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由於緊急,所以是業主出資,不需要我們進行前期融資,合同金
額也可觀,在現在的市場上算是很難遇到的。所以,我們志在必得。
所以,連帶著我也像被打了雞血,不知疲倦。
時間過得飛快。我覺得只是一眨眼功夫,居然就已經站在機場舉著牌子等待專家的
航班了。
他們一行七人,徐工帶隊。下了飛機也沒怎麼休息,帶著行李就直奔我們的辦公
室,和我們負責籌劃這個專案的所有領導同事一起開了個會。
“王總,徐工,你們大老遠飛過來,時差都沒倒明天就得去踏勘,真的辛苦。”肖為
看見大家風塵僕僕,由衷表示歉意。
王總擺擺手:“咳,當初我們年輕的時候,都是跑野外作業跑出來的,這點算什
麼。這個專案時間緊,我們設計院自然得全力支援嘛。”
肖為點頭:“謝謝王總理解。”轉頭對我說:“聞卿,你把明天咱們踏勘的計劃投影
出來給大家看一下。”
我調好投影儀。王總突然問:“肖總,您明天也去?”
“是,我是計劃去的。”
“肖總,是這樣。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和您也瞭解瞭解中國設計院和當地
諮詢公司組成聯合體執行專案的可能性。您看,有沒有可能安排一兩個語言專業的
同事,跟著徐工和我們的工程師去踏勘,咱們倆留在首都重點談談聯合體的事?”
肖為沉吟片刻。
“嗯。這確實也是後續執行需要關注的問題。早點了解比晚瞭解好。”
他很快做出了決定。
“這樣吧。聞卿,你跟徐工一起配合工作。把這幾天的踏勘跟下來,好嗎?”
會議結束,待其他人都離開會議室,肖為招呼我:“聞卿你留一下。”
他起身,坐在我身邊:“其實讓你自己去,我是不太放心你。畢竟那一帶比較偏
僻,條件也差,肯定會很辛苦。但是你跟我工作交集最多,對這個專案算是瞭解得
比較透徹……”
“話是這麼說,但你什麼時候也沒不把我當男生使喚啊。”我聳聳肩,“所以我都習
慣了。再說,我還沒感受過山區風光呢。聽說那邊還有印第安人聚集地,剛好開開
眼。”
“這可不是旅遊啊。”
我雙手合十:“肖總,您放心吧。我肯定全程配合好工作。”
“路上注意安全。有些村鎮太小,行政訂不到酒店,需要到地方再想辦法。”
“知道了知道了,我覺得問題不會太大。再說了,這次開車的司機不是當地人嘛?
他肯定熟悉地形。”
“那你今晚上早點休息。”他揉一把我的頭髮,“不許熬夜。”
“那,這一個禮拜,你會想我嘛?”
“你說呢?”
我伸出手:“我要抱抱。”
他擁我在懷裡:“你要好好的。”
我們出發的時間是早上5點。路線大致是西北方向,盤山公路非常多,耗時也長,
所以必須早些出發。
我們帶著簡單的行李在樓下集合。大巴已經停在小區門口等著我們。
上車時,光線還不算太亮,所以我並沒有看清司機的長相。直到他和我打招呼。
“米婭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
我驚叫出聲:“佩德羅?怎麼是你?!”
他沒有刮鬍子,下巴留了一點唇髭,看著有點兒像歷史書裡的西蒙?玻利瓦爾。
“怎麼,我就不能幹個兼職?”
“開什麼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他說,“大巴公司是我表哥的,我偶爾也會幫他做一做兼職。這
次我表哥說接了單中國公司的生意,我一看聯絡人居然是你,那當然要幹這份活啦。”
“我該怎麼說,簡直是不能再棒。這下子在外面可不用發愁啦。”
“當然。你和你的同事們儘可以放心。”他揮揮手,“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說實話,這麼幾天下來,我確實沒有怎麼為生活上的事情操過心。佩德羅不僅是我
們的司機,也是我們的嚮導。在我們野外工作的時候,他會提前去找好吃飯的地方
和住處。只不過,有幾段踏勘線路的環境確實比較荒涼。我們也確實體驗了一把住
在印第安小村落的感覺。整個村靠一臺柴油發電機供電,到晚上便漆黑一片,只能
聽見風聲和蟲聲。
徐工和專家們時差還沒倒過來,衝了個冷水澡就睡了。我看看時間,才晚上八點
多,完全睡不著。便和佩德羅在外面看星星聊天。
沒有了城市光源的干擾,整片天空彷彿一個置於我們頭頂的平行世界,無數璀璨的
繁星離我們那麼近,似乎一伸手便可邁入那扇時空之門。
佩德羅仰面躺在草地上,哼著一支小曲。
我突然想給肖為打個電話。拿出手機,沒有訊號。
“怎麼,這是思念你的完美紳士了?”佩德羅笑話我,“明天我們往外走一段可能才
會有訊號,你今晚只能獨自度過漫漫長夜了。”
“Shut the fuck up。” 我錘他一拳。
他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星期四,所有的施工地段全部勘察完成。徐工和我在一個小鎮的家庭旅館中共同完
成了勘察記錄的中文和西班牙語版。
我活動一下肩膀,給肖為打電話。
“老闆。”
“聞卿?你們到哪兒了?”
“有訊號的地方呀。哈哈。”
“怎麼樣?都順利嗎?”
“一切順利。問個問題,你想我了嘛?”
他語氣有些無奈:“我在開會。你們完事了就早點回來。”
“好吧。準備往回走啦。”
“好,注意安全。”
我結束通話電話,帶著歡呼雀躍的心情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所在的位置靠近哥倫比亞第二大城市麥德林,離波哥大約十幾個小時的車程。
但這對於我來說,都算不了什麼。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最重要的是,就可以見到肖
為了。
這幾天,因為工作太累再加上通訊不便,我基本都沒怎麼和他聯絡。但我確實體會
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我現在最希望乾的事兒就是到家猛撲進他懷裡,親
口告訴他我有多想他。
之前所有的小心思小顧慮算什麼?想他就要說出來啊。
我靠著窗打了個盹兒。醒來的時候,我們正行駛在一座山谷裡。車速很慢,外面下
著雨。
“佩德羅,還有多久?”我揉了揉眼睛,問他。
“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呀,太好啦。”
“米婭,現在暫時別和我聊天。這邊的路況不太好。”
的確,這條路是一條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