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賓為主,俯身在鴛鴦帳中掀起狂風暴雨。
次月,回到循州。
呂澈因長期帶傷作戰,回到循州後舊傷新傷一起復發,一病不起,被劉摯強行留在王府養病。
連著王府的後面,劉摯叫人在修新的府邸,裡面植滿翠竹和南疆珍貴樹木,極盡大乾朝園林之意境,於有限中見出無限,又在無限中迴歸有限,春陽燦爛之日,望之清雅幽靜,很是舒適。
穠輝一到循州就迫不及待回了沈府,府內死氣沉沉的,老太太精神大不如從前,符氏拉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兒,幾個姨娘笑的比哭還難看。
“母親,女兒沒能救下舅父,愧疚的很。”那日劉斑用符川性命相逼,她之所以無動於衷,是抱了必死的心思,誰曾想後來峰迴路轉,天不絕她。
符氏也不應話,一個勁地用手絹抹淚兒。
“王妃殿下,不是你的錯。”老太太顫巍巍地就要行禮,被穠輝扶起,她道:“你澗兒兄長和你芩妹子也都走了,我想你們想的心肝疼啊。”
穠輝擰眉,轉向方姨娘:“芩妹妹去了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最纏綿悱惻的愛情寫脫韁了,捂臉。
。。。
第47章 終章
老太太搖搖頭,指了指城外的一處尼姑庵。
穠輝趕到的時候,已經黃昏,暮色蒼寂,不知是哪個朝代建起的尼姑庵,破敗的不成樣子。
她推門進去,裡面更加幽暗,一個穿黑青色衣服的小尼姑坐在蒲團上抹眼淚,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柳兒?”從那個身影她認出,這不是穠芩之前的貼身大丫鬟嗎。
小尼姑回過頭來,訝了下,忙起身施禮:“大小姐,不,王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你家小姐呢?”穠輝顧不上寒暄。
“小姐在內堂誦經呢。”
穠輝跟著她繞到內堂,沒進門就聽見一下一下敲打木魚的聲音,柳兒伸手撩開簾子讓她進去,木魚聲戛然而止,穠芩白如雪的一張臉映在青燈下,意外地,沒有苦大仇深,也沒有惆悵悲慼,平靜的如一灘沒有波瀾的淺水。
“芩妹妹。你這是何苦呢?”穠輝幾乎要落下淚來。
“我不想進王府。”穠芩說。
自穠輝大婚那日起,方姨娘念念不忘天子家的富貴,鐵了心要把女兒送到南循王府,不僅日日要求她做女紅茶點,還私下裡找婆子來向她傳授媚術,穠芩忍無可忍,遂躲在這尼姑庵裡,帶發誦經,躲避方姨娘的威逼。
“我聽說,你和姨娘翻臉之前常往夷蠻的繡鋪裡跑?”來之前,秋菡不經意和她提了一句。
“......”穠芩雙頰浮起微紅。
穠輝似乎印證了小丫鬟們的嚼舌:
“二小姐起初是喜歡王爺的,後來知道是大小姐的夫君後就死了心。”
“二小姐好像喜歡蠻公子,可惜蠻公子是個斷袖。”
......
三年後。
太子因在那次平叛中沒有施展和他名聲相符的才華,被皇帝不喜,遲遲得不到一次監國的機會,寒了大臣的心。
而遠在循州的劉摯這邊,文季瑤治兵嚴,邊疆平靜沒有戰事,張頤利用修河種植農桑的才幹,把循州經營的物阜民豐,吸引四方商人前來。沈叔倫自從兒子離家出走後,痛定思痛,抓住藎兒的錯處,著人發賣出去,由此後院安定,他一心公務,循州政治清明,少有冤情錯案和壓榨百姓的惡棍生事。
隨著夷蠻的繡坊越開越大,生意越做越遠,他的身價日益高漲,背後又有劉摯和穠輝的支援,很快得到沈家的青眼,招他為女婿,婚後一年左右,穠芩就生下女兒,兩人過的和和美美。
三年前呂澈傷好後,劉摯把新建的園子贈給他,讓黃雀的人不再流落山林,二人常常對弈到天亮。
穠輝有次醋意大發,又不好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心中苦惱,悶了幾天,忽然想到一計。
這次劉摯又來找呂澈對弈,她也跟著過來,打扮的甚是風流輕佻,坐下後就看著呂澈的美色,饞涎欲滴,時不時還拋個眉眼過去。
呂澈自然是當作沒看見,一旁的劉摯怒了,連輸三局,氣的到最後推掉棋盤,拉起穠輝便走。
“你想一妃二夫啊?”他和她越來越孩氣,湊到一塊沒個尊卑大小,夫綱妻從的一說。
“想啊。王爺肯給妾這個機會嗎?”
“......嗚啊。”還沒走出門,就聽見呂澈那邊傳出一聲慘叫,二人忙回頭,只見呂澈拭著玉扇從門裡出來叫人清理屋子,他不屑地笑道:“鳧鈞的小毛賊,刺殺本公子,呵,自不量力。”
家僕抬出人來,那人的心已被掏出,擱在胸膛上,撲撲跳動,嚇的穠輝拽緊劉摯的袖子遮住雙眼。
幾個月後,黃雀的人出手,弒兄上位的鳧鈞被刺殺在滇國王殿的御床上,滇國大臣和百姓請求呂澈回國繼位,思慮再三,他欣然接受,成為滇國國史上在位時間最長,政治最清明的一位明王。
他繼位後,劉摯和穠輝曾到滇國的國都遊覽,二人白天玩盡南疆風光,夜晚鶼鰈情深,回到循州後,穠輝有了身孕,次年生下一子,皇帝劉叢賜名劉綬,甚愛之,因此也更加冷落太子劉夷。
劉夷恐懼,和大將軍郭榮商議逼宮,被劉叢得知,提前下手,廢了太子,將二人幽禁在府邸內,終身不得放出。
劉叢在位的時間很長,劉綬長到十六歲,他的皇祖父還身體康健,有大臣建議他立嗣,他沒有當下答應,只叫人去循州把皇太孫接入宮中,親自教養,群臣知其心思,便聯名提議立劉綬為儲君,次年旨下,劉摯和穠輝被接入長安參加大典。
去時紅顏美少年,歸時翩翩一男子。
下車前,他執著穠輝的手,望著風韻猶盛的美人眼角細細的一絲魚尾紋,嘴角噙笑:“本王終於不擔心王妃美色惑人了。”
明眸閃動,穠輝佯怒:“王爺變著法子嫌棄妾,到了父皇那裡,妾給您討幾房美妾如何。”
“本王還想多活幾年,哎呀,又半年沒見芝儀了,本王甚是想他。”他噙笑道。
穠輝一下黑了臉,“綬兒和滇國公主的親事,沒戲啦。”
“別別,聽王妃的,不見他就不見,下次去滇國都城遊玩兒,本王保證三過他的門而不入。”
穠輝一笑,笑的狡猾妖嬈:“善,王爺真從諫如流。”
新帝登基時已經四十三歲了,他母家舅舅沈澗四十歲入仕,大氣晚成,管著戶部,把國庫打理的豐厚有餘。
他和滇國公主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萬事順遂。
他平生要說不如意的,也有三怕,一怕別人提到父親的時候說他有過男幸,二怕有人在他母后面前提到呂澈,雖然他們每年都要見面、宴飲,三怕他的老丈人來看外孫,呂澈一講起循州和滇國的舊事,二個不成器的頑皮小王子就偷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