羅芊也瞞著她很多事。她們看起來親密無間，可事實上卻從未真心坦陳相待過。

她甚至連羅芊的身體狀況都只是一知半解。

第20章 謊言的獠牙

秦琣有些神情恍惚，在外面坐了好一會兒才走回ICU，賀中凌當時還在吸菸，一看她進來，立刻把煙掐了。

秦琣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裡面的羅芊，呼吸面罩下的容顏脆弱如同破碎的蝴蝶。

她看著看著，突然想，羅芊醒不過來，是因為她天生的身體原因呢，還是因為。。。。。。因為自己。。。。。。

“對不起。”她立刻不敢再想下去，只輕聲對羅芊的方向道。

秦琣那天在ICU外面守了一夜，完全沒有睡，無聊的時候就跟羅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到底講了什麼，反正羅芊也聽不到。她自言自語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發現羅芊似乎動了動。

於是她立刻去叫了醫生，起身時候甚至因為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沒有變過，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那主任醫師很快就趕來，他檢查了心電圖和一些別的資料，然後取下聽診器：“還好，羅小姐恢復得很好。”

秦琣明顯覺得那醫生神情不對，想著羅芊也還沒完全清醒，便跟著他回了辦公室。那醫生明顯也有等著她，秦琣一進來他就說道：“我覺得羅小姐應該知道這件事才對，她曾經在12歲的時候提過申請書，後來在14歲的時候又自己撤回了。”

秦琣沒理解。

“我覺得，羅小姐應該是後來又不想換腎了。也許是害怕排異反應之後出現併發症，也許是其他的，但是這個原因我們無從得知。”

“那她就這麼放棄了？”秦琣有些愕然。

“我不能確定，畢竟黑市上完美的□□也不是找不到，也許羅小姐只是放棄了正規的渠道了，畢竟羅小姐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人。。”

那醫生說的有些含蓄，看秦琣眼神還在問，就繼續道：“羅小姐除了這些問題，身體應該還有別的機能問題，只是我們的技術暫時檢查不到。因為我們醫院發現羅小姐十二歲以前曾兩次去瑞士進行過治療，每次都差不多兩年時間。她在瑞士治療的地方是個私人研究所，專門研究疑難案例，就是那種全球患病的人都不會超過一百例的那種。而且不是足夠有錢還沒辦法去那裡治病和研究病情，因為研究和治療的經費實在是高昂，還不能報銷。想來羅小姐家裡一定很疼她，去那裡治療四年的錢都可以在北京二環買不知道多少套房了。所以我覺得她家裡不會放棄找□□的，也許只是換了一個渠道而已。”

秦琣愣了愣，心裡一動，便只問了一些預防性的問題就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羅芊已經清醒了，賀中凌正在照顧她，他看見秦琣的時候，就把水杯放在桌上，自覺讓開了。

“羅芊，你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秦琣心裡很愧疚，因此不敢直視羅芊的眼睛，連honey都叫不出口。

羅芊搖搖頭，語氣微弱：“沒事的。”

秦琣深深看著她，然後緩解氣氛似得說：“等你好了我一定陪你去好多好吃的，陪你去大玩一場。”

羅芊輕輕點頭，有些水腫的雙眼微微眯起。

秦琣這之後很用心照顧羅芊，說得上是寸步不離，即使後來林先生來了訊息她也沒有親自去，只是把訊息轉發給了何浩宇。

不管是什麼，都比不上羅芊重要。

羅芊出院那天，秦琣原本是定了一個羅芊最喜歡的酒心巧克力蛋糕，但是後來擔心羅芊不能沾酒，半路換成了普通的巧克力。

“honey，歡迎回家。”為了方便隨時回醫院複查，她們住回了秦琣的家，好在秦琣家裡也什麼都有，她們住哪裡都是一樣的。

晚上羅芊躺在床上，突然問道：“秦琣，你是不是知道了？”

“什麼？”秦琣身體微微一顫。

“知道我腎功能有問題？”羅芊翻身看著秦琣。

秦琣也只好偏過身來：“是的。”

羅芊笑了笑：“那是先天的問題，所以我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很多刺激的東西我不敢碰，很多不好的生活習慣我不敢嘗試，很多別的孩子能做的事，我不能做。”

秦琣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就只能靜靜聽著。

“那時候我嫉妒你們所有人，又羨慕你們所有人，我也想去爬樹，也想打鬧，可我不敢，醫生說劇烈運動了可能出現併發症會有其他病症出現，所以我不敢去試。”

“不過也還好啦，我現在過得很不錯，我身體不好，又有其他病症，醫生說換了腎說不定會因為排異反應出現更大的變故，所以希望我放棄排號，做保守治療。”

秦琣聽到這裡突然問：“那你就不去試試嗎？也許手術後會很成功呢？”

羅芊搖搖頭：“算了吧，我並不只是單單的器官衰竭，這樣對我而言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我不必再做無謂的事情了。”

秦琣看著她，眼睛開始發紅：“那要是能弄到□□，非常合適你的□□，你要嗎？”

羅芊沒回答，很久之後才慢慢說：“不知道。”

秦琣本來以為羅芊不會回答了，此時聽見她的回答，心裡一動，突然沒頭沒腦來了一句：“那你有什麼特別想要實現的願望嗎？如果你以後能健健康康。”

羅芊想了想：“想和我爸媽好好待一段時間，或者有一個寶寶。”羅芊突然笑出聲來，聲音顯得有些清脆天真，“我想要一個寶寶好了，這樣的話我就能好好照顧它了，讓它不要像我的童年那樣可憐。”

秦琣看著羅芊朦朧的臉，埋著頭沒有回話。

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羅芊不這麼痛苦，她甚至無法體會，羅芊這些年到底有多痛苦。

她沒有接觸過羅芊的十二歲以前，羅芊也沒有和她分享十二歲以前的故事。

她突然覺得，她們竟然像是兩個陌生人一般。

她們之間，到底還要埋葬著多少秘密呢？

而她在不知道羅芊過去的時候卻瞞著她傷害著她。

是不是，她一開始就做錯了呢？

第21章 訣別的金沙

等羅芊情況稍微穩定了一點以後，秦琣就趕著出門了。

她拜託林先生找的人，早就已經找到了，她不想再拖下去，害怕會發生上次被人逃跑的事。

是何浩宇來接的她，她走的時候只告訴了羅芊要出去一趟，但是不準羅芊起床，因為羅芊被她強制臥床休息，每天休息二十四小時。

羅芊也不知道是不是答應了，只很隨意點點頭，秦琣看她現在也不像是有力氣出門的人，就放心離開了。

“走快點。”

何浩宇默默加速，還是沒有說話。

秦琣在車上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