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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打完滾之後發覺,這片皮也的確只能給她做裙子,給小二黑做衣服就有點不夠寬了。
這條獸皮短裙都會相當的緊身,因為寬度其實是有一點點不夠的。
既然不需要剪裁,那也沒啥好說的了,就直接把獸皮捲成筒狀,把交疊的部分縫起來就OK了。
她找了一根最細的針,又捻起了五彩牛的長毛,深吸一口氣,開始穿針引線。
“你可以的。”給自己做做心理建設。
還好自己以前在農村的時候曾經縫過一些襪子啊,抹布什麼的,也算是做過簡單的女紅。
一聲水響,小二黑好奇地咪嗚起身,踱到了簡寧身邊。
“很熱誒。”簡寧餘怒未消,推了推靠得相當近的獸人。
獸人的體溫的確是比簡寧更高一些。
又一個像貓的地方。
被簡寧推推搡搡的,小二黑也不生氣,摸著頭喘笑了一會,還是靠得那麼近,還是聚精會神地看著簡寧飛針走線。
好吧,說飛針走線也許是勉強了一點,因為簡寧縫得相當的猶豫。
她還是第一次做衣服,根本連針腳該有多密都不是很清楚。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寧可密一點也不要疏漏得一動就崩開一片。
就慢慢地一點點的縫製了起來。
好在是自己穿,做工不精美也不會嫌棄什麼,用完了一根毛她就打一個結,暫時不去想線頭摩擦面板的事。
小二黑看得相當的專心,不時發出好奇的嗚嗚聲,不過已經懂得閃避針頭,它在最開始還不小心被扎到了好幾次。
簡寧垂著頭做了一個多小時,累得滿頭大汗,起身按摩了一下痠痛的脖子,又洗了一把臉才回來繼續。
指甲針太薄了,很不好拿捏,她的手指已經捏紅了。
針線活也不好做啊!
發了一通感慨,還是要乖乖做。
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她終於縫完了一整件衣服。
還別出心裁的把裁剪下來的腿筒皮條做成了揹帶。
簡寧看著眼前的這件衣服,實在感慨萬千。
她拍了拍小二黑,連推帶搡的把它拉到小溪裡又洗了一個澡——兩個人都是一身大汗。
本來天氣就熱,還要聚在一起……
上來晾乾了身子,簡寧揹著小二黑偷偷摸摸地擰乾了小褲褲,才過來珍重地拿起鹿皮短裙。
不容易啊!
她把自己塞進了鹿皮短裙裡。
鹿皮很有韌性,接觸到未乾的少許水分後更貼合面板,但是行動間延展性又相當的不錯,不會太緊繃。
清涼的剪裁要比長袖登山外套更適合炎熱的天氣。
簡寧舒適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滿足,真是不可言喻。
真想跨越時空告訴自己的親人:我很好,我在這裡也過得下去。
不過,看了看身邊眨著眼一臉驚歎地看著自己的小二黑。
她又覺得還是算了。
雖然說自己也能過得下去,但同伴這樣的2,還真令人不知是憂是喜呢……
“差不多該回家了吧?”她徵詢小二黑的意見。
同時開始把自己的大外套摺好往籃子裡塞,還撲了一層圓葉,免得沾到油花。
小二黑還是傻乎乎的樣子,瞪著她身上的裙子發傻,好像根本聽不懂簡寧的話。
當然它可能的確是聽不懂,但是簡寧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和小二黑交流,她其實覺得小二黑在慢慢的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
說吃飯,她會在說的時候拍拍肚子,說梳背,她會示意小二黑把背轉過來。
不過今天這孩子對她的話還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看著簡寧發呆。
“二黑?”簡寧不禁有點焦慮。
就想起了一個故事。
一個人出門的時候穿著黑衣,回家的時候穿了白衣,看門的狗就開始對主人吠叫……
該不會自己換了身衣服小二黑就不認識自己了吧?
她滿腦門子的黑線,往獸人方向走了幾步,推了推獸人的肩膀,“二黑?回家了啦。”
小二黑一下回過神來。
它又摸了摸簡寧的獸皮裙。
再摸了摸自己的牛仔裙。
忽然間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一邊翻滾,還一邊發出悽慘的喵嗚聲,尾巴掄得像小棍子,打在青草地上,濺起了溼漉漉的泥土。
“喵啊!喵嗷!”
一邊打滾還一邊控訴地看著簡寧。
圓圓的大眼睛裡居然漸漸充滿了淚水。
簡寧無語了……
這貨也實在是太……那啥了吧?
她在心底默默地想。
難道是因為自己有了新衣服,它沒有,所以才鬧起脾氣了?
不至於這麼人性化吧!
“不哭不哭啊!”她小心地避開小二黑的尾巴,試圖接近獸人,“姐姐疼你——哎喲!”
卻是小二黑一掌把她伸出的手拍掉。
不過經過簡寧的介入,獸人也不滾地了。
好像是意識到這樣做有點太幼稚了似的,它長長地哼出了一口氣,直起身背對著簡寧盤坐了起來。
尾巴還不安份地掃來掃去,好像要把所有接近它的動物全都掃倒。
簡寧簡直無語到極點了。
要不要這麼孩子氣啊!
一件衣服而已!
又不是不會給你做!獸皮那麼小,給你做你也穿不上啊!
她在心底淚流滿面地咆哮了起來。
索性也有點賭氣。
“哼!”她大聲地衝小二黑的背影一哼,也背轉過身盤腿而坐,不理會莫名其妙發脾氣的小二黑。
什麼人嘛!討厭討厭討厭!
大不了就在這裡過夜好了,好像她還非得求著小二黑帶她回家一樣。
大不了,拆夥不過了!哼!
和好
兩個人就這樣無言又絕對幼稚地開始對峙起來。
說對峙也不大像,更多的還是背對著誰也不搭理誰。儘管小二黑一直髮出嘟嘟囔囔的嗚嚕聲,但還是相當堅持地沒有把頭轉過來。
簡寧一開始氣了一下,不過,她到底是心智成熟的大人了。
小二黑既然想要衣服,那就做一件給他也不妨事啊,只要他不介意穿獸皮揹帶裙的話,簡寧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話說回來,那件牛仔裙也的確是相當的不舒服。至少和獸皮連衣裙比,是絕對沒有太舒服的。
她很快就消氣了,不過依然沒有做哄小二黑的打算。
語言不通,要表達出“也給你做一件”這樣的意思,相當的困難。再說,小二黑的脾氣發得實在是相當的不合時宜,她也不想慣著這孩子不知哪裡來的臭脾氣。
而且簡寧也想試試看在小溪邊過夜的感覺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她對在山崖上長久居住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畢竟那個死地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