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不是照樣逃出了很多人。”奴良滑瓢吐槽道,“這次的安……我是說鵺也是從地獄逃出來的。”
“就是因為地獄關押的傢伙太多了,又有那麼多不死心鬧著要出去的,要不然就是想進來救人,隔個幾百年總有一個岔子。”鬼燈叉著手,身邊的黑氣都快實體化了。
“人手都不大夠了,還有添亂的!盡是給我增加工作量的混蛋!喂,你們處理那個鵺的時候就打個魂飛魄散就算了,免得回了地獄我還得加班。”
“……”
月見陵光看著鬼燈的怨氣,以及恨不得立即拉自己下地獄上班,還能拉上一本丸的免費加班勞動力的急迫,忍不住拉著源博雅的袖子低聲問道:“鬼燈大人這麼忙,那他這次怎麼來現世了?”
“伊邪那美殿下之前也曾經是第一輔助官,這次是由她來替班,好讓鬼燈大人來現世找你以及休假的。”源博雅的目光有些微妙,“鬼燈似乎加了很久的班了,就算是鬼也吃不消啊。”
現在說不想去地獄,還來得及不?
作者有話要說: 鬼燈同意刀子精們下地獄,就是衝著他們的勞動力!
丸子:……不想面對。
第79章
自然是來不及了,地獄第一輔助官在她面前,她還能逃到哪裡去?
好在麻倉好等人的勸說之下,尤其是那個已經挖出了花開院家深埋的陳釀,力求給自己的老對頭的後代找麻煩的安倍晴明的忽悠之下,鬼燈也想趁著這回來現世好好休回假,正好他電視抽獎中了免費旅遊,就順水推舟答應了緩給月見陵光幾天。
至於千年前代替安倍晴明而留下的隱患——鵺,因為奴良滑瓢說要留給自己的孫子做歷練,安倍晴明也樂於當個甩手掌櫃,拉著源博雅在京都和遊人一般參觀著現世,最多喚來了他的後代土御門一族,保證這場留給滑頭鬼之孫的歷練不會給民眾造成災難性的影響。
至於他自己的名譽,安倍晴明是一點兒也不在乎,或者說,他更樂於看到當年處處給他找麻煩的蘆屋道滿的子孫因為警惕他而時時提心吊膽。
這種惡趣味受到了眾人一致的鄙視,然而卻沒有人阻止他。
甚至誰也沒有告訴花開院家的人這位就是安倍晴明,花開院家的人還當安倍晴明是妖氣藏得很好的妖怪呢,每次安倍晴明溜到他們的廚房蹭吃蹭喝,有一次還直接把人家的烤具搬來烤魚和草菇,那把別人家當作自己家的架勢比人家滑頭鬼還滑頭鬼。但是花開院的人只會去尋奴良陸生或者奴良滑瓢的麻煩,安倍晴明反而落得清閒,看得奴良滑瓢牙癢癢,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
月見陵光在這段時間也落得逍遙,刀劍付喪神常常帶著她外出看看世在的京都,這個明明是她長大的地方卻因為時光變遷而陌生的世界。
但是她卻不能盡興的享受這一切。
“主人?”
三日月宗近伸手在出神的月見陵光的面前晃了晃,“還在想鬼燈殿下說的事情麼?”
月見陵光叼著吸管,面前橙汁被吸乾淨時發出了一陣雜聲,周邊除了她與三日月宗近外,並沒有其他人。
堀川國廣想為和泉守兼定挑一個髮帶來扎頭髮,月見宗近彆彆扭扭的說是要去盯著他們,免得他們挑了口味差的東西以後被地獄的鬼們嘲笑。但是其實大家都知道,月見宗近的審美那叫一個一言難盡,跟著他們出去是特地讓他們給自己挑東西的。
“都千年過去了,我連當初害我的那個人叫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宗近說,千年的時間裡,那個男人變化著不同的相貌追尋著我們,要不是除了這個混蛋沒別人一直緊盯著我們不放,舉措上也很難推斷是同一個人。”月見陵光有些喪氣,“之前忘了就算了,記起來了,總覺得不做些什麼,心裡很是不痛快呢!”
“鬼燈殿下不是說,可以從那個夜鬥神揪出這個背後之人麼?”因為自認是個老年人,逛一逛街就容易累而被丟給月見陵光照顧的三日月宗近安慰道,“反正終會有日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比起這一位,我倒是覺得另一位更值得關注。”
“誰?”說來說去,那個混蛋的真容與真名都一無所知,月見陵光更喪氣了,耷拉著腦袋,宛若一條鹹魚攤在桌上。
“西川佑鬥。”三日月宗近說道,“之前聽長谷部說的時候,總覺得這位很是違合,而且我也問過鬼燈殿下,這位……並沒有到地獄報道。”
“哦,他啊。”月見陵光會意,“人類就是這樣,明明死亡是最為公平之事,無論富貴貧窮之人終有一死,但還是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著逃離死亡,可怕的是,成功的例子還不少。”
“原來主人記得他呀,我還以為主人一直以來都不關注他。”三日月宗近了然,但還是接著月見陵光的話說下去,“畢竟他每次來問主人的時候,主人都是一副完全不記得他這個人的樣子。”
“怎麼會忘啊,我交好的人就那麼幾個,難得有一個立場不同的人還一個勁兒的往我面前湊,我就是想不知道他是誰也難。”月見陵光從鹹魚的狀態恢復過來,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擺弄著吸管,“好好的順勢裝作不認識不是很好,何必要和我扯在一起,要是真的交好,到時候不被他上頭的人找麻煩才怪,豈不是前途盡毀?”
三日月宗近暗忖:原來不是涼薄而是假裝不知。
“原來主人記得他啊。”
“嗯,原來與我同村的,是個孤兒。那時候我和我的……”月見陵光頓了頓,“……人類時的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心地善良,時時接濟他一下,我也常常幫他採些草藥,陪他玩什麼的,他那時候得了癩病,全身沒一塊皮是好的,村裡的人都不和他往來,當然啦,也不怎麼和我們一家往來。”
月見陵光自嘲的笑了笑,“後來村子被山賊洗劫,又發生了火事,我們自顧不暇,哪裡管得上他,自那之後,就沒有再看到他了。沒想到他倒是有奇遇,治好了病,還得人收養。”
當然,蘆屋道滿是與安倍晴明爭了多年的對手,而且各種手段都使得出來,光當初他給安倍晴明下套子,讓安倍晴明去破泰山君府祭,就看得出來他極為有能耐。
“那麼這一位,主人想要怎麼處置呢?”三日月宗近沒有給月見陵光更多時間感嘆一下緣份的奇妙,反正他不認為月見陵光倒黴了千年,其中西川佑鬥沒插手。
月見宗近曾說過,他之所以能在月見陵光被逼迫到絕境之時將殘缺的靈魂搶回來,是因為對手中有人反水,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是因為對方聯合起來只是為了月見陵光的人,但是到手後的處置截然相反。
“知道真名與真容,回到地獄的話,要將人找回處置,應該沒另一個那麼困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