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少，歷練不夠。我就想開個在九離山腳下開間酒家，用最好的酒，肯定能吸引很多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喝酒之後氣血上湧，肯定打起來。”霜晨月眼睛閃閃發光，“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一方面可以有一點實戰經驗，另一方面也可以認識江湖中的豪傑，或者是有天賦的年輕人，如果現在慧眼識人，將來他們就會幫我們。”連燁分析得頭頭是道，眼裡帶著希望，“九離山一向講究自由，歡迎不同的觀點，而我們的酒樓，我希望它是稷下學宮。”

稷下學宮是一個傳說，在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只要是有學識的人都可以在裡面講自

己的學問。同樣地，連燁希望在自己的酒家裡面可以自由切磋，見識更多的劍招，結識更多的人。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有真本事，我們就歡迎。”霜晨月順著說道，“能夠認識更多的朋友自然再好不過了，也給外界一個認識九離山的機會。”

連燁點頭，看著霜晨月笑道：“你回去問一下師尊，如果他同意，這店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了。你打算出多少錢？”

“我師父肯定會同意的。”霜晨月信心滿滿道，忘記了自己醉酒的事情，“我現在手頭只有一萬兩銀子，夠不夠？”

連燁道：“店面不用太奢華，但是不能太失九離山的氣度，酒的話珉都會運過來，七七八八加起來，總共一兩萬銀子差不多了，具體要讓小白算一下。”

霜晨月爽快地掏出一疊銀票遞給他：“這些應該差不多了，如果不夠的話再找我要。”

連燁收好，勾勾嘴角道：“等建好了，我一定請老闆娘來喝酒。”

霜晨月笑道：“好啊。”隨後放低了聲音，用眼角瞟著連燁，放低了聲音：“這是我們開的第一家店。”

連家是大陸的首富，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做生意。做生意包括很多部分，首先要有本錢，還要慧眼識珠看見商機，更要有一定的人脈和智慧，一個環節做不好就可能破產，做好了也不一定能夠一直賺錢。

正因如此，很多強者賺錢的方式都不會是做生意，而寧可選擇別的方式。由此經商的難度可見一斑。

一起開店，盈虧都是兩個人一起，這是實實在在的、屬於世俗的感情，和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一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從此，進可共抵風雨，退可共守一店，而不是做一個在家裡等白了頭的思婦。

這感覺，真好。

“看，蓮花開了！”霜晨月驚喜地指著蓮花站起來。

淡淡的金色慢慢變強，最終迸發成一片月光。巨大的蓮花緩緩伸展開花瓣，每一片都完美得恰到好處。

霜晨月呆呆地看了半晌，道：“這是地曇蓮花，生長在陸地上，二十年開一次，像曇花一樣只能開半個時辰，再過一會兒就凋謝了。”

金光慢慢變淡，一縷血一般的紅光從花瓣裡溢位，有節奏地律動著，就像一個胎兒一般孕育在花心裡。

連燁忽然放開霜晨月，三兩下縱身上了蓮花，當他翩然落地的時候，手裡是一枚紅色的丸藥。

霜晨月細細打量，其色鮮豔，大如荔枝，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靈氣。

“真是好藥。”霜晨月讚道。

連燁也是嘖嘖稱奇：“這藥是迴天丹，由於地曇蓮花太稀少，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就連我家也沒有幾顆。”

霜晨月小心地輕觸它，轉瞬間已經把藥冰封住。她半米眯著眼睛，問道：“現在這個藥怎麼辦？”

連燁想了想，道：“你跟我來。”

淡金色的花瓣在身後飛速凋落，一切花葉都悄無聲息地融入泥土，只是一個轉身，這輩子就失去了多少美景。

連燁走到一個地方，隨手摺了一截樹枝，挖了一個淺淺的坑把藥丸埋起來，把樹枝插在上面。霜晨月跟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

連燁指著那根樹枝，鄭重道：“九離山也不缺這一顆藥，如果將來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不在身邊的話，百草園還有一個退路。”

他說得很是認真，目光炯炯，充滿了溫柔和擔憂。霜晨月點頭，也認真地把方位記在心裡。

如果有人能夠為你未雨綢繆，那你已經夠幸福了。

當插在地上的枝條長成大樹時，我必將以天下第一的身份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明天也是雙更。

☆、闖陣

路小白的日子揀得很好，闖陣那天正是元絕下山喝酒的時候，也恰值半月一度的弟子聚餐，是以不會有人來阻攔他們。

霜晨月把用百草園藥草煉製的丹藥遞給他，有些擔心地說：“這些藥草都是我跟連燁千挑萬選的，不過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要不要請兩個藥閣的弟子來？”

路小白搖搖頭，接過丹藥就吞下去，笑道：“如果死在那裡，就是我的命了。”

舜湘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再這麼說一句試試看！”

路小白笑著搖頭：“好了，我研究了那麼多年的陣法，保證活得好好的。”

說是那麼多年，他也就十七歲，最多也就用了十年時間而已，卻已經名滿帝汶，可見天賦之高。

但闖九離陣，他的內心也並沒有太大把握。

連燁神情嚴肅了幾分，叮囑道：“九離陣越多人進入越不利，過會兒我們幫忙開路，你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衝擊，要有心理準備。”

“知道，我會適可而止的。”路小白點頭，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

連燁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一杯酒遞給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小白，我們做了那麼多年兄弟，我知道你喜歡陣法，但你不準在裡面丟了命。一旦撐不住，馬上出來，知道嗎？”

路小白接過酒一飲而盡，神情悲壯了幾分，鄭重道：“放心。”

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映得山路上都像是鋪了一層碎金一般。九離珠發著淡淡的光芒，美則美極，但離它百丈之內竟沒有活物，只有嶙峋的怪石和飛濺的瀑布，昭示著它的不可侵犯。

想要接近九離珠，只有一條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只有一條路，如果死了就是死了，誰也救不了你。

月華下，忽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一身素白的衣裙，披著面紗，沒有人看得清她長什麼樣，但任是誰看到那雙含情的大眼睛，都不會否認她是個美人。

少女輕輕嘆了一口氣，自懷裡取出什麼擱在石頭上，毅然向九離珠走去。

還有百丈距離，一行人就已經感覺到了九離珠的威壓，天地間玄妙地多了一點什麼，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之情，不敢過於靠近，只恨不能跪下來參拜。

連燁深呼吸一口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