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吉陌謙已經吃了鎮定劑,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神采的看向窗外。
他心裡堵的難受,他不想把他和莊冽的關係弄僵。他想去向莊冽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些事他不想說,更不想回憶。
也許睡一覺什麼都會好了吧。他放棄的想。
夢層層襲來的,無孔不入,漫無邊際的血,家人空洞無神的眼,冰冷的屍體,被打砸搶空的家。緊緊固侄著自己,他想逃離,卻怎麼也逃不出。
“啊!!!!”悽慘絕望的叫喊在深夜響徹。
在客廳打盹的莊冽猛然驚醒,一秒遲疑後奔向吉陌謙的房間,推開門開燈看到吉陌謙臉色慘白的在床上縮成一團,全身瑟瑟發抖著。
“陌謙。”莊冽的心狠狠糾痛了下,奔到了床前,這是他第二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這樣無助,膽怯,需要人保護的吉陌謙。“陌謙,陌謙。”他溫柔的呼喚著,生怕嚇到他。
吉陌謙緩緩抬頭,眼神無助而空洞,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稍許神采,呆呆道“你。”
“我在,我在,不要怕,我在。”說著莊冽心痛的拉住他的手,發覺他手心都是汗水,他自責,為什麼不早點發現,都是自己的責任。
吉陌謙本能的想要抽回,莊冽反而拉的更緊了“不要抽回,我陪你。”說著他靠到了他身邊,把吉陌謙緊緊摟入懷中。
吉陌謙閉上眼不習慣的輕微掙扎“放開我。”
莊冽反而摟的更緊了“有我在,不要怕,你放心睡吧。”輕輕撫著吉陌謙的後背,摸到了一片溼潤,他的睡衣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把衣服脫了吧,不然會著涼。”莊冽像是哄孩子一樣溫柔。又用紙巾擦去他額頭的汗水,把幾捋被汗水打溼的劉海別到了耳後。
吉陌謙抗拒的低著頭,莊冽抓住他的手,聲音沉穩又堅定“相信我。”
他抬頭看向莊冽,莊冽也在凝視著他,毫不掩飾的深情,湛藍色的瞳孔裡深深印著狼狽的自己。
心在那一刻被重重一擊,瞬間如同洩洪一般的決堤,他不在抗拒他的靠近,選擇信任他。
莊冽見他不在抗拒,把睡衣幫他脫了下來。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件幫他穿上後摟住他。吉陌謙只是任由莊冽擺佈,他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心鼓鼓囊囊的,並不難受。雖然被人抱著很不習慣,但他卻無法拒絕莊冽給予他安心的懷抱。
他的深情注視,他溫暖的胸膛,他言語間的溫柔,一點點的把深陷恐懼的吉陌謙拉出。閉上眼感受這溫度懷抱帶給他的安心,吉陌謙閉上了眼頭靠著莊冽的肩膀。時間點點滴滴的向前,身體彷彿卸下重擔後的輕鬆,越來越累,越來越乏,眼皮越來越重。
聽到吉陌謙淺淺的呼吸,莊冽輕輕把他放倒在床上。淺淺親吻了下吉陌謙的頭頂,眸子含著複雜的情愫。
從莊冽抱著他之後,吉陌謙睡的很安穩了,沒有噩夢糾纏著他。醒來頭並沒有如同往日的疼痛。茫然的睜開眼,他呆了好一會才回想到昨夜的種種,眸子閃過複雜的神情。那是他最不想被別人看到的一面。他卻在莊冽的凝視下不由自主的選擇信任。
是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更容易相信別人,還是。
“啪噠。”一聲後莊冽自然的開啟門走了進來,吉陌謙驚愕的看著他,神色有些慌張更有一絲的不自然。
“好點了嗎?有頭疼嗎?”莊冽自然的坐到他身邊,關切的問。
吉陌謙搖了搖頭。
“我做了粥,也幫你請假了。”
吉陌謙眉頭微皺,抬眸看向莊冽,不明所以“請假?”
“洛雪來了電話,她說幫你請假。”莊冽大言不慚的說謊。
吉陌謙輕微點了下頭,不再說什麼。
“快起來吃飯。吃完了陪我出去走走。沒菜了,一起去買菜吧。”
對於莊冽絲毫不提昨夜的事,他有些放心,但更多的失落翻湧在心中,泛著酸酸的感覺。他的關心,只是普通的禮貌吧,如果他生病了,自己也會關心的。這種認知讓他異常失落和難受“我不去。”冷冰冰的說完後下床去洗漱,完全不在乎身後人的反應。
吃飯的時候都是沉默不語,莊冽有些摸不清他又在生什麼氣?翻前想後猜測可能是昨晚的問題。難道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他的脆弱的一面?
等一切收拾妥當,莊冽完全不在乎吉陌謙的冷臉,依舊執著的說“我們出去吧。”
“我不去。”
“出去走走對身體好。”莊冽自然的拉住了吉陌謙的手。
手上暖暖的觸感讓吉陌謙的心泛起異樣的感覺,像是電流又像是電爐,讓他耳根微紅,掙扎的想要掙脫“放手。”
莊冽向掙扎的吉陌謙靠近,笑的曖昧“不去吻你了。”
吉陌謙震驚的瞪大雙眸,不可思議的望著滿臉笑意的人,完全忘了掙脫掉莊冽的手。
莊冽心癢癢的想吻上因為驚愕微微張的唇,再度使壞道,故意低沉著聲音“和我去買菜,或者幫我解決?”
明白莊冽話裡的意思,吉陌謙腦海不由的浮現他們在衛生間的一幕,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瞪著他咬牙切齒道“瘋子。”
“嗯,是瘋子。”莊冽無所謂,傾身假意上前吻他,吉陌謙直接推開了他,率先向著門口走去。但逃也似的步伐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窘迫心情。莊冽舔了下嘴唇,略不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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