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亦不動。敵一動,我就會立馬反擊。難道這樣也有錯麼?
“一大早的就靠著樹,板著一張臉,心情這麼不好啊?”正當冷依靠在樹下發呆的時候,一記爆慄就降在頭上,讓她很不爽。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冷著一張臉啊,我又沒欠你八百萬。”又一記。
“青姐,你過分了!”冷依逃了,她也不知為何這人總是想著法子讓她打破她原有的面目表情,也只有在這裡,她的心會舒坦。
“來過幾招怎樣?”真的很久沒動手了。
這邊是鬧得不亦樂乎,而另一邊的人是對著窗前的景色發呆。曾經,有個人很喜歡一種花,那是曼陀羅,一種說不清楚愛還是恨的花。只是愛花的人已不在,或者說,她還愛著它麼?
冷曉飄自從那天回來不是沒有查過,只是查不出所以然來,只知道那人是黑白兩道的至尊,而那天的紅衣女子就是創始人聖尊。她派去的私家偵探拍來的照片,大都是戴著墨鏡的,只有一張沒有。可惜,只是側臉。不過,很美。
她也讓人特別查了她的行蹤,除了進出公司以外,VIP酒吧裡出現的倒是很頻繁。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進出酒吧代表著什麼?
冷曉飄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是一個會喝酒的女人,而且她也討厭喝酒的人。不過,她還是去了,只是,是以慶祝的名義帶著幾個公司的合作伙伴過去的。
這些天,冷依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跟蹤她,只是她不知道是誰而已。起初她是以為是景家的人,這也正常,本來她就是從景家實驗室裡逃出來的,抓她回去很正常。但是,總體感覺,沒有威脅。
今天,她照舊呆在VIP酒吧,她已經對酒產生依賴了,不過,她喝酒從來不會醉。因為她就是從酒罈子裡泡出來的。在準備喝酒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而且感覺是被看了很久。
略微側了側身子,就見不遠處沙發上有人在看著她,是那天在公園她救下的女人。不過,她不知道她是誰,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冷曉飄在打量她背影的同時,冷依也在打量著她。墨色及腰的秀髮,溫柔似水似是會說話的眼睛,還有那8cm的高跟鞋,一眼就看出是走女王路線的人,而且散發著成熟的女人的獨有氣息。最關鍵的在於手上沒有任何裝飾物,冷依微微眯了眯眼,這女人在她的酒吧裡可能是最漂亮的一個。而且,在那一群人眼裡她顯得很惹眼。
“啪!”酒杯被人狠狠砸到地上,刺耳的聲音響起,引來許多人的注目,打斷了幾乎在場的人的思緒,冷依不由擰起了好看的眉。酒吧鬧事很正常,可是,在她的酒吧鬧事,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這什麼破酒!叫你們經理出來!”吼的人是個女生,服務員是在一旁不停地道歉,更讓女生不爽。如果真讓經理出來那麼也就代表著這個服務生在這裡是呆不下去了。而且,這個酒吧是你說叫經理出來就一定出來的麼?你以為你是誰?
那邊鬧的人還在繼續,冷曉飄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坐在吧檯上的白衣女子身上,只見她在把玩著酒杯,似是沒有聽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是習以為常了麼?冷曉飄不由心生疑惑,還有,一邊桌子上放著墨鏡,這麼說,她現在是沒戴墨鏡的,可惜,還是側臉。
冷依在轉酒杯,她是一聽到聲音就知道鬧事的人是誰,恐怕誰也不想惹上。只是,她該不該出面?那個人的目的不正是為了引出自己麼?景家的人調查速度如此之快,如果自己出去,恐怕又要被人扇一巴掌了,扇就扇吧。
當冷曉飄和幾個合夥人談話的時候,她是時時刻刻注意著另一邊的動靜。此時,有個男子身後帶著兩名類似保安的人物來了,他就是酒吧的經理,幻冥。
“你就是這個酒吧的經理?”女子的眼神明顯有些迷離,而且身體也在晃,她的語氣中帶著嘲笑。
“小姐,如果是我們這裡的酒不能讓你滿意,你可以找別的酒吧,而不是在這裡耍酒瘋。”幻冥說。
“酒瘋?呵,呵呵,真好笑。”女子忽然笑起來。“我醉了麼?我看上去像是醉了麼?為什麼,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處處都比我好!她有人愛,為什麼我就沒有!”話畢,女子忽然拿起一個盛滿了酒的杯子,舉到了面前,升高,她的嘴邊帶著笑,一種嘲諷的笑,作勢就要將紅色的液體往幻冥的頭上倒。
可是,她並沒有成功,因為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去的動作。
幻冥想說什麼,可是被戴著墨鏡的白衣女子制止了。
冷曉飄回神的時候,只見先前的位置已經空了,而白衣女子已將女子手中的酒杯移開了。
“你是誰?”女生帶著醉意問了一句,很好笑,她覺得很可笑,所以她笑了。而在別人眼中,她像個瘋子。
“小姐,抱歉,我們這裡接待的只是會品酒的人,而不是隻會耍酒瘋的人。這裡不適合你。”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冰冷的機械般。
“呵呵,我沒品?你是第一個說我沒品的人。”女生忽然笑了起來,就好像看到了笑話一般,“你知道我是誰麼?”她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總之,你現在在這裡。”她回得冷淡。
“你——”女生似乎是被激怒了,握緊了拳頭,猛然向白衣女子面門攻去,那一刻,這邊的人幾乎所有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尤其是冷曉飄。
想象中的情形並沒有發生,只見白衣女子避開了,速度相當地塊,女生的拳頭只打著了空氣,還未來得及縮回手,就被白衣女子整個後空摔摔倒在了地上,速度一點也不亞於她出手的速度。
“請問,小姐,還有話可說?”她淡淡地問,墨鏡下的眼神深不可測。
“你是她。”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笑了起來,笑得很自嘲。
“對,我還有話,我還有很多話。”女子似是在自言自語,看著眼前的人。她逼近,她不動。讓很多人都疑問了,這不像是鬧事。冷曉飄不由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她心裡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冷總?您沒事吧?”旁邊的人見她臉色不好,問。
“啊?哦,我沒事,你們繼續。”冷曉飄笑,旁邊的人也就沒有多問,他們似乎絲毫沒有受那邊的影響,仍然繼續閒聊著。至於冷曉飄麼,他們多多少少看得出來,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子看著她不語,她對她的走近不為所動。
“你身上的香和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我知道你就是她,因為這個香味也只有你身上才有。”女子走到她的跟前,停下了腳步。她的聲音很淡,她的表情也很平靜。完完全全與先前的那個人判若兩人,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酒的!
當然,附近的人還是很難聽清她們在說什麼的,不過,也差不多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或許你早就知道。我們都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兩個人的結局或許只有一個,雙方都別想活;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絕對是我——景辰戀!而非你——冷依!”景辰戀的手直指白衣女子的鼻樑,聲音不大,卻是底氣十足,又似是在宣戰。
“冷依,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活下去的機會!”景辰戀說完把不知什麼東西重重戳進了木桌上,然後看了她一眼,走了,帶著人走了。而冷依只是推了下墨鏡,雙手一插,走人。
“冷總,您去哪?”有人著急的問。
“抱歉,我有事,你們繼續。”在冷曉飄的腦海裡只剩下了那兩個字,那兩個從那個人出生開始她就一直能想到、熟悉的名字,她忘不了。所以,當她聽到景辰戀吼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大腦不知為何停止了思考,然後,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人已經不見了。
即使是萬分之一,有總比沒有要好吧?她想一試,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所以她追出去了,出了酒吧的門。
她四處張望著,忽然視線定格在了某處。一襲白衣,瘦弱的身軀在微風吹拂下似是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讓她的心不知為何一緊。
“小依。”她還是叫出了口,即使聲音是那樣的輕,可是,前面的人還是聽見了,不得不說,她的聽力很好。當然,這也是必須的。只見她停下了腳步,但,並未轉身。現在的天,還是有點冷,連同她的心。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微微轉過身,看著她,似是在問,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她的聲音很輕,又透著冷漠。是的,冷漠。她本身的性格即是孤僻,她從來不喜歡欠著誰,如同她的名字。
冷曉飄愣住,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剛才聽到那女生吼的吧,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雖然她戴著墨鏡,可是,她還是感覺的到那雙神秘不可測的眼一直在打量著自己。忽然,她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我想,姐姐你應該是認錯人了。”為什麼,這個聲音那麼遙遠,像是來自很遙遠的地平線上,而且,自己的心,竟然在痛。為什麼,她到底是誰,她和自己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麼?關係,一點都沒有。
同名同姓,可是,你在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你是故意,還是,我,真的認錯了人?但是,感覺,永遠也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