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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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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但是你卻說要跟我做朋友,我真的恨死你了,你知道我不只是想跟你做朋友的,可是,我能怎麼做?苦苦求你嗎?求來的愛情,應該算是憐憫吧?我說出不想跟你做朋友,看著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誤會了,誤會就誤會吧,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我一直不肯放棄,索性就讓幻想在那一刻破滅吧,我讓你走,可是我心裡多麼希望你留下,多麼想抱抱你,多麼想告訴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跟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我的心在流血,你看見了嗎?

今天,藉著這個機會,不管這份禮物能不能送到你手上,我有些話都要說,我覺得,愛一個人就要坦誠相待,即使你聽後會恨我,反正現在也無所謂了。

吳瓊,你一直不是都在問我跟金宇昊的關係嗎?我今天告訴你,他是我哥,同父異母的哥,他叫金宇昊,我叫金宇晨!”

我心裡咯噔一下,哥?金宇晨?難怪我總覺得他們很像,還有那天在水庫,他是提過跟他哥學過跆拳道,可是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問,現在想想,他們真的是關係不一般啊,但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你一定懷疑,我為什麼會改姓了吧?因為我媽媽姓阮,而我媽媽是因為金宇昊而死!我恨他,所以我才不想你接近他。

他大我兩歲,他媽媽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後來爸爸一個人帶他很辛苦,就找了我媽媽,我媽媽對他很好,像親兒子一樣對待,直到後來我出生,媽媽對他依然視如己出,有時候我甚至都會嫉妒他。爸爸很欣慰娶了媽媽,看著他們母子和睦,我們Xiong-Di情深,很高興,於是一心撲在事業上,很少管家裡的事,媽媽理所當然的成了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慢慢的,爸爸的事業好起來,家裡的條件也好了,我們也長大了,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祖小玉是我們的鄰居,她比我大一歲,我從小就喜歡她,並且立誓長大要她做我老婆,她很善良,總是被欺負,為了保護她,我跟金宇昊一起去學習跆拳道,小小年紀的我當時吃了不少苦,但我都忍了。可是,沒想到後來她愛上了金宇昊,為了祖小玉我們吵了一架,甚至動了手,後來我贏了金宇昊,卻輸了祖小玉,她告訴我只當我是弟弟,當時很傷心,好久沒有理金宇昊,我知道他是故意輸給我的,也許他早就知道即使我贏了,小玉愛的還是他。

後來我們的關係漸漸緩解,我也對他們的感情釋然了,可是,就在我十四歲那年,祖小玉離開了,後來媽媽也離開了,而媽媽的離開是因為金宇昊!

我想你應該知道祖小玉的事了吧?祖小玉的離開給我打擊很大,我很傷心,就連上課也是心不在焉,媽媽只當我是捨不得從小的玩伴,但是他們卻認可了金宇昊和祖小玉的感情,全然不知我對祖小玉的感情其實也很深。我沉浸在祖小玉離開的悲傷裡無法自拔的時候,金宇昊選擇了陪祖小玉一起離開,他吃了大量的安眠藥,被家裡的保姆發現送到醫院,因為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媽媽去給我選禮物,得知他自殺的訊息,媽媽急忙趕往醫院,去醫院的途中,發生了車禍,搶救無效離開了。這也是我不願意過生日的原因,因為每次過生日都會想起媽媽,所以我漸漸的也就遺忘了自己的生日。

媽媽走了以後,我特別恨他,他從小就分享著媽媽的愛,後來又搶走祖小玉的愛,祖小玉離開了,他又害死我媽媽!我恨他,從此我視他為仇人,對於媽媽的死,爸爸絲毫沒有怪罪他,我痛恨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我也恨爸爸,為什麼對於媽媽的死他沒有絲毫內疚!

後來我開始逃學,跟一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在一起抽菸喝酒,爸爸有一段時間不認我,金宇昊也來管我,可是他們憑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我這麼墮落了一年,金宇昊上了高中,他選擇了住校,我很少看見他,爸爸也經常吃住在公司,家裡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一個保姆。

我生病的時候基本是能挨就捱過去,挨不過去就是保姆在照顧我,我基本屬於無人問津,自生自滅。有一次生病高燒,我迷迷糊糊好像看見了媽媽,她告訴我要照顧好自己,告訴我要好好學習,我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讓我好好的,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她在天上也會開心的。

我病好了以後,決心重返學校,努力考個好高中,然後上個好大學,金宇昊能做到的,我也能,我不能讓媽媽失望。後來我經過了一年的努力,終於考上了金宇昊的高中,我跟他約定互不干涉,我改了姓,跟媽媽姓阮,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從此陌路。

後來我看見了你,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我以為祖小玉回來了,激動,無以倫比的激動。但是你是男生的特徵很明顯,不是嗎?認清這一點之後,我開始恨,我提醒自己,我是恨祖小玉的,要不是因為她,金宇昊就不會自殺,要不是金宇昊自殺我媽媽就不會死,我用恨來麻痺自己,所以我把這種恨強加在你身上。我時刻提醒自己是恨的,卻每次都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你,又受不了你無視我的那種失落感,所以我才無時無刻不在找你麻煩,可是看見你難過,委屈,哭泣,我又會心疼。

特別是看見你跟金宇昊在一起,我當時快瘋了,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搶走了祖小玉,我不能讓他再搶走你,可是你還是喜歡上他了,我恨,我恨他,也恨你。我不止一次的打過你,打完你以後我會後悔,會想殺了自己,可是再次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就會怒火上心頭,又一次朝你揮拳頭。

後來你說我是喜歡許晶晶才找你麻煩,我沒解釋,我不想跟你解釋,也沒有勇氣解釋,我唯一能讓你注意到我的方式,就是不停的欺負你。我腳受傷的時候,你那麼關心我,當時我覺得自己以前真是混蛋,而你,就跟祖小玉一樣,就像天使,無論別人怎麼欺負你,你還是會在他需要幫助時伸出援手。

其實當時我要你照顧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沒想到你會答應下來,還不厭其煩的跑來跑去,那幾天是我最幸福的時候,我想,即使你是男生我也認定你了,因為看見你,我就會以為是祖小玉在我身邊,所有的溫柔都是她給我的。當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你的時候,我有些慌,可是,我又捨不得小玉第二次離開我,所以我粘著你,討好你,就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思,我不敢說,我怕你傷心,我曾說金宇昊愛的不是你,但是我何嘗又不是把你當成小玉呢?

後來有一段時間我們聯絡的少了,我才發現,其實,我也不止是把你當成小玉,我真的愛上你了,我愛的是那個叫吳瓊的男孩,而不再是祖小玉了,我曾試過不去想你,忘了你,可我做不到,特別當我知道你過生日,誰都知道,唯獨沒告訴我的時候,我的心是疼的。

我去找你,我喝了酒,我跟你表白,可是你不接受,我知道你喜歡的是金宇昊,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你的心意,我就算死纏爛打也要你接受我,但是聽到你媽媽的話,還有你仍然堅持的態度時,我還是退卻了,我明白了,原來這種愛是不會被接受的。我開始試著愛別人,愛女孩子,過你所謂的正常人的戀愛生活,可是沒用,每次浮現我在面前的仍然是你的臉,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不如沒心沒肺的去放縱自己,你來找我,我很開心,可是你卻還不能答應我,既然我們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吳瓊,說了這麼多,你也許會恨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諒,你就當我是為了祖小玉而接近你,而愛上你吧,最後跟你說聲對不起。這些話憋在心裡好久了,說出來真的很舒服,無論你原諒與否,我想你都不會願意再見我了,到此為止吧,希望你以後會找到一個愛你的人,而那個人的愛不是因為你長的像某個曾經的故人,祝一切安好,後會無期!”

聽完了所有的錄音,我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流了滿臉,心臟一抽一抽的疼,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隨身聽,直到它發出咔嗒一聲,自己關掉,我才緩過神。我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急忙摸藥,呼吸不穩,情緒起伏,胸悶憋氣,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有一點不舒服,我就會習慣性的吃藥,希望用它來撫平心裡的疼痛。

拿著藥的手不停的發抖,我感覺渾身都冷,如墜冰窟,藥瓶握不穩掉在地上,藥丸撒了一地,從外面回來的室友問我怎麼了,我擦掉眼淚告訴他沒事,把磁帶拿出來,隨身聽還給他。他不放心的問東問西,我終於爆發,眼淚如洩洪,再也止不住,我什麼都沒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阮宇晨的愛也是假的,他也是因為我長得像祖小玉而已,什麼他嗎的愛我,什麼他嗎的離不開我,什麼他嗎只愛我一個,什麼他嗎的至死不渝,全是假的,全是放屁,到頭來還不是因為我的臉,還不是因為那個叫祖小玉的人!

室友見我大哭,一時也束手無策,只能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哭著哭著突然想起來,我應該給阮宇晨打個電話,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他說的是假的,我要他親口說愛我。於是,我拿起電話和那捲磁帶,連外套都沒穿就出了宿舍,跑到花園的涼亭,我撥通了阮宇晨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沒人接,我就不停的打,瘋了一樣,後來終於接通了,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問道,“阮宇晨,你說你愛我是真的嗎?你不是因為我長的像祖小玉對嗎?你發誓,你說你愛的是我,是我吳瓊,至始至終跟祖小玉沒關係,你發誓,你發誓啊!”

“吳瓊,你怎麼了?你……聽了磁帶嗎?我現在不方便,以後我跟你解釋好嗎?別亂想,我現在很忙,乖,先掛了!”他說完,完全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裡的忙音,一愣,心裡頓時一陣絞痛,他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語氣很疲憊,可是當時我憤怒佔據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撥了過去。

“吳瓊,等我回去再說好嗎?”他接通電話還沒等我開口,語氣裡有一絲不耐煩。

“阮宇晨,你王八蛋!”我只覺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由於天冷的原因,還是心冷原因。

“你到底要幹嘛?”他居然這麼問我。

“我要幹嘛?阮宇晨,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我真是看錯了你,我現在告訴你我要幹嘛,我要跟你分手,我們從此兩不相見,老死不相往來,阮宇晨,你說的,後會無期!”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從來沒這麼理智過。

“吳瓊,你等我回去好嗎?別鬧了!我現在真的沒精力解釋這些!”他又說道,還是很不耐煩。

“不用了,我就是要跟你分手!”我對著電話大吼。

“好,分就他嗎的分,你願意咋樣咋樣吧!”他也同樣吼我。

我聽了他的話,立時覺得五雷轟頂,“好,再也不見!”我結束通話電話,卻沒有流淚,看來我一直是自作多情,我以為學長是喜歡我的,可他告訴我,是因為我長得像祖小玉,我以為我阮宇晨是愛我的,可最後他也告訴我,是因為我長的像祖小玉!祖小玉,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在我的身上爆炸,為什麼我用心去愛的兩個人,最後都是因為我長的像他們曾經愛過的那個人,才去喜歡我?

我站在冷風裡,現在覺得刺骨的寒風也抵不上我心裡的寒冷感覺,心就像是被冰凍後又無情的扔進無底洞,沒有一絲迴歸溫暖的希望。看著花園裡一對對兒的情侶,歡笑著,打鬧著,親密無間,而我責麻木的扯著手裡的磁帶,扯出來的磁帶被風吹的纏繞在草上,綠化樹上,我的身上,也一併扯走了我短暫的愛情,和那顆將死的心。

回到宿舍,舍友問我怎麼了,我沒回答,只是矇頭躺在被子裡,卻一夜沒睡,腦海裡全是阮宇晨的話,分就分!好,分就分,從此以後我吳瓊跟你阮宇晨永不相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反正曾經屬於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又有什麼好懷念,不如到此為止,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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