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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落在任何人的眼裡,都顯得不真誠,一點兒也不真誠,就是掛在面上。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往後邊退開,讓開一條路,“金小姐已經走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位沒跟金小姐一起走,還留在裡面,好象在哭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著那位“二少”迅速地從他讓開的前路過去,走得極快,到最後就已經是在跑,待到包廂的門口,才算是穩下腳步來,眼見著是深呼吸一回,才伸手把包廂的門往裡推。

他走開,吩咐著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那裡,誰也不許,哪個要是不長眼睛地把今晚看到的人,看到的事說出去,那麼,後果,不是誰都可能承擔的了。

“二少”推門進去的時候,見著大膽正蜷縮在沙發裡,細瘦的肩膀微微地顫動著,沒有聽到哭聲,她真的在哭,不流淚地哭。

他關上包廂的門,慢慢地走近她,輕輕地喚了聲。

明明很輕的聲音,沙發裡的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抬起頭來,清秀的面容給酒染得通紅,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來人,她眼裡沒有驚訝的神色,動作麻利地坐起來,剛才的樣子,就跟著是別人眼裡的夢境差不多。

“連楓,你在這裡?”她半低著頭,瞅著自己脫下的鞋子,那一雙鞋子還是阿鏡給她買的,極合適她的腳,穿著很舒服,樣式也簡單,“我還以為你不在。”

是的,這便是連楓,她在帝都五年,他也跟著離開五年,就像是時間的輪迴一樣,要遇上的總是要遇上的,他褪去年輕時的青澀,此時,站在那裡,也不靠近,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瞅著她。

“老師,還沒醉吧?”他這麼問,站在那裡,只看得她的頭頂,長髮披在肩頭,垂落下來,遮擋住她清秀的臉,那張臉,比他記憶中的樣子多了些韻味,更加的……

他漂亮的眼睛微亮,跟夜空裡燦亮的星子般,一閃一閃的,話裡含著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伸手便探向她的臉。

大膽跟頭頂長著眼睛一樣,頭一偏就給輕易地躲開,抬起頭,面上的紅意還留在那裡,顯出她真喝了酒,喝下肚子裡的酒,沖鼻的酒精味兒,讓她有些個難受,可還強自地撐住自己,“有訊息沒?”

跟個啞謎一樣,沒頭沒腦地,她已經用雙手抹過自己的臉,試圖清醒一點兒,舌(頭)有些控制不住,說出來的聲音有些模糊,沒有一絲清明的樣子。

他到是聽得懂,往她身邊擠坐下,並嫌著她留下的空位太小,還過分地把她擠到邊邊去,一點兒抱歉的意思都沒有,見著她被擠著差點兒從沙發上掉下去,神色自若地端起茶几上面還未喝完的酒,就著杯緣,淺啜一口。

大膽試圖站起來,換個沙發,這包廂寬敞得很,眼角的餘光瞄見他的動作,那是她喝過的酒杯,他對著唇瓣的地正是她曾經碰過的地方,跟著間接地碰觸在一起一樣,即使是身為兩個兒子的母親,面上還是忍不住地更紅,更加地熱燙些。

他的動作,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充滿著一股子美感,又與著他從部隊裡帶出來的堅毅,妖孽般的面容與堅毅的意志,卻在他的身上融合得極為合拍,一點兒瑕疵也瞅不出來。

“老師還記得這個包廂吧?”連楓就是個人精,人精中的人精,一直都是,年少時有些個血氣方剛的,什麼事做進來,都是不管不顧的,如今著到是有些個收斂,可心頭好,還是跟著他心裡的刺一樣,不管怎麼疼,也是不肯拔去的,“沈叔可喜歡這裡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嘴上話說著,還曲起手指敲著茶几的面兒,那鋼化玻璃的聲響,讓他極是喜歡聽,更何況在這裡,就是這裡,這個包廂裡,曾留著她的畫面,那是沈科的心頭好,任何人都不準碰一下。

她目光裡有一絲迅速閃過的驚慌,那個曾經的茶几面上是個什麼樣子,自然是記得的,現在已經是光潔一片,還是莫名地覺得心虛,趕緊地移開視線,不去注意他的動作,固執地追問著,“到底有沒有訊息?”

嘴上問著,她的心裡已經不能平靜,不禁想起那一回,自個兒的包包裡裝著塊磚頭,直接地衝著進來,沒頭沒腦地把沈科砸個傷,讓人住過醫院裡,那笑一到嘴邊,又突然地收起來,變得有些個苦澀的樣子。

“老師可想起什麼了,想起與沈叔之間快樂的回憶嗎?”連楓一個字一個字地問著,半側著臉,暗紅色的朦朧燈光,暗暗沉沉,讓他的顯得十分有質感,像是牆上的壁畫,“老師真讓人傷心呢,估計著沒有想起過我吧?”

大膽到是想想沈科的,不是不想,她只是太傷心,不願意想起來,想讓所有的事都給埋葬在記憶裡,永遠都不要想起來,永遠也不要,還沒有迴應他的感情,怎麼就、怎麼就一去不復返了呢?

她的沈科呀,那個混主兒,那個對著她說“我愛你那麼多,你喜歡我一點會死呀”的沈科,怎麼就、怎麼就悄無聲息地沒有了呢,在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叫沈科的男人那麼愛她!

“為什麼要想起你?”她抬起頭,清秀的面容還泛著未消的酒意,紅得豔。伸手摸向他的臉,那張誘得她忍不住的面孔,光滑如玉般,沒有一點兒瑕疵,“你不是好好地活著嗎,我要想起你做什麼?”

她問得很自然,要是不認識她的人,說淡不定就覺得這純粹是惡意的反問,帶著那麼點笑意,活脫脫地在嘲笑著問她的人。

可真的沒有,她說的是實話,是大大的實話,烏溜溜的眼睛裡不摻一點兒雜質,如初生的嬰兒般純淨,沒有世俗的汙染。

清湯掛麵的長髮,普通的一身吊帶長裙,外面罩著件蝙蝠衫,伸出的手臂帶著衣服往肩頭一滑,露出她裙子的吊帶,還有那敞露著的肌膚,都落入他的眼裡。

他看著她,任由她的手落在自個兒臉上,沒有推拒的意思,也沒有遠離一點的意思,就那麼坐在那裡,微仰著臉,任由她動著,粉色的薄唇角流露出一絲近乎於享受的表情。

“老師不想我,又問我有沒有訊息,這可真是讓人難辦了!”他搖搖頭,面上露出遺憾的神色,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放開,用那臉蹭著她的手心,“老師,你想讓馬跑,又不讓馬兒吃草,這怎麼能行呢?”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大膽不是聽不明白,讓人做事,總得給人點甜頭,規矩或者說上道什麼的,也是知道的,試著把手給抽回來,手腕處卻是給他捏得發疼。

她忍不住有些惱了,烏溜溜的眼睛瞪大,一個勁兒地瞪著他,充滿著倔強。

連楓終是忍不住,那種被瞪的感覺,讓他打從心底裡泛起一種不能剋制的心情,另一手攬過她的腰肢,湊過臉去,親*的眼睛,“老師,你知道嘛,這麼多年,我想你都想得疼了,怎麼都不來見我一次?是不是他不讓呢?”

他嘴裡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喻厲鏡,如今的省委書記,帶著點委屈的樣兒,突然間跟個孩子似的,傾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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