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的事情就不知怎麼脫離了顧老婆子的掌控,帶去的藥也沒見效果,到了揚州謝涵也不聽話了。
“你只需說明你家主子命你去揚州的目的是什麼?”朱泓打斷了餘婆子的絮叨。
“是,是。。。”餘婆子抬頭覷了顧老太太一眼,看見對方眼裡的寒光,餘婆子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並爬過去,“老夫人,不是老奴心狠,老奴也是沒法子,老奴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老奴這些年跟著您做了這麼多壞事,老奴怕要是不說實話的話到了閻王爺那會被割舌頭的啊。。。”
朱泓走過去踢了她一腳,“繼續方才的話題。”
“命,命老奴把謝姑娘的弟弟害了,同時再命老奴管家,順便查一下謝家的家底,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密道暗洞什麼的,說是顧家有一筆銀子寄放在了謝家,具體多少老奴就不清楚了,就知道是很大的一筆銀子。”
“奴家來說幾句吧。”一旁站著的顧玡開口了。
顧玡雖不清楚顧家和她丈夫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但顧玡清楚一點,顧家沒少盤問她何昶到底被抄沒了多少家產,何昶有沒有向她提起過那筆貪墨銀子究竟有多少,究竟給了誰,會不會有可能是他私自藏了起來等等。
也就是說,顧家在找這筆貪墨銀子,換句話說,如果這筆銀子不是顧家指使何昶貪的,顧家有必要惦記這筆銀子嗎?
正常情形下不是應該避嫌嗎?
除了這筆貪墨銀子,顧玡也交代了以往每年何昶都會以年節禮的名義給顧家送一大筆銀子,少則數千,多則數萬,她問過何昶,何昶回答她說在還人情債。
這話的意思是顧家扶植了何昶,何昶必須用金錢來回報顧家,因此顧玡認為這筆銀子就是顧家授意何昶貪墨的。
“也是,這白紙黑字寫著你們顧家和何昶以及我岳丈的協定,你們還想否認什麼?本王好奇的是,你們顧家究竟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朱泓走到了顧琰面前,問道。
“回趙王,這些事我們確實不知,那信上的落款是先父,可先父已經走了八年,我們委實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顧琰回道。
確實,就算是有錯,這些證據指向的也是顧霖,顧霖都死了八年,還能怎麼處置?
第九百七十九章、拖下水
朱泓自然清楚顧琰心裡是如何盤算的,他可沒想讓對方糊弄過去。
“不清楚,不清楚又怎麼解釋你們一次次對我妻子和岳母的威逼利誘?”朱泓直問道。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顧老婆子把話接了過去。
她說謝涵的生母是顧霖從外面帶回來的女人生的,她恨那個女人分走了顧霖的疼愛,自然也恨謝涵的生母,因此她設計害死了那個女人,然後把謝涵的生母抱養到身邊,一方面是為了向丈夫買好;二來是為了防著顧霖愛屋及烏偏疼她。
就這麼著,顧珏在她身邊長大了,原本秦氏的意思是給她找一個年歲大一點的大戶主子去做續絃來鞏固一下顧家的利益,可顧霖沒答應。
顧霖親自給顧珏挑中了謝紓,謝紓彼時就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秦氏一開始倒是也樂意了,因為她的原則是顧珏不能過的比她的兒女好。
可誰知謝紓不僅得到了顧霖的賞識,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短短五年就由一個初入仕的探花郎升到了兩淮鹽政這麼重要的位置。
這還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謝紓不但人長得好,脾氣秉性也好,對顧珏也不是一般的疼寵,再加上兩淮鹽政這個肥缺也讓謝紓的荷包鼓了起來,整個人的氣度也變得不一樣了,總之,這些都讓秦氏看著不舒服了。
“老身自是不能讓她的風頭蓋過我的女兒,因此,老身又設計害死了她,沒想到老天還挺成全老身的,沒多久老身那個女婿也沒了,老身想著他的家底肯定不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份家底誑來。因此,要說錯,都是老身的錯,所有的罪孽都由老身一力承當吧。”秦氏一邊說一邊嗚嗚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她不是後悔曾經虧待了謝涵,而是後悔沒有狠下心來直接弄死謝涵,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放心,該你承當的自會讓你承當,不過本王這會好奇的是你們顧家究竟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顧大人,你還沒有告訴本王呢!”最後一句話朱泓是對顧琰說的。
“臣說過,臣的確不清楚。”
“你撒謊,方才那個雲家的女犯人明明說了是你們顧家有二心。”朱淵在臺上又著急了,搶著說道。
他對顧家的恨比沈家直接多了,因為他清楚一點,顧家是主謀,所有的事情都是顧家搞出來的,沈家只是站隊的問題。
“是啊,好一個的確不清楚,顧琰,你是不是以為顧霖老大人沒了,本王就拿你們顧家沒有辦法?”
說完,朱泓揹著手走到了顧琰面前,圍著顧琰轉了一圈,然後指了指旁邊站著的這些證人,“就算本王找不到你們顧家謀逆的證據,但有這些人的供詞,再加上這上百隻大箱子,本王一樣可以奪了你們顧家的爵位!”
“趙王,還請趙王開恩,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們顧家是決計沒有謀逆之心的。”顧鑠跪了下去求情。
“還請趙王開恩。”朱氏、顧琦、顧珉等人一同跪了下去。
“開恩?你們顧家當年逼死我岳母和岳丈時怎麼不說開恩?你們一次又一次對涵兒下黑手的時候怎麼不說開恩?你們一次又一次在我背後放冷箭的時候怎麼不說開恩?你們追到蜀中去要殺我們夫妻的時候怎麼不說開恩?你們劫走太子的解藥並毀壞時怎麼不說開恩?你們潛入王府放火併試圖抱走我兒子時怎麼不說開恩?”
朱泓一口氣問下來,越問越惱火,乾脆一腳飛過去把顧鑠踹倒了,可惜在他踢第二腳的時候顧琰阻止了他。
“住手,趙王,一碼歸一碼,該我們顧家認的罪我認!我是顧家的家主,有什麼錯我一併擔著。但是,這貪墨罪我不認,這麼大一筆銀子,又是從揚州那邊來的,傻子也知道到底是誰貪下來的!”顧琰已經意識到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善終了,因此他想把朱泓和謝涵兩個拖下水。
不管怎麼說,這筆銀子是從揚州來的不假,皇上找這筆銀子找了很多年也不假,因此,謝紓憑什麼置身事外?
而且這麼大一筆銀子,要是真能坐實謝紓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