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深夜,風在陰暗裡蟄伏,靜靜的河邊我拎只酒瓶,麻醉著神經。
路,跌跌撞撞。
我,搖搖晃晃。
開心的時候輕鬆地吹聲口哨,飄揚在空蕩的街上,聽不到迴音。
“歐雪、歐雪、歐雪……歐雪!歐雪!歐雪————”
開始還只是在嘴邊呢喃,不知不覺情緒就從心裡湧了出來,溢位了嘴角,狂號不止。
“……歐雪!歐雪!歐雪!”
再喊了三聲,心又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再也發不了聲音。
罷了,再喝上一杯,醉他個萬萬年。
(小朋友,酗酒可是不好的哦!好小孩可千萬不要學啊)
咕嚕咕嚕幾聲,酒下肚一大半……
不好!今夜還得靠它度過呢,這麼快喝完了就完蛋了。
不過還好,我應該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為什麼是差不多呢?
因為我看我旁邊那個路燈已經有兩個同胞哥哥了……眼花了麼?
估計這瓶喝完我就得在這大街上躺下了。
大街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地板有點髒,還有點涼……
掙扎著,想往家裡爬去,這麼晚了,要是倒了多半會被人撿屍的……
雖然不是沒被撿過,但上次那個肥豬大叔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無比清晰地看到上帝造人的水平竟然低到了這種地步!
(他是跟我一樣喝醉了才造出這種東西出來麼?)
迷離的眼神飄乎,好像瞄到前方三十米有個女人站在橋上……
為什麼知道是三十米?
廢話,我家門口唉!
每次醉得快死了都知道怎麼回去的地方唉!
女人?……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女人?
說女人好像不太準確,因為人家只是長頭髮而已。
這年頭,女人不一定是長頭髮,長頭髮不一定是女人。
她哀怨的背影很像棄婦啊……
她的一隻腿踩上了欄杆……等等!踩上欄杆?她是要跳河麼?
顧不得別的,我把酒瓶一丟,就衝她喊道,“小姐,小姐,這條河很髒的,裡面直通附近住戶的下水道!也就是說——這裡面都是屎!”
她應該是楞住了,不知道從哪冒出我這個東西出來嚇到她了。
“想自盡的話去南光河吧!那裡不但乾淨(我昨天才去那裡遊過泳,對那裡的水質很有發言權),而且還有石頭。要是怕沉不到底可以綁個石頭什麼的。最後再補充一點,那裡沒什麼人,死個足球隊都不會有人干涉的!”
我拼著我所有的清醒向她說完了我的提議,然後就很沒有風度地倒了。
本來我還想故作風度地向她微笑一個來著。
後來那個女人對我說,她聽完我說的話後臉上全是黑線,並且要不是我暈了她會親手將我丟進那條滿是**的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