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要不起

賈笑顏提筆在本子上的最後一頁畫了個圈圈，也許等她真的寫到了這裡，就離死亡不遠了吧。

然後她放下筆，在周圍佈下了隔音結界，才坐在旁邊開始唸咒。

【別唸了，本系統很忙的有什麼事快說。】

系統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沒有平時的那種隨和的感覺。

“真是萬分抱歉打擾了您，您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我只想求你放過常管家。”

賈笑顏語氣帶著一絲乞求，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道，從前她一直覺得只要向系統低頭，就會少受點罪然而事實並非她所想的這樣，現在她依舊選擇低頭只為那點渺茫的希望。

【你以為自以為是的委曲求全能感動得了誰？作為一個npc你只有被擺佈的份兒，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系統冷冷的說道，最煩這女人專挑它有事的時候召喚它了。

“是，你無所不能高貴無比！我是沒有資格，但能不能總要牽連我身邊的人！你們這些偽君子所謂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是如此殃及無辜的嗎！”

賈笑顏怒不可遏地說著，她起身看著空蕩的周圍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我還以為你輪迴這麼久會有所頓悟，既是不忍常樂芊陪你永久輪迴之前何不說出來，現在不是你聖母心頓悟的時候，如果你還是不能幡然醒悟，遭殃的就不止一直守護你的那位黑騎士。

說起來常樂芊也是夠苦逼的，為你死那麼多次才引起你的重視，若真的想挽救她那就成長給本系統看，獲得本系統的認可，也許哪天我心情好了，就讓你和她得到超度。】

系統漫不經心地說道，現在的npc一旦有了自主意識就開始得寸進尺想要反抗程式，就女主現在的雙商真是讓人覺得堪憂啊。

“這種家長老師期望自己孩子迷途知返的語氣……你是我的誰？你所說的頓悟究竟是什麼，我曾經那麼真誠跟你懺悔，是你說的我沒資格得到原諒。所謂成長就是讓我被你女兒的男人們獵殺？”

賈笑顏低聲輕笑著，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等到她眼眸變成灰褐色的時候，系統卻突然改變了態度。

【我怎麼不知道我多了個女兒，你自己不思進取瞎激動怪我咯？人類有句俗語完全就是為了你這種人打造的——狗改不了□□。別企圖用皓月之輝跟我對抗，那麼多次的教訓你都不記得了？擁有女主的身份又那麼多技能，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在怕我？你是這世界的主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要你一個口令，我就不得不去輪迴做一隻任人宰割的豬。如果你覺得這就是你給予的最好的獎賞，呵，對不起我要不起。

你們允許我存在無非就是讓我當黎珍意人生里程碑的一塊磚，既然這樣那就請下次的時候抹去我所有的記憶，只要放了常管家，被殺也好眾矢之也好都無所謂。對了，拜託你告訴那個老闆娘，行行好別再出現我的面前了，我怕我死後看到她真的會噁心到魂飛魄散。”

賈笑顏聽著系統那微顫的語氣，臉上浮現一絲嘲弄的笑容，為什麼會噁心呢，大概她曾經把那老闆娘當成救命稻草希望對方伸出援助之手，然而從始至終那人都是袖手旁觀。

當然她也知道把希望寄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是她自以為是的想法，只是聯想到老闆娘那慈悲的眼神的時候，就忍不住覺得噁心。

【賈笑顏！不要到處咬人小心自食惡果。】

系統的語氣變得激動和緊張，女主是真不要命了嗎竟然敢瞎比比這些！

“你是人嗎？”

賈笑顏玩味的一笑，所以他們果然是一夥的麼。

【……本系統不跟你這個中二blx女計較，我只能說如果你真要救常樂芊那就不要作死，你心裡很清楚她明明因為你腦殘的行徑害死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夠交換的。如果你怪別人冷眼旁觀為何不反省你自己。

總之以後如果只是為了這種小事就不要召喚本系統了，這個遊戲世界不是隻為了你個瑪麗蘇而轉。】

說完，系統的聲音漸漸從周圍淡去，而賈笑顏面如死灰的坐在凳子上，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狠狠地吮吸流淌的笑血，眼角的淚最終還是滴在了那溫熱的血液中，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去作死。

反省……呵，反省她之前不該違背劇情進行復仇？還是反省她不該心生怨念反抗這一切？

不過系統今天的反應和平常似乎有點不同，從前張口閉口罵她是害人精還是垃圾什麼的，現在卻是話中有話，感覺像是變相激勵她？

“怎麼可能呢……如果是這樣那真的是莫大的諷刺啊，對它而言我不過是個矯情又腦殘的瑪麗蘇而已。”

賈笑顏舔著流血的傷口勾了勾嘴角，然後用右手繼續書寫著什麼，她想把所有的怨恨寫進去，可真要寫的時候卻被感無力，想跟做果然是兩碼事啊。

然後她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召喚出了正在補覺的阿桂。

“主人你臉色怎麼會如此的差，你不會又吸自己的血了吧？！”阿桂飄在她身旁慌張地問道，見她沒有否認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分貝，“你這樣會耗損精氣甚至可能會……”

阿桂看著她噤聲的動作和慘白的臉色，最後還是沒有說下去。

“別嚷嚷，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是變態，不這樣做難道是讓我吸他人的血苟活麼，就算吸了我也怕營養不良啊。”

賈笑顏對阿桂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盤坐在床上氣定神閒地看著滿臉複雜的阿桂。

“主人……我剛剛好像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可是沒多久又消失了。”

阿桂巡視周圍眉頭微皺著說道，那種威壓來自於很強大的強者，但放眼三界能有這樣氣場的就只有那幾個上位者了，然而他們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也許是你的錯覺吧，阿桂皓月之輝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賈笑顏眸光微閃，也沒拖沓直接的問道，她記得是自己每次都是在皓月之輝煉成後多久死的，更記得這個法術的威力，可是她想不通破綻究竟出在哪裡，讓那些渣渣迅速地攻破了。

“主人你在說什麼，阿桂聽不明白。”

阿桂猛然睜大眼睛，然後連忙搖著頭，心裡不禁疑惑，主人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呢，難道是發覺了什麼嗎。

“沒啥，就當我沒問。能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主人嗎？”

賈笑顏淡淡的一笑，沒記錯的話皓月之輝是阿桂前任主人的絕技，沒準能從那些事蹟中找到什麼苗頭。

“……以前的主人跟您一樣愛笑，後來發生了點事……阿桂再也沒有見過她。”

阿桂的神色變得有些感傷，然後她盯著賈笑顏那雙黑漆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