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實在沒有印象。腦袋裡蹦出她今天說的話,心裡躊躇了起來。
還有大半年的時間,真的能保證他一直對自己有新鮮感?
最近這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或者,該做點什麼行動?
該做什麼好?
她甚至生出了一絲後悔。
應該遲一點和他上床的,時間短點,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被動了。
第十章 < 紳士的女孩(調教) ( 呀咩爹爹 )
也就是週六的時間,沈渝到書店找資料,雖說別墅內基本沒有找不到的,可很多新訂版的也看不到。
在半人高的書櫃裡穿梭,還目睹了一場顧客和店員的鬧事。
說來也有點好笑,小顧客想問本書,順口叫了聲阿姨,人家轉身來一臉怒容,原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忽然發怒的店員,估計小顧客也沒怎麼想到,還為著自己的禮貌沾沾自喜,結果惹禍上身。
世紀大戰的導火線一拉即燃,為避免殃及池魚,沈渝退了幾步遠離戰場。
沒瞧見身後的小男孩,把他碰倒在了地上。
男孩一直是個堅強的孩子,這天不知怎麼的,一摔地上就起不來,眼淚直往下流。
到最後,有點為自己不爭氣止不住淚水的哭泣。
就是件大不了的事,結果鬧來了一群人圍觀,沈渝也挺急的,怎麼都勸不住。
隨後男孩的媽媽過來,手裡拿著本書,奧數天才。把孩子抱了起來,也不減她的氣質。
沈渝覺得是認出她來了,但這個漂亮的女人什麼也沒說,甚至朝她展露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紅色的唇膏和白色的牙齒,莫名的感覺猙獰。
沈渝也回笑了一下,自己此刻的表情估計也是這樣。
“小易,別這麼脆弱。叫聲姐姐就沒事了。”女人拍著男孩道。
一直低頭哭得兇的男孩,聞言朝她飛速看了一眼,兇巴巴道,“我才不要。”
扭過身子,用後腦勺對她。
沈渝愣了一愣,不為他的話,純粹這後腦勺,簡直一模一樣,同樣的形狀同樣的黑度。
無奈的笑了一下,心想真是現世報,被討厭是理所當然。
誰說孩子好哄?什麼心思都擺臉上了。雖不認識,可直覺告訴了他,眼前的年輕女孩並非好人。
漂亮女人說:“對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
她的錯,讓對方母親道歉,顯得自己十分不講理。
可有什麼辦法,沒辦法啊。沈渝啞口無言,左右望了望,確定林效先不在,快速邁步離了去。
仍舊是來時的路,空手而來空手而歸,落荒而跑般的快走出了書店。
一直走到街的外頭,沈渝才放慢了腳步,平復著呼吸,把圍巾拉上了幾分,埋住臉,走出街頭。
一直走到電車邊,才慢慢地回想,是所有情婦對正夫人時,都像她有種見不得人的羞臊感?
那還做什麼情婦,乾脆立個牌坊當貞潔烈女算了。
等車的時間,沈渝回想了小易的面容,與第一次在幼兒園見時,好像長高了一點。
冷風吹過來,把心頭的臊念吹淡了幾分,慢慢冷靜下來,沒了慌亂,反而有幾分後怕。
通往別墅的電車遠遠的開來了,腳動不了一分,忽然覺得,那個地方也並非安全的容身之處。
這小插曲自然不跟他說,他的家庭一直不是二人的迴避話題。這日林先生同樣和她講著兒子在幼兒園的表現。
盤子的麵包切了一半,沈渝卻沒了往日迎和的心情。直至林先生察覺她的不對勁,忽的伸了手過來。
沈渝往後躲了躲,那隻手已捂到了額頭上,林先生問:“沒生病?”
她其實心想著林效先老婆的事。
為什麼不坦白呢?這對夫妻也是奇怪。
“小易長的應該很高了吧。”
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林先生收回了手,“幼兒園,能長的多高。”
“親人總不能察覺孩子的變化。”沈渝給自己餵了一口熱麵包,“一生很長,家人總是最重要的,不管發生什麼,她們就一直待在那裡。”
林先生沒有答話,無聲的嚼著麵包,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眼神從他的身上跳過,窗外月光冷冷,沈渝嘟囔了一句,“我最近很疑神疑鬼嘛。”
“把精力多放到年底的考試上就行。”
“說的也是。”
這是一顆定心丸?年輕的身體到底有多長時間的保質期,誰能知道。
她忽然覺得自己蠢爆了。
心裡這麼想,身體還是和他做愛,三十五歲的身體和二十歲的身體。
日子來到次周的庭審日,沈渝第一次來到法庭,面對威嚴的建築,明明只是個旁聽,心情仍激動個不停。
門口就和對面檢察官碰上了面。
照例的寒暄握手,各自進了寬敞的審判廳。
林先生偏頭,“沒有落下的?”
“沒有。”
“好好聽。”
沈渝點頭,然而剛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好在進場前開了靜音,震動聲音只有自己聽見。
向身邊人說了抱歉,起身走向廳外,拿起手機接電話,按了接聽鍵後,一如既往不開口。
對面亦沒聲,兩股跨越的沉默在彼此的話筒間轉悠。
“沈渝。是我。”
沉重喘著粗氣的女聲。
沈渝應了一聲,問什麼事。
“你接收一下資訊。我發了彩照給你。”
“現在沒時間。”
“很重要,有關你的人生。”
沈渝掛了電話,靠在牆上默默地注視地板了一會兒,身邊人一撥撥的進了去,記者,媒體,等等都有。
妝容清一色嚴肅的精英之中,她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但終歸也會走上這樣的舞臺,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地方。
最後一波喃喃自語的人走了進去,有人問她進不進去,開庭就要關門,沈渝轉著圈從牆上起來,低著頭打開了彩照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