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極的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連溫柔的月光也不忍心來打擾這和諧的畫面,羞澀的躲在窗外,見證了兩人甜蜜的一夜。
翌日,左岸大人光明正大的翹掉了工作,上班什麼的都是浮雲,這樣溫馨的時刻他一點也不想浪費,難怪人都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在讓自己心動的美色面前,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會大打折扣。
陸尤其實睡得並不踏實,他夢到自己處於一片荒原之中,身後有一隻猛獸在狂追。陸尤奮力的朝前奔跑,最終還是被一個縱躍按到在地,他眼睜睜的看著野獸咬上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淋漓的場面極其可怖。陸尤拼命掙扎,奈何實力懸殊過大,野獸始終將他死死壓在身下,奇怪的是它並沒有趕盡殺絕,只慢慢作弄自己。
趁著野獸靠近的時候,陸尤仰起頭咬上它的脖頸,沒想到它居然以快速的反應躲了過去,這怎麼行!陸尤不甘心的同野獸進行撕扯,手腳如八爪魚一般盤上它的身軀,企圖用武力鎮壓。
“嘶”左岸被睡夢中的陸尤狠狠抱住,睡著後的陸尤力氣竟遠遠大於平常,看來想要趁機佔便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左岸好笑的任由陸尤糾纏,只是在他即將咬中自己的時候閃開躲避,然後以吻封唇,堵得陸尤呼吸不暢,直到將他憋醒。
陸尤睜開眼就看到面前一張放大版的左天師,原來不是野獸,陸尤心底鬆了口氣。
“早啊”陸尤迷迷糊糊的朝對方打招呼。
“早”左岸笑意濃濃。
“那個….你為什麼會在這兒?”陸尤條件反射的想要往後退,無奈被左天師死死卡住能動彈。這熟悉的感覺?這熟悉的感覺!夢中的野獸果然是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天師大人!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呢?這可是我的床哦,不過我這麼大度,讓你一半好了。”左岸用自己的厚臉皮完美的闡釋了得到便宜還賣乖的精粹。
“哦,謝謝。”陸尤被左岸真摯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還傻傻的跟他道謝。
“不客氣,我去做早餐,你再睡會兒。“左岸在陸尤的額頭點了一記輕吻,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陸尤摸摸被親到的地方,大腦開始回血,自己是不是搞忘了什麼事情?左岸剛剛又親吻自己了吧?又?陸尤總算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啊!!!怎麼辦?自己居然和左岸…兩個男人居然…陸尤的三觀還是傾向於正常的範圍,雖然不排斥男人的感情,但也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以後還怎麼和左岸愉快的相處啊。師傅會不會宰了自己然後再宰了左岸?不對,師傅讓自己在上面,可是我辜負了師傅的囑託。嗚,對不起,師傅下次我一定壓回來!
陸尤跳躍的思維力非常人能及,前一刻還在擔憂無法和左岸相處,下一秒已經決心將他撲倒。只是這樣天真的想法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就要另作估計了。
鬼魂本就沒什麼瞌睡,想到昨晚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事情,自己再躺下去總覺得怪怪的,陸尤乾脆抓起枕頭邊的襯衣套到身上,襯衣下掩蓋的請帖也跟著掉了出來,陸尤彎身將之拾起。然後一邊係扣子一邊往客廳走。
來到客廳後,透過廚房的玻璃看到左岸纖長勻稱的背影正在嫻熟的準備早餐,小白和黑犬蹲在一邊,目不轉睛的流著哈喇子。
“左岸,這個什麼宴會我可以不去嗎?”雖然左岸說過由自己決定,但總覺得和他商量一下會比較好,陸尤發現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依賴的習慣。不過他不是死心眼的人,也無心去糾結這樣的習慣好是不好,左岸又不是壞人,依賴他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你不願意去嗎?”左岸沒有回頭,但是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不知道,我都不認識他。也許我們以前認識,但他好凶,我怕他會找我們麻煩。”陸尤老實的說出了心底的擔憂。手中攥著請帖不知所措,猶豫著該不該扔掉。
“為什麼要怕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還有我在嗎?”左岸調小正在咕咕冒泡的米粥,擦著手走到陸尤身旁,“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擺脫他?”
“當然想啊!”
“那就去吧,他既然有心見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有的人是防不勝防的,倒不如干脆見一面,至少有我陪著你。”其實左岸是有私心的,有這麼一個情敵在,怎麼都不會安心,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況且之前陸尤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不計較,自己卻不能不管。
“你會陪我去嗎?”陸尤的心情瞬間飛揚。
“當然,好歹你也算我的私人財產,萬一被人坑走了,我不就白養你這麼久了?”左岸插科打諢的逗著陸尤,“快去洗漱,早餐快好了…有小白在,來晚了可就沒了…”
陸尤的傷在沉睡的時候就恢復得七七八八,而接下來幾天的‘包養’生活完全是在囤肉,好在他每天都會不斷練習控火的方法,不然早被左岸喂成了白白胖胖的圈養生物。
輕鬆的日子過得很快,週末一大早陸尤就被左岸拖進他的車裡,對於左岸有車陸尤表示非常驚訝,而且是威龍的跑車。看不出來左醫師原來這麼有錢,之前見他一直是步行上班,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天師。看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為什麼我們這麼早就要出發?他家很遠嗎?”陸尤對此行沒有一點興奮感,要不是想一勞永逸,他真心不想再見到秦越這個人。
“這個,你等會就會知道。秦越的住宅機關重重,最近左門多次派人探察,無論是探子還是式魂都沒有一個回來的。我想他應該不至於傷害你,但是你依然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就在心底默唸我的名字,我能聽見,總之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
“我知道了,小白和那隻狗狗不去嗎?”自己好無聊,如果有小白在一定會歡樂不少。
“你說的狗是我大哥左寒養的夜刃豹左一亞。它和小白都未成年,帶上也沒什麼用,而且秦越的宅邸陰氣太重,未成年的靈獸貿然前去,容易遇到危險。”
“原來是豹子啊,難怪這麼矯健。你還有大哥嗎?和你長得像不像?是不是也像你這麼厲害?你還有其他家人嗎?”一路上的時間都在陸尤的八卦中消磨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兩人到達一處空曠的人工草場,一架小型直升機停在草場中心的位置,左岸拉著陸尤下了車走向直升機,機前一個著裝優雅得體的男人站得筆直,
“陸先生,您好!我是秦先生的管家西澤,這次由我來接您,和您的朋友。”男人右手橫壓在腹部,左手背後,上身前傾三十度,竟是朝陸尤做了一個標準的歐洲宮廷禮儀。陸尤被眼前的架勢微微驚到,難怪左岸說等會兒就會知道,原來遠到要用直升飛機。
“謝,謝謝,讓你親自來接,給你添麻煩了。”這段時間和左岸混得太過熟悉,突間然要應對如此正式的交談,陸尤有一點手足無措。
“陸先生請不用客氣,您的車我會派人送回您的公寓,如果您還有什麼囑託,我們也會一次性辦妥。”
“沒有,沒有。”
“走吧,不要讓秦先生久等。”左岸有意向右傾斜了一下身子,擋住了西澤的視線。這一遮擋讓陸尤感到壓力小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很禮貌客氣的問答,但他隱約感到西澤並不喜歡自己。
陸尤以前是生靈的時候就曾數次飄到空中向下俯瞰,因為有結界的限制,他每次只能向上漂浮到樓頂的高度,最多不過十多米。現如今是他第一次站在這麼高的位置往下看,壯觀的美景盡收眼底,尤其是此刻處於海灘的上空,從這裡看去,海面變成了多個顏色的組合,一層層的疊加,深邃壯闊,陸尤的心也隨之沉澱下來。在自己所有的記憶裡,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景色出現過。漫長的二十年,自己只能日復一日的望著外面,日復一日,投過窗戶凝視醫院的角落,孤單的視角,蕭瑟淒涼的人工花園。自己所擁有的也就只有這麼點東西。
陸尤突然變得有一點哀傷和憤怒,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也從來不會去埋怨生活,可是這二十年的囚禁讓他真的有一點火大了,也許從來不曾擁有就不會難過,現在他擁有了自由才知道自由有多麼可貴。
左岸敏銳的察覺到了身邊人的情緒波動,驀地伸出左手緊緊抓住陸尤的右手,將溫暖的力量傳遞給他。
陸尤望著機窗的風景一路走神,等他再次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個美麗的小島,除了美麗也可以用陰森來形容,兩者之間並不衝突,換而言之這個島嶼就是另一個版本的原始叢林。
西澤帶著兩人從一個較為隱蔽的入口登入海島,樹木的屏障將裡外隔成了兩重天,道路兩旁是高大的灌木,大樹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說是遮天蔽日一點也不為過。這一路走來,四周靜謐無聲,陸尤緊張的抓著左岸的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未曾鬆開。
如果您喜歡本作品,請記得點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發表評論,這是對作者最好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