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二)

「下次就再請青哥哥表演吧。表演『暖香玉壺』還是『龍吞雙珠』好呢？」

雖然客人沒有說明，久齡不能深究，但也可以瞧得出，幾位爺對芳青不是善意的。久齡最會看風駛舵，當然馬上就會順著恩客的興頭。這麼一來，就可以討好恩客。何況，久齡向來與芳青相處不睦，也想乘機奚落芳青。

芳青聽了，表面沉默不語，但其實心裡很害怕。

之後，又聽見另一把聲音，笑吟吟的罵道：「這等下作的小賤貨，就應該讓他多表演表演。而且，光是表演，也不夠。咱們兄弟吃了姓楊的不少苦頭。現在，咱們的大仇得報了，有好東西，記緊要與愚弟分甘同味呀！」其他人聽了，鬨堂都哈哈大笑。

春兒依在史爺身身上，軟膩的綿綿嬌語，小聲得幾乎不可聞，芳青依稀聽見了，說的內容是：「爺…不用心急…今晚要…早就已經準備了…」

史爺笑笑的說道：「來日方長，各位兄弟要玩要看錶演，將來機會多的是。」

之後的席間，芳青心裡都是戰戰競競的，但幸好，所受的，只是言語間的嘲諷和羞辱。好不容易，終於捱到散了席，春兒扶著史爺回到自己的廂房去，芳青也靠得不遠不近的、一路的跟著。

春兒的廂房，地方當然比芳青的大，但格局大致差不多，都是一廳一房的。但春兒沒有直接扶史爺進房；史爺坐到了廳裡的榻上，春兒跪在旁側，細細的替史爺褪去了鞋襪，服侍得殷勤妥又貼，芳青在一旁遞送東西，侍童則不住的在廳裡搬運和擺設各式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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