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之修搖搖頭，“專輯已經完成了。對不起，我、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他自然到極點的話語瞬間逼酸了何樂樂的鼻子。不管他的行為再怎麼古怪、不合常理，但她卻知道他並沒有什麼不正常，不正常的是她！

她在不合適的場合說了不恰當的話，對渴望親情的他發出了錯誤的訊號！

是的，她已經錯了，她不能一錯再錯。

“之修，你如果還有精神的話，我們談談。”

“……我一會兒就走，不打攪你。或者你先去上班，我等會走的時候給你帶上門。對不起……”

句句剜心，何樂樂咬咬牙。不，她不能害人害己。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她不知道他對“家人”二字的執念如此之深，沒想到自己當時的衝動之語竟被他當了真！“對不起，我、我真的……”

深吸一口氣，“之修，你一定會找到你想要的家人，會有很多很多家人，很多很好很愛你的家人。但是……”

“但是你不要對嗎？”秦之修淡淡笑笑，“可是你都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確定別人會要呢？”

“你有那麼多粉絲，那麼多人──”

“他們並不瞭解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是一個父母會以死亡離棄，沒有人願意真正接受靠近的人。”

“不、不是的！”何樂樂急切地否定。

秦之修望向何樂樂，嘴角含著笑容，眼神卻漸漸空洞。“沒關係，我習慣了。”

“不、不是這樣……”別這樣，別逼她，別露出這樣的表情。

“別哭，”秦之修伸手抹掉何樂樂臉上沒忍住的淚珠，寬慰道，“沒事，沒事的。不用為難。”

最後輕撫了一下她的臉，他起身穿上短靴走向房門。

“……秦之修！”何樂樂閉上眼，縱然知道自己是在犯傻，是在自掘墳墓，但是──她不要自己的生命裡留下如此深刻的愧疚，“我要。”

至於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早該有覺悟的，進了那棟公寓，遇到他們這群人，她的生活早就由不得她。

她身後，秦之修緩緩轉身，眸底滿是濃濃的依戀與得逞後的釋然。

他第一次裝不適、裝可憐……

抱起心軟的女孩，溫柔地吻去她的淚，剛想吻吻她的唇，卻被她的小手擋住。

“先說清楚，是親人，不是情人。你、你不能像之前那樣碰我。”何樂樂強調道。

“……嗯。那可以睡在一起嗎？”

“當然不行！”

“那，我可以打地鋪嗎？”

“……並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得住在一起的，你、你回公寓吧，別讓季節擔心。”

“我是偷跑出來的。”

“……”

“我沒帶錢。”

“……”

“你要趕我走嗎？”水潤的眸子裡盪漾著可憐兮兮的波紋。“你穿裙子很好看。”

蒼天啊！劈一道雷下來劈死她算了！

何樂樂下午趕去酒店上培訓課，對於她上午的請假，負責新人的主管雖然沒有批評她什麼，但看她的眼神裡卻有明顯的不滿，她只能誠懇地道歉，更加專心地聽培訓，然後找其他新人抄筆記藉資料補回上午的培訓課程。

晚上到家時，令她意外至極的是，秦之修居然已經做了晚飯！雖然鹽沒有炒勻，青菜炒得有些老，但她真的吃的很香。

“你去買菜沒人認出你嗎？”

“我帶了你送我的棒球帽。”

呃……帶了就認不出來？

“還有口罩。”

“……”

看著何樂樂無語的樣子，秦之修咧嘴一笑，整齊潔白的牙齒閃亮耀眼。

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何樂樂也只得搖頭笑笑。

“你不是沒帶錢嗎？”

“我從你的儲錢罐裡摳出來的。”

“……”

“那，還剩十一塊。”

“秦、之、修！”

房間裡沒有電視，何樂樂也沒有多餘的錢開通網路，她原本的計劃就是晚上去對面大學的圖書館蹭書看，偶爾去蹭蹭課，但現在多了秦之修……秦之修一聽她的“雙蹭計劃”居然很是感興趣，天一黑就拉著她出門。

她的心臟！

一路上她是拽著秦之修哪黑往哪走，好不容易到了圖書館門外，她是真心不敢往裡進啊！可她拽不住秦之修啊！人家無所畏懼地往裡闖啊！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他們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分類館，窩在最後面的書架看了一晚上書，最後在閉館前混在人群中溜了出去。

“我們明天來蹭課吧？”

“我的姑爺爺，你放過小的吧！”

夜，秦之修很開心地打著地鋪，何樂樂無可奈何地看了半天，讓出了半張床。沒等何樂樂反悔，秦之修便已像個知足的孩子般抱著薄被上了床，小小的單人床頓時被塞了個滿滿當當。而等天亮何樂樂醒來時，她淡定地瞥瞥已經鑽到她被窩的秦之修。

她認了。她的確是沒法拒絕他。

隨他吧……等他遇到對的人，自然會主動離開她了。而她，反正也沒差。在三個月前認命地留在公寓那天，她就已經不期待正常的戀愛和婚姻了。

努力過好每一天，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

“樂樂，我還等著你陪我吃午飯呢！剛上班就這麼忙嗎？”上午，翎羽的簡訊寫道。

何樂樂笑笑，“我十一點半上完培訓，在哪吃？”

“哈哈！十二點到吃嘛嘛香！我師傅請客！”

作家的話：

咳咳~~秦小子雖然在公寓裡是最後一個被吃掉的~但卻是第一個安安穩穩定下位置的~幾乎沒什麼波折~至於杜微的問題~~很快就會交代她了……☆、(10鮮幣)第194章 不速之客

進了大廈電梯，何樂樂仍是在猶豫。一聽說是黎以權請客，她當時就想找藉口迴避的，但翎羽那麼期待的樣子讓她說不出口。L對她有意思？會嗎？回想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L的確對她很好，時不時的關心、毫不藏私的教導，可他對翎羽不也是很關心嗎？所以她從來沒有多想，就算翎羽經常開玩笑要把她和L送做堆，她也只當是玩笑話。

在公寓裡那段時間，L的幾次留言都帶給她莫大的安慰，在NG、在L面前，在網路上，她可以短暫地認為自己是乾淨的。

而在知道L就是黎以權後……沒有了，現實就是這麼正直，絕不會留給她自欺欺人的空間。

“人和人和人之間……”

何樂樂掏出手機，原本以為是翎羽電話催她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牧惟。

“吃過了嗎？”輕鬆愜意的語氣。

“……還沒有，準備去吃。”

“我剛好在你附近，不知可有榮幸邀請何小姐共進午餐？”牧惟打趣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