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袋,一副緊張模樣。
秦炳沒有說話。
但秦禾禾還是很給面子的應了一聲。
見有人理,秦冬立馬就又活躍起來,小手伸進口袋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來道:“給你們看。”
秦禾禾:。“……”
“呃……這是什麼?”秦炳擰著眉頭,沉下眼瞼。
“知了啊。”秦冬笑的眯起了圓圓的眼睛,一臉滿足,“這個可以吃的,二哥。”
“是。”秦炳點著頭,秦冬一說他也就記起來了,非常遙遠的年歲裡,他貌似接觸過一次這個。
“二哥,去年你還給我捉過呢!”秦冬捧著手裡的東西,頗有些自得。
“五花,等會兒,姐姐讓你也嘗一點。”秦冬說著還拍了拍她的頭,倒是很有姐姐範。
秦炳看著她手裡捏著的那麼一丁點東西,有些懷疑。
“二哥,咱還去以前那個地方吧。”秦冬湊到秦炳面前,極小聲的說著。
“……行。”秦炳點著頭。
一切為了套話。
秦冬說的地方倒是足夠偏僻,一般人確實發現不了。。
“怎麼生火?”
“喏。”秦冬頗有些獻寶似的從衣兜裡拿了出來,“趁我娘不注意,偷偷拿的。”
“嗯。”秦炳點了點頭,這家裡的大伯孃在公共食堂煮飯,弄到火柴倒也方便。
火生起來了,秦炳就開始不動聲色的套起話來。
秦冬倒也確實大大咧咧,轉眼之間,秦炳差不多就從她嘴裡瞭解到了秦家的許多大概。
雖然無用的資訊很多,類似什麼何招娣今天和誰又吵了一架,什麼秦秋又捱打了……
但基本該瞭解了差不多。
比如,這個身體叫秦餅,和他原來的名字重音。
比如秦禾禾現在就叫五花,沒有名字。
但據說是原主母親走之前,取過一個禾字。
原主父親叫秦慶豐倒是他們父親名字沒有任何聯絡。
倒是原主大哥的名字叫秦新。
有諧音。
“哥,你怎麼看?”回了秦家裡屋,秦禾禾悄聲問著。
“什麼怎麼看?”秦炳扭頭,給她整理了衣服,反問著:“還能怎麼樣,都看看唄。”
照他來看,兩個人都可以注意。
“禾禾,再這之前,我希望你知道一點。”秦炳按住她的肩膀,臉色也認真起來,語氣嚴肅:“別抱太大期望,這種玄幻的事情,我們誰都說不準,我……”
他還是怕最後她失望。
從小她想要什麼,他都差不多能給,但現在不能……
“哥,我知道的。”秦禾禾耷拉著腦袋,她其實也明白,只是努力讓自己往好的方向考慮,下意識的忽略不可能。
“嗯。”秦炳點著頭,見她還是低著頭,情緒不高。
心裡也有些愧疚道:“就算咱爸不在,哥也會照顧好你的,我們禾禾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好嗎?”
“嗯。”秦禾禾點著頭,卻沒有再說話。
其實還是不一樣的,哥哥是哥哥,可父親也很重要。
她很貪心的,誰都離不開,想和他們都在一起。
剛剛從裡屋出來,就聽見何招娣響亮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二狗,過來奶這裡,我的乖孫子。”
秦炳進去後,看著在炕上躺著的何招娣,緩步走到她面前問道:“奶?”
“過來讓奶好好瞧瞧。”
何招娣招了招手,大掌撫上秦炳的臉,看了看眼前的他,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
何老太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長得還是特別端正的,五官像他娘,濃眉大眼,都是挑著爹孃的好長得。
越看越喜歡,這個可是她的乖孫子,長大了,一定是個俊小夥,迷倒公社一大片的小姑娘。
何招娣拉著秦炳的手,讓他更靠近炕前,溫和的揉著他的頭,對著他說:
“二狗,你去村口看看,你大伯和你爹回來了嗎?”
按理說,就算是去縣裡開會,現在也該回來了。
秦炳聽了這話,當然是特別樂意的。
他本身就想去試探試探,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於是對著何招娣點頭說道:“好。”
說完就開始往外走著,何招娣看他這麼積極。
心裡挺高興的,看來這個孫子也是個孝順的。
何老太太這會兒看秦炳也順眼,擔心外面太陽大,就對著正往外走的秦炳喊道:“二狗,記得帶個草帽,別曬著。”
“好。”
秦炳沒再說多餘的話。
這老太太怎麼對秦禾禾的,他也還記著呢。
秦炳出去之後,一把抱起秦禾禾,一手牽著秦冬,到院子裡拿了兩頂草帽,往她們兩人一人頭上蓋上一個,就開始往院子外面走。
“哥。”
秦禾禾喊了他一聲,想讓他休息一下。
現在日頭正高,稍微走段路就會出汗,更何況秦炳還抱著她。
她想自己走,但轉念一想,不大現實。
她現在這個小身板,根本走不了幾步路,而且又慢。
所以也只能依靠她哥帶著她了。
兄妹兩人都不知道村口具體在哪,所以特地將秦冬帶了出來。
跟著秦冬,他們很順利的到達了村口。
一路上,秦禾禾特地記了一下路。村口裡秦家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沒有秦冬,他們還真的有可能找不到路。
“二哥,五花,我們快些,去那裡。”
秦禾禾順著秦冬指的方向看了看,是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
到了下面的乘涼處,隨意抹了抹汗,秦禾禾就仰起頭看了看眼前的樹,又粗又高。
她上前張開雙手想量一下,發現她根本抱不住,最後還是帶著她哥和秦冬三人也只是勉強圍住這棵大樹。
這棵樹是她目前在這個村裡看到的最大,也是最完整的一棵樹了,起碼它的樹皮沒有完全被剝去,葉子也有些。
不像村裡其它的一些樹,都有些半死不活的,看著就特別沒有精神。
樹的西面是正對著村子,東面就是一條大路,估計就是往縣城方向去的。北面是一條河,秦禾禾讓秦炳將她抱起來看了看,發現這條河裡面的水量也不多。
秦禾禾記得這幾年正是乾旱的時候,河床降低其實也正常。
他們沒有等太久,就看到東面的大路上有兩個黑影。
離得有些遠,看的不清楚,但是秦禾禾還是特別激動,因為說不定那裡面就有她爸。
她的心砰砰直跳,靜不下來,晃的厲害。
她拉了拉旁邊秦炳的衣角,微微靠著他,結巴道:“哥,我,們過去看看吧。”
在這兒等著有點心焦。
秦炳低頭看了看她,也就點頭同意了,重新背上秦禾禾,叫了一下旁邊的四花,就開始往東面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