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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4 作廢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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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一開始劇烈晃動,米果就被突如其來的震動、尖叫嚇哭了。

“沒事果果抱住哥哥。”餘梓哲不帶停頓的把米果抱在懷裡,面向尹彧霖弓著背。想要為米果築造一個保護殼,防止任何一方給米果帶來傷害。

“霖。”餘梓哲的腦袋被強制按在一個人的胸口,頭被弄得低低的,冬末的天黑得早,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餘梓哲躲在那人的庇護下,眼前一片黑暗,只聽得見那人‘咚咚’的心跳聲。

“阿哲,別起來。”尹彧霖死死的將餘梓哲護在懷裡,米果被餘梓哲緊緊的護在懷中。

2019年的那個夏天,在餘梓哲老家的尹彧霖把餘梓哲按在水中,然後吸了一口氣,下水吻住了餘梓哲的唇,那時尹彧霖說,‘如果,只剩下一口空氣,他要將它們一分為二,然後和餘梓哲一同死去。’那時的尹彧霖知道,不管是誰離開了,對於另一個活著都是一份煎熬。既然不能同生,那麼,他和餘梓哲就共死吧。

當對面的行李箱、包裹掉落,狠狠地砸向尹彧霖時,他腦子裡是空白的,只要好好保護住面前這個男人,他什麼都不在乎,甚至自己離開,留下男人一個人。

那個夏天共死的誓言在那一刻化為了灰燼。他捨不得那人死掉,他不想身邊躺著餘梓哲冰冷的身體,即使自己也是一具屍體,他也不願意。

“啊!!”一個超級大的行李箱砸落在尹彧霖頭上,在2019年那個相同的位置。

“霖,你怎麼了?”餘梓哲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耳際衝刺著別人的驚慌,尹彧霖的吃痛卻清晰可見,儘管他已經忍了很多,還是被餘梓哲聽見了。

“沒事,手麻了,有些不舒服。”尹彧霖一筆帶過,要是告訴餘梓哲,他肯定會起來給自己檢視傷口。“我活動一下手就好了,你別起來。”尹彧霖抽出抱著餘梓哲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很痛,但見左手並沒有沾上血,放心了很多。又用力抱緊了餘梓哲。

米果媽媽就站在6號車廂的出口,車廂顫動將衝的奶粉打翻了,滾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掉落的行李砸破了她的額頭,一股細小的鮮血順著耳發流下。

她的眼緊緊的盯著7號車廂,不到一分鐘,劇烈的震動讓火車起了變化。她只覺得身子輕輕地,然後隨著火車一起向右倒落了下去。

一共四節火車脫軌,3、4、5、6號車廂,強大的重力效果讓這四節火車不到5秒就墜落到橋下的河流中。也是那短短五秒,讓米果媽媽放心的閉上了雙眼。那一刻,她不管餘梓哲和尹彧霖是不是同性戀,她只知道,他們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更好。至少,兩個男人,不顧一切的保護了一個並不熟知的孩子。以生命為代價。

尹彧霖看著窗外掉落的車廂,就在6號車廂的斷裂處,一個女人,額頭流著血,緊緊地盯著他們的方向,只一秒,女人緊抓著出口座椅的手,放開了。

一股眼淚從尹彧霖的眼裡流出,沒有停息。

三個人中,只有尹彧霖看著米果媽媽走掉了。他怕了,他很怕,很怕死亡,很怕自己死掉,很怕懷裡的人死掉。

尹彧霖的眼淚低落在餘梓哲的衣服上,冬衣太厚,餘梓哲感覺不到尹彧霖的哭泣。

餘梓哲只是不自覺的抱緊了尹彧霖。他也怕,他知道尹彧霖也怕。

“嘶——”一個箱子砸在尹彧霖的背上,可這聲音卻不是他發出的。

“阿哲,怎麼了?”尹彧霖不敢鬆開餘梓哲,在火車完全安靜下來之前他都不敢將餘梓哲暴露出來。

“手。”餘梓哲的手就放在尹彧霖的背上,被剛才的箱子一起砸了。疼痛使右手垂落了下來。

尹彧霖伸手將餘梓哲放在自己背上的左手放在前面,避免再被砸傷。

幾分鐘後,火車安靜了下來,尖叫聲變成了不知所措的吵鬧聲。理智如尹彧霖的人都拿出手機撥打電話,110的,不在同一車廂的親人朋友的?失去冷靜的人都如米果一樣嚇得眼睛都哭得腫腫的。一部分人也像餘梓哲那樣,緊盯著窗外河流中躺著的火車殘骸。

餘梓哲望著7號車廂空蕩蕩地前方。他記得,米果媽媽去的地方就是那節消失在鐵道上的車廂。

“手沒事吧?”給110打完電話,尹彧霖擔心的拿起餘梓哲的手檢視。

對上的只是餘梓哲哭紅的雙眼,還有臉上掛著的淚珠。

“沒事沒事啊。”尹彧霖抱著餘梓哲的腦袋,還好你沒看見剛才火車掉下去的那幾秒。

“媽媽。媽媽,果果要媽媽。”米果從餘梓哲懷中鑽出來,兩隻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果果乖,不怕不怕。叔叔和哥哥在呢。”餘梓哲的手傷了。怕是手指骨折。尹彧霖把米果抱起來,儘量不讓他看河中的車廂。

“嗚嗚——叔叔——嗚嗚——果果要媽媽,媽媽呢,媽媽怎麼還不回來。嗚嗚——媽媽——媽媽”米果抽著氣,哭得讓人感覺,下一秒他就接不上氣了一樣。

“果果,不怕啊。不怕。不怕。”尹彧霖和餘梓哲只能一遍遍的安慰面前只有三歲的孩子,他們沒有勇氣去告訴這個孩子,他的媽媽埋葬在了橋下那節車廂中。

【終於寫到了最後一個部分,I’mYours馬上就完結了。恩,最後一部分,好想寫得自己狠狠地哭一場,可是,感覺,骨頭已經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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