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

沈蔻對他的那點兒心思，別說是沈竇看出來了，就連他這個當事人也不得不端正對待沈蔻的態度，以免影響了他跟沈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點兒交情。

沈蔻送過來的兩杯葡萄酒一杯是方書言剛點的產自波爾多地的陳釀，另一杯則是她專門讓調酒師幫她調製的摻雜了果汁的白葡萄雞尾酒。

方書言越過端起酒杯示意他碰杯的沈蔻，看窗外逐漸昏暗下來的日光，隨意道，“沈蔻你才幾歲？少學你哥喝酒。豆子在哪？我去找他。”

沈蔻聞言恨恨地將酒杯一下拍在了桌面上。

“方書言，我成年了。”

原本顏色清透的雞尾酒被她這一拍帶得灑出來不少，層次分明的漸變色頃刻間渾濁，在三角杯中四下漂浮游曳著。

方書言隨意拿起一旁的紙抽遞給沈蔻，示意她自己收拾，然後理所當然地接話道，“我當然知道你成年了，你去年的生日宴會還是我幫你哥預約的場地呢。”

沈蔻一排銀牙幾乎咬碎。

她自然知道方書言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可他卻永遠假裝不知道她對他的那點心思，就像她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打從看到方書言的第一眼，沈蔻就喜歡他。

在遇見方書言之前，沈蔻還不知道世界上原來有跟她如此般配的人。他不僅能滿足她對男性的所有幻想，而且還跟她家門當戶對，就差一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親密設定。

年少時的沈蔻一週最幸福的時間就是在放學後跟在哥哥身邊去球場看方書言打球，她的少女心在球場的燈光照耀下盡數在揮灑著汗水的方書言身上凝結成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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