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轉了轉，最後他斜過眼睛，“你又問宙斯殿下要了不少神職？”

每次誕生出新的神職，必然先經過神王之手——也有一些古老的神祇，例如蓋亞，尼克斯能自行由自身的特性分裂出神職並且隨意賜予其他人之外——這些大多數都是自然神職而且也都快被分封殆盡了——就連蓋亞也很久沒有生出帶有自然神職的後代了，從人類相關的眾多神職只能從作為神王的宙斯手上獲取。

每次雅典娜都跟有什麼小道訊息似的先過去敲宙斯竹槓，然後抱走一堆神職，也不知道她要那麼多有什麼用，沒看見她的別名串起來都要比她的長矛高了嗎？

“赫爾墨斯？”

“啊？”兀自腹誹的赫爾墨斯被突然叫道名字嚇了一跳。

“想當商業的保護神嗎？”

“想！”這個時候矯情個什麼勁，反正是她雅典娜給，多要幾個也沒問題啊！

“想當使者的保護神嗎？”雅典娜又拋給了他一個神職。

“使者的保護神？這個是跟戰爭有關係吧……？”赫爾墨斯雖然膽子不算小，但是他個人也不是非常願意和打架這種事情扯上關係。

“你想想，只要有戰爭，就會有議和和商量，這個時候肯定也要有人出去作為雙方的代表到對方的營地離去——一般來說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跑到敵對陣營離去找打找殺的，所以這個時候有個保護神該多好啊。這個時候沒有比作為神使的你更適合的了。”雅典娜依舊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勸說赫爾墨斯接受這個神職。

“呃……”赫爾墨斯撓了撓臉，“萬一使者被人殺了呢？”這個神職其實跟商業利用狡猾的頭腦和三寸不爛的舌頭來換取利益是一樣的，跟赫爾墨斯的本性非常的契合。

“那你就名正言順的作為使者的保護神，給殺死使者的那一方降下懲罰，這樣一來你的名聲和供奉也就上去了啊。”

“雅典娜你熊……不對，雅典娜你行的！這個我要了！”赫爾墨斯拍案而起，互利互惠誰不喜歡呢。

赫爾墨斯樂滋滋的走了。

“以前覺得父神抱怨當神王累死神……自己要分神職的時候才發現這麼累。”分封神職不是簡單的事情，一方面要注意這些神職是不是同原本神明的性格契合，另一方還要注意不同的神職本身所有的特性。

“嘛唔~”一個小小軟軟的聲音從神像後面傳出來，然後那隻小東西爬了出來抱住了雅典娜的小腿。

雅典娜：……

“嘛唔~”見撫養人不理他，小東西更加賣力的開始賣萌。如果長大成人之後的他知道自己當初是個什麼樣子，大概會恨不得回到過去打死自己算了。

雅典娜：……

救、救命，誰來告訴她孩子撒嬌是打算要幹嘛啊！母神你快點回來啊qaq這個小叔叔我養不來啊！

而另一邊，庫柏勒的表情也不太好，她嘴角抽搐著看著面前溫柔的金髮碧眼的異族神，他比她小了一輪又一輪，但是卻跑到自己的面前希望自己能做他的妻子。

“不，孩子。”庫柏勒一臉崩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你比我小了太多了，雖然你長得很英俊——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娶一個跟你一個年齡的女孩作為你的妻子。我跟你比起來太大了。”

“諸神皆可以保持青春美貌，年齡對於我們來說，不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東西嗎？”巴爾德爾想要握住庫柏勒的手，但是盤在庫柏勒腿上的米德加爾立刻昂起了頭顱，冰冷的眼睛盯著巴爾德爾，嘶嘶作響得警告他：“離祖母遠一點。”

巴爾德爾收回了手，單膝在庫柏勒的面前與她保持平視：“女神啊，您真是鐵石心腸，哪怕我為您獻上我的心臟，您也不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我一直以為見面就上是我們那邊的習俗來著，原來你們這裡也一樣啊。”庫柏勒嘴角抽搐，對著這個可以當自己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年輕神明，她覺得吧……

要是沒有見過毗溼奴，她會覺得他挺可愛的，但是這也僅僅是覺得他挺可愛的，做自己情人可以，嫁給他妻子這種事情她是想都不會想的。

但是巴爾德爾並不能跟毗溼奴比，後者的美貌超越了性別和年齡，庫柏勒覺得自己走遍所有神系也不會找到比他更美的了——無論男女。所以，在視覺上差了毗溼奴一大截的巴爾德爾，並不能勾起庫柏勒的什麼興趣。

於是她極力勸說他去娶一個同他相同年歲的年輕妻子，而不是自己這個比他大了無數倍的大地母。

阿波羅不也很少追求神位比自己高的女神嗎？

一邊的芬里爾終於受不了了，他站起來對著巴爾德爾齜牙咧嘴道：“快點滾吧，不要再來糾纏祖母了，否則你漂亮的臉蛋就要被我的牙齒咬成一堆爛肉！”

年輕的光明神默默地捂住了感到心碎般悲痛的心臟部位。

第44章

庫柏勒看著面前年輕的光明神，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看上去柔嫩的手開始變得蒼老幹枯，頭髮開始變成得雪白，脖子上的面板變得鬆弛，臉上也出現的歲月的刻紋。

“我變成這樣你還愛我嗎？”她用蒼老的聲音這樣問道。

“眾神有青春蘋果……”巴爾德爾想這樣說，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就噎住了，他定定地看著面前變作白髮蒼蒼，容貌老醜的老婦人的女神——前一刻她還是這樣嬌美動人，如同掛著路珠的初綻花朵。

“你愛我不過是因為我美麗。”庫柏勒平靜的說道，就像是當年波塞冬所做的一樣，這世上了解她的性格，甚至跟她各種意義上“臭味相投”的神其實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除了幾個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和跟著自己時間長了，侍奉自己的一些科瑞班特斯之外，也就只有毗溼奴了。

因為她美麗，強大，所以可以肆意，任性，也不需要為自己的肆意和任性尋找什麼藉口。

她庫柏勒，本來就是諸多至高神之一。

“如果我並不美麗，你不會看我，不會像我求婚，也不會說愛我。”庫柏勒把手放在了少年神的眼睛上，“睡吧，醒過來之後，去把你父親要求你娶的美麗孩子娶為妻子吧，她美麗可愛，不遜於任何女神的。我願意祝福你，年輕的光明神，你和她將生下一個正直聰慧，受人敬仰，沐浴著榮光的孩子。”

然後巴爾德爾在這輕聲的祝福下，閉上眼睛倒在地上安眠起來。

“祖母？”米德加爾跟脾氣暴躁的芬里爾不同，雖然他也是兇猛的怪物之一，但是作為一條蛇，他多少有著冷血動物特有的冷靜。

“芬里爾，米德加爾，要倒祖母的家裡來做客嗎？”她微笑著摸了摸米德加爾滑溜溜冷冰冰的腦袋。

“好啊好啊！”圍著倒在地上的巴爾德爾饒了兩圈的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