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得坐公交,周家的別墅地段根本看不到公交車的影子,所以林宇思住回了自己的公寓。
月眉又不開心了,放假了兒子也不呆在家裡。她滿不在乎地說上班讓老李送就行,但周衛國很贊成林宇思的想法,說吃吃苦也好。所以事情就這樣定了。
離早上四點已經不遠,林宇思隨便洗洗,定了鬧鐘,倒在床上便睡死。
當鬧鐘響起時,林宇思覺得自己還沒開始睡便要起床了。他在迷糊中洗好臉,又簡單收拾一下行李,等傅學淵按門鈴。
等了快半小時,門鈴一直沒有響想,也沒見手機響,林宇思忍無可忍,他可是犧牲睡眠在等人,只好主動打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半天,才聽見有人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是誰說凌晨四點出發,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林宇思鬱悶極了,本來可以多睡半小時。
“靠,忘記定鬧鐘了,”傅學淵一下子驚醒,“別睡著了,幾分鐘後來接你。”
還不知道是誰在睡呢,林宇思鬱悶地想。
因為還有點時間,也不知怎麼打發,坐著不動又怕自己睡著,林宇思拿起行李包檢查,看看忘帶什麼沒有。自體會到那次撞車忘記帶錢後的尷尬,林宇思錢包任何時候都不離身,又猜測以後遇到的可能都是些高帥富,銀行卡也不敢離身。現金畢竟不好多帶。
過不多久,樓下門鈴響了。
走下樓,一輛保姆車停在門口。車門開著,傅學淵招呼林宇思進去。
“開車的是我經紀人,叫他小林就行。”傅學淵介紹司機給林宇思認識。“我朋友,這兩天我聘請他當我助手。”
開車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長著一副娃娃臉,沒有傳說中精明能幹的經紀人形象。
小林人很熱情,“聽說傅學淵讓你來當助手,這兩天要辛苦你了。”
因為要拍早上日出的景色,車子必須開到山頂。小林建議倆人在車上睡會。
昨晚折騰了一晚上,正困的不行,不等小林囑咐,倆人已經進入睡眠模式。
“到時間了,阿學,”小林的聲音響起。
林宇思極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的頭靠在傅學淵肩膀上,忙坐正。
傅學淵懶洋洋地伸展一下手腳,下了車。
旁邊化妝組和拍攝組早已準備好。
傅學淵走進一個帳篷,開始化妝。
林宇思站在一邊,不知要幹什麼,因為他確實不知道模特的助手要做些什麼。
下了車,小林看見林宇思,用手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發亮,“你在哪家公司旗下,怎麼從沒見過你。”
林宇思莫名其妙地看著小林,“我在一家公司當實習銷售。”
“什麼!”小林大驚小怪,圍著林宇思轉了兩圈,“不進娛樂公司太可惜了。有進娛樂公司發展的想法嗎?進我們公司怎麼樣?剛在車上太黑了,沒看清,現在才發現你個人條件這麼好。”邊說邊用手摸林宇思的胳膊,又捏他的腰。
“小林,你在幹什麼,對我的助手動手動腳,”傅學淵化好妝出來了。
攝影師看見了林宇思,說著同樣的話,還試著給林宇思拍了兩張。
傅學淵讓攝影師把相片刪掉,又警告小林別打林宇思的主意,“他不適合這行。”
小林直嘆可惜。
東方剛泛白。夏日的早晨,滿山的綠綠蔥蔥,在微亮的光線下成黛青色。
傅學淵聽從攝影師的指揮,站在懸崖邊。太陽從身後升起。傅學淵穿著一件青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背景很亮,正面看起來有些黝黑,這樣的反差有種意想不到的魅力。
工作中的傅學淵少了平時那份慵懶,看起來冷靜而成熟,充滿男子漢魅力。他隨著攝影師的暗示,調整著動作,站在山頂的他,看起來就象眾覽群臣的王族。
其實,傅學淵調整的動作幅度很小,常常只是轉個身,舉舉手,動動腳,但每個動作都昭顯出不同的魅力。就象現在,只是改變一下視線的投射角度,一下子從一個傲慢地貴族,變成一個深情款款的戀人。
林宇思看的著了迷,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可以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幻出這麼多角色。真不虧是世界男模比賽的得獎者。
最滿意的是攝影師,對方不僅完美地表現出他想要表達的內涵,更重要的是他只要稍加提示,對方就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有時甚至不需要提醒,對方已經做出他想要拍攝的情景。這種配合的默契,一般在兩種情況下能達到,一種是模特和攝影師長期配合,達到了不需言說便能意會的境界,另一種是對方悟性極高,只需稍微暗示便可以做出攝影師想要拍攝的效果。傅學淵無疑是後一種。
傅學淵換了一套衣服。黑色的休閒裝,衣服下襬很長,只扣了中間一個釦子,露出線條完美的鎖骨。下身是黑色的休閒褲,加一雙黑色的休閒鞋。
林宇思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穿黑色這麼合適。太陽出來,傅學淵身上的黑和紅彤彤的太陽形成強烈的對比,整個人看上去英俊神秘,彷彿不知從哪突然降臨在山頂的天神。
一陣微風拂過,衣服下襬隨風飄起,林宇思擔心傅學淵會不會隨著風消失在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