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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歌星對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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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大家都說想聽歌星的現場演唱,嚷著要一起去唱歌。

雖然感覺不錯,林宇思還是決定回家,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他還沒這勇氣。

“今天還有一位歌星哦,”姚婷婷神秘地說,“軍隊裡的歌神。酒我們未分出勝負,想不想看歌星們分出勝負啊。”姚婷婷的話很煽情,惹得一干男女豪情沖天,“想。”

林宇思有點心動,稍微來了興趣,又認為能和傅學淵當對手的人在這裡不可能存在,不過姚婷婷這樣說了,應該唱的不差。林宇思猜想於雄兵和李劍軍誰是歌神。應該是於雄兵,李劍軍不愛說話,又一直緊繃著臉,想像不出他唱歌的樣子。不過,唱民謠和軍歌也有可能,當兵的訓練足,中氣肯定也足,唱男高音也不是不可能。

於雄兵興致勃勃地看著李劍軍,一副摩拳擦掌,想立馬上陣的樣子。

難道李劍軍才是軍中歌神,大出林宇思意料,再看當事人。

李劍軍興趣缺缺。

傅學淵興致淡薄。

“歌神,你不是一直覺得那些名歌星太菜,唱的不如你嗎,是不是真正的歌神出現,你怕了,”姚婷婷首先向李劍軍挑恤。

林宇思擔心地看著李劍軍,不會拍桌而起,或是把桌子掀翻吧。

李劍軍穩坐如山,絲毫不為姚婷婷挑撥,林宇思佩服這定力。

傅學淵說話了,“是嗎,我倒有點興趣了,因為我也覺得那些什麼天王天后太菜。隨便湊幾句吃飯吃菜的話就是詞,譜上兩個音符就是曲。”

李劍軍聽了,抬起頭看著傅學淵,傅學淵不躲不閃,直視對方。

在靜靜的注視中,眾人的喧鬧突然停止,彷彿天地間只有兩道目光在對視。

李劍軍朝傅學淵舉杯。

傅學淵也舉杯。

倆人一干為盡。

大家都拍手稱好。

旁邊就是OK廳,由於喝了酒,大家走路過去,一群美女帥哥在路上煞是惹眼,不少人停下腳步注視。

許皓威走在林宇思旁邊,噓寒問暖,林宇思有分寸的保持距離,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看傅學淵兩眼。秦翔雲溫柔地走在傅學淵身邊,笑的很好看。

到了OK廳馬上有女孩圍過來,直接被姚婷婷她們幾個秒殺。女人對付女人,不用客氣,把細菌直接殺死在萌芽狀態就對。

林宇思發現有男人看見秦翔雲時,眼睛亮了幾亮,當然,另外的也很搶眼,最搶眼的當然是傅學淵,明星就是明星,亮相就是亮眼。

找了間能坐二三十個人的包廂,姚婷婷搶先點歌,說怕一旦被某些人搶了麥,就別想再碰到。男士們都很有風度,讓美女們先點。

李勝和楊南飛當仁不讓地搶著點,於雄兵和他們很合拍,勾肩搭背的一起找歌。

其他人禮貌地推辭,說聽就行。姚婷婷不幹,給他們每人點了一首。

林宇思找個沙發的角落坐下來,儘量不惹人注意,沒被姚婷婷放過,拉著去點了首歌。

美女們的聲音都不錯,姚婷婷的嗓音很高亢,一首《青藏高原》唱的讓眾人拍手叫好。姚婷婷大方地謝幕。

唐駿天唱的也不錯,林宇思還以為他不會唱歌,面癱原來也喜歡唱歌。

許皓威一首情歌唱的深情款款,女生們都尖叫。許皓威禮貌地表示感謝。唱情哥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林宇思多心,總感覺許皓威眼光往他這邊飄。

林宇思很好奇秦翔雲的歌聲如何,是不是甜膩纏綿。果真是甜媚的聲音,彷彿聲音甜的能捏出水來。不過也別具一番風味。

輪到林宇思,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很少唱歌,唱不好大家不要見怪。”

一首下來,包廂裡安靜的不行,所有目光都投注在林宇思身上。林宇思心慌了,就算唱的不好,喝倒彩還是有吧。

“小靖,你唱歌的水平越來精進了嘛,”許皓威目光炯炯地看著林宇思。

林宇思不好意思地笑笑,“學了幾首歌,免得讓我唱時冷場。”

姚婷婷不依了,“這絕對大神級水平,人才竟然這樣默默無聞地埋沒在人群中。歌神,現在你沒話說了吧,瞧瞧,隨便哪個水平也不比你低。”

李劍軍沒接話,站起來拿麥,等待音樂響起。

“等等,”傅學淵突然把歌切掉,“這樣唱太沒意思,哥們,會吉他不。”

李劍軍點點頭。

“我們找家好點的酒吧,要唱就唱個盡興,平時錄歌,唱的我憋曲死了,”傅學淵提議。

這一提議得到大家贊同,林宇思也不再想著離開的事,對李劍軍的嗓音充滿好奇,因為姚婷婷讓他跟傅學淵比歌,肯定有過人之處,以姚婷婷對傅學淵的尊崇,不可能隨便拿個人來比試。

大家顧不得喝酒後不能開車,反正也沒人喝醉,一堆人坐上車子便走,林宇思被許皓威拉上了車。

進了家酒吧,大概時間還早,晚上八點多,慢慢轉動的霓虹燈下,稀稀落落的坐了幾個人,倒正合大家意。

姚婷婷跟服務員說了幾句話,過了會,老闆出來打招呼,是位年輕的帥哥。

林宇思發現今天走到哪都是帥哥美女,不由嘆息了一聲。

老闆聽了姚婷婷的話,看著傅學淵,眼睛放亮,“你們儘管唱,所有的費用全免。”招來服務員讓大家隨便點東西。

林宇思是最不客氣的那個,對酒倒沒太大興趣,但也點了杯雞尾酒,因為喜歡那個名字,鳶尾花。雖然不懂畫,但林宇思對梵高的這副畫很喜歡。林宇思覺得自己看不懂《向日葵》裡燃燒的火焰和激情,但喜歡紫色的鳶尾花在草地上怒放的樣子,自在的開放,隨風飄拂,彷彿天地間只有開放的美麗。

酒上來了,淡綠色的液體中飄浮著一朵紫色的花,用手輕輕一搖,紫色的花形散開了去,用嘴輕輕一撮,一股淡淡的酸酸的甜甜的感覺瀰漫開來,再喝第二口時,又說不出的清爽。這就是紫鳶花的味道嗎?

經理打電話叫來兩個樂隊伴奏,又找來兩把吉他。

姚婷婷自告奮勇當主持。

倆人唱之前,問林宇思要不要唱一曲,傅學淵說,“我給你伴奏。”

林宇思搖頭又擺手,不想在眾人面前出醜。

傅學淵先唱,剛開口便贏得滿堂喝彩,他唱的不是溫情脈脈的情歌,而是一首搖滾。

林宇思第一次聽傅學淵唱搖滾,聲音宏亮高亢,感情充沛,撕喊時,彷彿靈魂在空中飄蕩,震撼著人的靈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傅學淵吸引住。傅學淵本本就是明星,站在臺上便氣場十足,無比帥氣迷人,舉手投足都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林宇思偷看李劍軍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怯場,反而見他劍眉往上挑,眼睛發亮,象雄獅看見了花豹般凝視著。那是遇見實力相當的對手時,緊張和興奮的表情。

林宇思突然間有些忌妒,自己和傅學淵單獨唱歌時,也沒見他唱過搖滾,還以為他只喜歡唱慢歌情歌,沒想到其他型別的歌唱的也這麼好。有些人大概只有在遇見兩種人時才願意展現真正的實力,一種是實力相當的對手,一種是難覓的知音,不知道李劍軍對於傅學淵是哪種。不管是哪種,那個人都不是我。林宇思心裡有幾分難受。

李劍軍吉他彈的也很好,坐在椅子上,著裝簡單的他,看上去就象高原上揹著吉他遠行的旅人。他唱的是一首情歌,嗓音沒有傅學淵那般的磁性,但渾厚,中氣足,轉音換調毫不費力,看向前方的目光彷彿在等待苦苦尋找的戀人。

聽著情歌,林宇思心裡不知為何有了幾分苦澀。我是不是太入戲了?林宇思搖搖頭,自我否定。

林宇思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平復一下情緒,嘴裡的酒竟然有絲絲苦味。林宇思開始向桌上的美食進攻,反正不要花錢,能吃就多吃,許皓威把面前擺的東西放他前面,林宇思不客氣地拿起就吃。

接下來傅學淵唱了一首民謠,自彈自唱,沒有多餘的伴奏。歌聲裡,某位男生在窗下彈著吉他,夜夜為心中的她唱著戀曲。傅學淵帶有磁性的嗓音特別適合唱這類歌曲,不甜不膩,清新,淡淡的憂傷,歌聲結束,眾人還回味在無限的惆悵和遺憾中。

臺下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不知什麼時候酒店已經坐滿了人,外面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往裡湧,大概聽說了傅學淵在這裡唱歌。

林宇思他們來的早,佔據了最佳的位置。有人想跟他們同席,被拒絕了。

李劍軍跟樂隊說了幾句,是beyond的《灰色軌跡》。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鬱抑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衝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掙扎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

盡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嘶啞的喊聲中,林宇思怔怔地聽著,想起過去的人生,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不屬於自己的未來,整個人淹沒在無依無靠和空虛中。

傅學淵坐在臺邊的椅子上,漫不經心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林宇思認識這麼久從未見過的認真和嚴肅的表情,他目光銳利,看著李劍軍地眼睛裡滿是玩味。

“很少看見阿學這麼認真的表情呢,”唐駿天輕輕來了句。

李勝和楊南飛點頭稱是。

楊南飛高興地說道,“這戲越來越有趣了。”

傅學淵接下來唱了首勵志的歌,很振奮人心。他的歌聲不再纏綿悱惻,去掉了聲音中多餘的感情,簡單,高亢,清亮,彷彿一個正在尋夢的少年,追逐著遠方難以實現的夢想,路途充滿了荊棘和坎坷,卻從沒想過要放棄,哪怕碰的頭破血流。

林宇思出神地看著傅學淵高歌的樣子,剛剛的空虛慢慢散去,內心只剩下平和和寧靜。

很多人拿著相機手機在拍過不停,更多人在進行錄影。

倆人的對決愈演愈烈,你唱情歌我便唱搖滾,你唱慢歌我便唱快歌,你唱說唱我便唱媚曲。最後,李劍軍搬上了京劇,全場譁然,樂隊都傻了眼。有觀眾聰明地用掌聲伴奏。

“哥們,你行啊,”傅學淵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李劍軍,“不過,我覺得自己的名字起的比你的強。”

……

全場無語,接著是鬨笑。

“老闆,有沒有古箏之類的東西,”傅學淵問。

老闆為難了,現代的酒吧找古箏,這問題本身就奇怪,就像在古代想找吉他般讓人摸不著點。

臺下有人叫,“我這倒有把二胡。”

全場的眼睛齊刷刷看向聲音的來處,一位青年漲紅著臉,身上真帶了把二胡。

帶著二胡來酒吧,這人也夠怪。不過,怪人跟怪人相遇,才比較正確。林宇思胡思亂想。

“也可以,”傅學淵接過傳上來的二胡。

全場譁然,剛說古箏已經讓人驚呆,還會二胡,還有他不會的東西嗎?

李劍軍眉毛向上挑了幾挑,“如果是京劇,或許我可以幫你伴奏。”

“我靠,倆人都這麼神,還讓不讓我們普通人活,”不知誰在下面叫了一句。

贊同聲一大片。

林宇思也非常贊同。

“我唱越劇,”傅學淵淡淡一笑,坐好,調絃,悠悠的二胡聲響起,傅學淵唱起了《紅樓夢》裡寶玉遇見黛玉葬花的那段。

林宇思聽不懂,相信很多人都聽不懂,只聽見濃濃的柔柔的吳儂語在拉長,中斷,二胡聲悲悲悽悽地唱。想像黛玉葬花的情境,聽著這軟軟的俁儂越語,又想想葬花吟裡的最後幾句,悲自心中來。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我的軀體已化作塵埃,不知葬於何處;周予靖靈魂不知在何處,是否已喝過忘情水,過了奈何橋都未知。眼前一團雲霧遮住了視線,林宇思忙用手擦擦眼睛,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臺上。

唉,不聽了,這些人實力太強,處處打動我心房。趁臺上臺下熱鬧著,林宇思悄悄擠出了人群,悄無聲息地回了家。到了家,給姚婷婷發了簡訊,藉口說人太多,感覺空氣太悶,先走了。

剛發出簡訊,幾秒鐘便收到了回信,姚婷婷讓林宇思好好休息,又責備他不告而別。

深夜,傅學淵把車停下,看著林宇思黑乎乎的視窗,過了幾分鐘才找地方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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