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示意他,“你去把那個女孩扶起來,我看住他們。”
此時女孩上身已經赤裸,裙子也被掀起來,內褲褪到膝蓋處。
林清河看了兩眼,只覺血脈上湧,下身立刻硬起來。
他覺得尷尬,稍稍彎腰,將女孩從地上扶起,又脫下T恤蓋在她身上。
“如何,她醒了嗎。”
林清河搖頭,軟玉在懷,女孩身上的香氣不斷飄過來,他已有些迷離。
“也不能這樣扔下她。”尹有道又兩下抽在地上悶哼的混混身上,“你們倆,知道這女孩的資訊嗎。”
“不知道,不知道。”
尹有道又兩下打上去,“清河,你看一下旁邊她書包中有沒有姓名或地址。”
林清河將女孩身邊的書包拿過來,翻出一張學生證。
藉著月光,他看見學生照上的人眉清目秀,扎一個馬尾,額頭有美人尖。
上面寫:北城第九中學,高一X班…
還來不及看清楚,正好一團烏雲擋住月光,林清河只隱約看到名字似乎是靜字結尾。
文靜,或者婉靜之類的。
還來不及細看,懷中女孩已經有清醒跡象。
她身子動一動,接著睜開眼睛。
看到林清河哇一下叫出聲。
此刻女孩蓬頭垢面,頭髮凌亂擋在面前,與照片中形象截然不同。
她身體顫抖,抓住旁邊的書包快速從林清河身邊跑開,“你們…”
林清河輕聲細語,“別怕,我們路過,碰巧撞見他們兩個意圖對你不軌,所以順手救了你。”
女孩看一看林清河,又看一看不遠處的尹有道與地上兩個小混混。
她呆滯三秒,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從幾人身邊跑開,再也見不到蹤影。
“我說,這叫什麼事兒。”
林清河忍不住埋怨,好歹救了她,連一句謝謝也沒有。
尹有道安慰,“人沒事就好,走吧,把這倆人送派出所去。”
終於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兩人朝學校走去。
林清河回想起剛才一幕,仍舊唏噓不已,“有道,爺們,有刀也敢上。”
他只是擺擺手,“總不能不管。”
若干年後,當兩人的感情與生活有了不同歸宿,林清河才真正明白一個道理。
他與尹有道,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
尹有道一直明白自己要什麼,也會為此爭取或放棄。
但他一直不明白自己要什麼,所以到最後連得到過的也會失去。
他以為這只是一生中很平凡的一天。
殊不知,這一天已將他一生也影射遍。
錦灰堆(七)
索性,雖然周享上一次離開時臉色不佳,但並未像以前晾寇錦太久。
臨近期末,寇錦愈加忙起來。
校園裡,凡是腳步匆匆行走速度極快的,幾乎全是法學,醫學,建築學的學生。
寇錦學建築學,同醫學專業一樣是五年制。
字典厚的書高高一摞堆在桌上,幾乎將她埋起來。
她不是平時懈怠的學生,但面對期末考試仍舊不算輕鬆。
寇錦此刻對住建築史背大段文字。
“伊特魯里亞建築繼承古希臘建築成就,在建築形制、技術和藝術方面廣泛創新的一種建築風格。在公元一~三世紀為極盛時期,達到西方古代建築的高峰。”
“折衷主義建築是十九世紀上半葉至二十世紀初,在歐美一些國家流行的建築風格。折衷主義建築師任意模仿歷史上各種建築風格,或自由組合各種建築形式,他們不講究固定法式,只講求比例均衡,注重純形式美。”
菲傭這一段時間都輕手輕腳起來,生怕驚擾到寇錦。
她看到桌上還有更多待讀的書,忍不住嘆一口氣。
“小姐。”
“木結構技術已有相當水平,能夠區別桁架的拉桿和壓桿…什麼?”寇錦終於抬起頭來。
“周先生方才來電話,說晚上會過來,請您等他用餐。”
“知道了。”寇錦點頭,看一眼牆上時鐘。
距離晚飯時間尚有三小時,她又重新埋頭進書中。
周享來的時候,寇錦尚未發覺。
他行動時聲音一向微弱,因此開啟門進書房寇錦才察覺。
她起身,一臉抱歉,看一眼窗外,天已黑透,“抱歉,我半小時前該停下來的。”
周享並不介意,坐到書桌前。
椅子還帶一點她的體溫。
想來是久坐不起的緣故。
周享隨手翻一翻她的書,看上去幹淨整潔,但一看便是經常翻閱,到處用正楷寫批註。
寇錦的字著實不錯,不似一般女孩娟秀,反而有種蒼勁有力的味道。
“距離考試還有多久。”他問。
“三十四天。”
周享將書合上,“這麼早,就開始備考。”他看見寇錦眼中有血絲,“很多同你一般的大學生,往往頭一天晚上才臨時抱佛腳。”
寇錦不置可否,“自然,他們有任性的資本,我沒有。”
掛科,重考,這些詞語並不在寇錦的字典中。
“你也不必這樣努力。”周享又去翻看其他書本,“如今你也有任性的資本。”
“也許吧,周先生,但我並不這樣認為。”
她以為這樣回答周享會惱,但他彷彿並不在意。
“馬薩諸塞州有一條查爾斯河,緊靠哈佛與麻省理工,據說十分漂亮。”
“嗯。”寇錦心不在焉應和,那與她有什麼關係。
周享已經起身,“吃飯吧,喬說你喜歡淮揚菜,今日我帶兩位廚師來,你嘗一嘗。”
飯後,周享並未久留。
寇錦將他送走,坐在桌邊喝剛才兩人剩下的六安瓜片。
“喬。”她忽然喚菲傭。“你見過周先生多少佳麗。”
菲傭不曾料到她忽然這樣問,“小姐,我的工作地點從不出這間房子,所以並不瞭解。”
“那麼,來過這房子的呢。”
“也許有幾個,但最多不過三日時間,便再也不見了。”
寇錦皺眉,“什麼叫不見了。”
“只有周先生知道。”喬滴水不漏,但她又補充,“但周先生對小姐是真的上心,今日的廚師,是國宴御用廚師長,平常人,哪有請到家裡來的機會。”
“國宴?”寇錦自然懂國宴廚師長的難得與分量。
菲傭不再說更多,“小姐,也許周先生比你想象中更富有。”
期末考試一共持續三天,最後一科結束後,寇錦終於鬆一口氣。
這一段時間為考試全神貫注,連語言課和拉丁舞都停了下來。
還有周享…雖然時不時來坐一坐,但並不過夜。
她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情婦,連老闆的身體也留不下。
裹緊粗線圍巾和羊絨外套,寇錦快步朝停車場走去,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