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頭,應道:“很好。”
予袖這才鬆了一口氣。
“妾身手藝拙劣,做的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既然王爺喜歡這個,那之前那個舊的......”予袖在乎的並不是那個荷包,而是那個荷包像個□□一樣,在薛琰手裡,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
“不如就還給妾身吧。”
拿著這個荷包,薛琰的臉色本是很好的,心情也不錯,彎著嘴角,笑意溢的滿滿的,但就在予袖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可以說是在瞬間凍成了冰塊。
“手藝拙劣?”薛琰冷笑著看她,啟唇冷冷吐出四個字,偏頭看著她,話中另有深意。
“這個?”薛琰從腰間掏了一個荷包出來,正是那日他在江府拿到的那個,拎在手上,反問予袖。
怎麼看著他反應不對......難道是她又說錯話了?
予袖心裡咯噔一下,目光投在荷包上面,復而又看了眼薛琰,才不甚確定的點頭。
她真的只是覺得,薛琰拿著那個荷包,不太好。
薛琰拿在手裡晃了兩晃,卻並沒有要把它給予袖的意思。
這個荷包,他在拿到的時候,就派人去查了來歷,這怎麼來的,曾經經過誰的手,他可是全查的一清二楚。
那些所有的憤怒和不應該,他只當已經過去了,所以忍住了。
可是今日,她竟然親自開口,問他要了這個荷包,什麼“手藝拙劣”,什麼“舊了”,說到底,只是藉口而已。
“拿這個能做什麼?當紀念嗎?”薛琰冷聲質問,湊上身去,冷然道:“江予袖,我告訴你,最好早一點打消這個心思,你是老子的人,就一輩子都是,這一點,怎麼都改變不了,也不准你改變。”
“還有,你記住,這個在我手裡,就永遠別想拿回去。”薛琰手腕一轉,把荷包又收了回來,聲音沉然冷漠,直凍到了人心裡去。
是突如其來的怒火。
不僅是予袖,就連旁邊的丫鬟,都被他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薛琰冷冷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將兩個荷包都收了起來,然後大步的走了出去。
晚膳已經上了,他似乎也不打算要吃的樣子。
薛琰心裡憋著一口氣,哪還有胃口去吃飯。
他對她已經這麼好了,只要她想要什麼,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拿來給她,她想做什麼,他也從不阻止,只要可以的,他已經儘量依著了。
可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是這樣。
哪怕是對她再好,她也從來都看不到。
櫻桃方才出去的時候,王爺在給王妃喂藥還都好好的,這就一小會兒的工夫,怎麼就冷著臉出去了。
她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予袖。
予袖自己都不明白薛琰怎麼了。
就是突如其來的怒火,無緣無故的朝她發了一通脾氣,然後甩臉,離開。
“沒事。”予袖抬頭朝櫻桃笑了笑,示意讓她不用擔心。
弄不清楚來龍去脈的事情,便當作無名火吧,反正沒事,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
薛琰去了城外。
外城的鐵窯正在修建,這幾日雖是天寒,也在馬不停蹄的趕工,希冀能在年前,將所有的難民都安置好。
秦熙和衛宣平他們,原本鬧哄哄的打成一片,商量著這片完工了,去什麼地方吃酒好。
多日未見的薛琰現身,衛宣平笑嘻嘻的湊上前去,卻是才到跟前,就被他一張鐵青的臉給嚇了回來。
“怎......怎麼了?”衛宣平嚇得直打哆嗦,弱弱的出聲,問旁邊同樣愣住的秦熙。
秦熙漠然的搖頭。
“把自己當空氣就行。”秦熙拍了拍衛宣平的肩,小聲道:“你忘了上回承祖被他打的,現在走路還不利索。”
一提到張承祖,衛宣平再次打了個哆嗦。
上次他被薛琰打斷了腿,折了好幾天,只要一走路就哀嚎不已,連連保證,自己以後絕對再也不惹薛琰這個煞星了。
衛宣平想,這到底,還是他的小命最重要。
薛琰冷著一張臉,看鐵窯那邊建造的熱火朝天,走過去,同鐵匠師父說了幾句話。
這大冬天的,鐵匠師父還是光著個膀子,張口應了一聲,笑著,聲音洪亮。
還是定王爺好,這麼冷的天,依舊會大老遠的出城來,關懷他們這些做工的下人,雖然面色總是不怎麼和藹,但其間鼓勵的話,也足以讓人燃起十足的動力了。
“王爺您就放心吧,年前所有的鐵窯,一定完工。”鐵匠師父拍著胸脯保證。
薛琰點點頭,走到那正熊熊燃燒著的火爐旁邊,站定了。
他一手放在腰間,拳頭緊緊握住了,掌心裡,似乎還放著什麼東西。
五指張開,卻又握緊。
就這樣,猶豫了許久。
最後,他抬手,捏著手裡的東西,就要往火爐裡扔,卻在放開手的那一瞬間,重新握住。
是先前的那個荷包。
他明明知道這個東西意味著什麼,卻竟然下不手去將它毀了,這下連薛琰自己,都忍不住瞧不起他自己了。
“王爺,其實有些事情,您憋在心裡,不如去問問王妃的好。”一翌壯著膽子,在後面勸說了一句。
荷包的事,還是他去查回來的,但查的也不清楚,就說曾經經了他人的手,輾轉才又回到王妃手裡的,具體如何,不得而知。
但是王爺的心情,就是從那時候一點點跌落下來的。
經了何人的手,就算不清楚是誰,那也一定能知道,那人,是一名男子。
所以便成了王爺心裡的一道結。
王爺就一直憋在心裡,不說,也不去問。
一翌覺得,其實王爺完全可以開口去問問王妃這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只是不問,就成了一道坎,隔在兩個人中間。
最後只會讓他們越離越遠的。
“本王的事,要你多嘴。”薛琰回頭,斥了一翌一聲,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火爐。
荷包,終究沒能扔下去。
一翌就站在後邊,看著薛琰揚長而去的背影,扁了扁嘴,略顯委屈。
王爺自從成了親之後,越來越喜怒不定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要真的給他請太醫看看,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
臘月二十六,是洛嬋的生辰。
而距那日起,到今日,江予袖已經是連續五六日未曾同薛琰說話了。
就這麼一直冷戰著。
薛琰其實就是之前生了一小會兒的氣,後面不理她,是拉不下臉來,本就是說兩句軟話能解決的事情,可是予袖,態度也一直冷淡的不得了。
不說話,也不解釋,整整幾天,都當薛琰當成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