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看上去很高興,抿一口手裡的茶,搖了搖頭說:“他們非得讓我也出一
個節目,真沒辦法。”
“誰不知道秦大秘書的小提琴是最拿手的,自然少不了。”
“然而被逼著上節目,就是麻煩。”她無奈地笑笑,“本來這就是一個自娛自樂的愛
好而已。在那麼多人前表演,真是……”
“這有什麼的。等會兒我發動公司裡所有人給你當托兒,喝彩。”
“得了吧。”她笑,“我在節目單上可是也看見你了。情歌王子啊。”
“豈敢豈敢。”
駐外多年,當我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只要時間趕上聖誕節,晚會就少不了我。
現在看看在座的很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便越發覺得青春不再,頗有些豔羨。
或許這是一種貪婪。但他們擁有的財富,我又何嘗不想再次擁有。
節目很是熱鬧。到了各企業代表上臺表演的環節,我唱了童安格的《其實你不懂我
的心》,保留曲目。
我在臺上看見聞卿託著腮,眼神溫柔,嘴角帶笑。於是我頓時覺得自己很有成就
感,她能如此為我投入,倒也替我證明了一下自己。
回到座位時她衝我伸出大拇指:“不錯,真有你的,這小嗓音唱得人心都化了。”
我拱拱手:“承蒙厚愛,不勝榮幸。”
主持人報幕,下一個節目是華商會秘書秦淞顏女士的小提琴獨奏,《鱒魚》。
秦淞顏儀態萬方地走上臺站定,舒伯特悠揚動人的樂聲從她的指間涓涓流出。明亮
的小河裡面有一條小鱒魚,快活地游來游去像箭兒一樣。我站在小河邊靜靜向它
望,在清清公眾號薯條推.文站的河水裡面它遊得多歡暢……
完美的演奏,完美的女人,有時候上天就是這麼不公平,把所有的眷顧都給了一個
人。
臺下一片寂靜,樂曲結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秦淞顏微笑著向臺下鞠躬致意,她
直起身,目光穿過人群對上了我,帶著把握十足的自得。她的目光,直到引起了大
家紛紛注意我坐的後排才收回去。
聞卿自然不會看不見。她湊近我耳邊低聲說:“肖總,請用即使……也……這個關聯詞
組造句,如下例:即使人生贏家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也絲毫不動心。”
我啞然失笑:“你這丫頭從哪兒學的越來越貧?桌上那黃金元寶蝦趕緊再多吃幾
只,等下攢個好手氣抽獎。”
黃金元寶蝦沒能拯救聞卿。全場少數幾個一無所獲的人當中她佔了名額。我抽到一
只kindle,轉手給了聞卿,秦淞顏抽中了唯一的一臺Iphone。
大家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紛紛互相告別,我和聞卿準備回去,突然聽見秦淞顏叫
我:“肖為。”
“嗯?什麼事?”
“商會這邊有些同事要收拾會場,我的車借他們用了。你能送我一段嗎?”
“好啊。沒問題。”
我把車倒出來,聞卿搶先一步上前幫秦淞顏把後門拉開:“秦姐先請。”
秦淞顏坐在後座,我能從後視鏡看到她妝容精緻卻面無表情的臉,她好像有些出
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她的住處,她下車,我和聞卿也下車送她進門。她提著琴箱,白嫩纖長的手上
隱隱有青筋凸現。
我讓她早些休息。她笑了笑對我說:“聖誕快樂。”
“同樂同樂。你看看你,多好的運氣。”
“謝謝。”她回答道,側身衝我們揮揮手。
63-聞卿
這是我度過的第一個沒有雪的冬天。
我們坐在飄窗,兩瓶酒放在腳下。然而肖為只拿了一個高腳杯。
“不是說買回來我們自己喝嗎?”
他倒上半杯。“沒錯啊。”
“那我的呢?”
他悠閒呷一口,衝我舉舉杯,臉上滿是促狹:“Salud。”
我從窗臺上跳下來,一根手指抵住他胸膛:“去給小爺我拿杯子。”
他的手覆上我戳在他胸口的手指:“好。”
接著,他俯身吻上來。我嚐到他口中殘存的Futaleufu。帶著他的體溫,稍許澀
味,卻又回甜。我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而他卻出奇耐心細緻,直到我感覺我的呼吸
都是滾燙的。
待他放開我,我已經潰不成軍。
“還要不要嚐嚐這一瓶?”他拿起沒開啟的Moscato。
我伏在他懷裡,問:“肖為,你是不是有關部門派來調教我的腹黑叔叔?”
他微笑,輕柔地公眾號薯條.推.文站啃噬我的唇,像在細細品味我們兩人嘴邊留下的酒香。“你說是,
就算是吧。”他悄聲說。
他慢慢地解開我的小黑裙,手伸進文胸,或輕或重地揉捏著。當他抱我到床上時,
我已是一絲不掛,渾身每處敏感地帶都被他點燃了遊移的火焰。
我的體液隨他的抽送沾染在床單上,甜膩微腥,縱慾的氣息。在他用力撞擊那個頂
點時,我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極致的快感席捲而來,但在退去的時候,像潮水一般,同時也帶走了一段時間以來
像層保護膜一樣包裹著我的安全感。
在這次聯歡會上,我遇到了被作為特別嘉賓邀請的羅德里格斯。我上前和他打招呼。
而他,卻端詳了好久,才認出我來。
“啊,肖先生的助理。”他禮貌地和我握手。“我們有好一陣子沒見了。你還在之前
的公司工作嗎?”
“是的,我還在同一家公司。前段時間我的工作有了些調整。”
他點點頭:“最近我和你的同事,林,接觸得很多。那可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肖
的身邊總是有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
我微笑點頭,“是的,林確實很優秀。”
聯歡會結束後,秦淞顏朝我們走來。
她的視線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自然是因為那串祖母綠項鍊。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直覺最是微妙。如果在這個時候還感覺不到,那是我真愚鈍。
然而那一刻我不想示弱。
我替她拉開車的後門。她款款坐下,臉上再也不曾出現親和的笑容。
我的思緒回到此刻。凝視著肖為俊朗的眉眼,我頭一次感到了我們之前激情之下的
東西,那是我從未曾留意過的。
這層激情,可以美好得像個仙境,也可以一觸即碎。而決定權,卻並不在我手上。
我有什麼本錢,能夠做到對於他的不可替代?
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埋在他的懷裡想平息我的顫抖和恐懼。
我們一起越過最高峰的時候他撫摸我的後背和頭髮,一遍遍重複我的名字,聞卿,
聞卿,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