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趁著陳四郎發楞時,直擊向他的面門。
一人宛若從天而降,一手搭在陳四郎的肩膀,一手握成拳頭,同胖婦人打過來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陳徹本心是想掙扎的,可那隻纖細的手腕蘊藏無法匹敵的力量,只是輕輕一帶,便把他所有的不甘願和反抗力量消滅於無形。
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陳徹退到安全地方,被飛來的女孩子保護得滴水不漏。
一如在靜園門口時,她在手持棍棒的的家丁面前救下他。
陳徹慢慢垂下眼瞼,俊美臉龐覆上一層紅暈。
別誤會,不是愛慕,而是氣的。
他在心中發誓以後一定要找個武林高手做老師,即便他沒有學武的天賦,最差也要找個武林高手做保鏢。
咔吧一聲,胖婦人哀嚎,“疼,疼,我的手斷了。”
何止是斷了?
拳頭幾乎貼在手臂上,翻轉九十度,骨折的腕骨衝破皮肉,露在外的骨頭泛著陰森森的白茬,五根手指宛若麵條一般,綿軟無骨。
指骨幾乎粉碎!
胖婦人哀嚎聲音令周圍百姓渾身發冷,這一拳若是打自己身上……想一想都覺毛骨悚然。
“我說過,陳四郎的手和臉價值萬金,傷了他,便是對後人的不負責,便是對文化傳承的犯罪!”
女孩子回頭對陳四郎悠然一笑:“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陳四郎從牙齒縫隙擠出一句話:“你才是我的噩夢!”
不用看,陳四郎都能感到一旁閨秀們熱切的目光,不是看他的,是充滿愛慕欣賞看身邊的女孩子——慕嫿。
才子固然值得女孩子愛慕,然能保護閨秀們的人才是值得託付的。
即便慕嫿本身就是個女孩子!
當然陳四郎不是計較誰更受女孩子愛慕,而是他堂堂七尺男兒,經常被慕嫿拯救……這是多麼荒誕的事啊。
誰能理解他心頭的憋屈鬱悶?
“噩夢?”慕嫿重複一遍,好似在看鬧脾氣的小孩子,再次輕輕拍了拍陳徹肩膀,“我一會給你寫個偏方,專治噩夢。”
陳徹閉上眸子,苦笑不已:“謝謝啊。”
不得不道謝,他能感到慕嫿是真誠的,真誠希望他能過得好,擺脫噩夢的糾纏,她救下他,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或是想要他報答的心思,真真是為了……為了保護他的手!
許多人都說過欣賞他的文采,稱讚他是必然名垂青史的名臣。
陳四郎多是一笑而過。
唯有慕嫿,他沒辦法忽視。
慕嫿弄不懂陳四郎再鬧什麼彆扭,到底不是真正的少年,還是有隔閡的。
她的長處是絕不鑽牛角尖,想不明白,那就想不明白唄。
洞察世事,聖人也做不到。
她一介凡人小女子可不敢同聖人大賢相提並論。
王管家看清來人,身體一軟攤到了,下身又不自覺潮溼,水噠噠。
上次躲過兩枚簪子,這次慕嫿肯定不會輕易再放過他。
“小姐,饒命,饒命。”
王管家不顧上哀嚎的妻子,好不容易做出跪拜來,“奴才該死,該死,是奴才沒有攔住家裡的潑婦,奴才被她蠱惑,才……才敢……”
胖夫人給了丈夫一個耳光,廢了一隻手,不是還有另外一隻可用?
“廢物,沒用的窩囊廢,怕那個小賤人作甚?在永安侯府時,她恨不得見誰都叫祖宗,不就是想留在侯府?何時敢同我們這樣的管事媽媽呲牙?”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胖婦人高聲尖叫:“好啊,等我回侯府,同夫人好好說一說,你就是個野性難尋的賤人,還想留在侯府?做夢去吧,”
“你就算是跪地懇求,夫人和三小姐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我告訴你,三小姐如今可受寵了,滿京城的名門勳貴公子都傾慕於她……”
慕嫿壓下心底莫名的酸澀,淡淡的說道“我只聽說唯有名妓之流才能得所有男人喜歡,莫非永安侯換了匾額?是叫飄香院?還是凝香閣?”
“那等腌臢的地方,讓我去,我都不去。”
慕嫿的拇指指向自己,“我可是好女孩,將來還要嫁人呢。”
第二十四章 暴力
從天而降,一拳就把王仁媳婦腕骨指骨打碎,這般強勢,還說自己是女孩子?
將來相夫教子,嫁做人婦。
莫名的陳徹同許多未婚男子後背竄起陣陣的涼意。
哪怕慕嫿嬌俏明媚,深深吸引在場男女的目光,然娶慕嫿的男子……誰有勇氣娶走慕嫿?
“……你……你……”王仁媳婦嘴長得老大,彷彿白日見鬼了一般,“你竟然敢說三小姐?敢說侯府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慕嫿淡淡笑道:“你真正瞭解過我的品行?永安侯舉家從苦寒之地遷回京城,我在京城有半個月?”
陳徹皺著緊眉頭,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說什麼?
安慰一下慕嫿!?
這個念頭一旦通達他腦子,陳徹楞在原地。
“只是半個月,我便成了京城名門勳貴人家眼中愛慕虛榮,無情無義,且粗俗不懂禮數,不夠端莊,不夠賢惠,不夠溫柔的女孩子。”
慕嫿腳尖一挑,半轉身體,凌空接下長鞭,這根鞭子還是方才家丁們留下的:
“永安侯夫人期望我能在靜園反省自己的過錯,其實……我認真反省過後得出一個結論,以前我就是說得太多,做得太少!”
一遍遍不停解釋或是說著她的委屈,她太過天真,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小慕嫿怎能得到踩低捧高,虛偽的勳貴命婦的認可?
憑著她很可憐嗎?
在勳貴名門最不缺的就是可憐的人。
別看命婦們端著慈愛善良的架子,她們算計起人來,從來就沒留情過,越是慈悲的人,心腸越狠。
比如那位永安侯夫人!
她一手造成小慕嫿的悲劇,令一個固執純粹的靈魂百口莫辯,鬱鬱而終。
慕嫿一甩長鞭,雖然她沒有辦法完成小慕嫿的願望——回京討回公道,然那群賤人找上門來,她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讓他們肉體和精神上痛不欲生。
王管家見宛若靈蛇出洞的長鞭,不顧臉面向一旁翻滾,原先他躺的地上留下一灘水漬,還好躲過了鞭子。
當然慕嫿鞭子的去向不在他身上,直接抽在他媳婦脖子上,啪啪啪,王仁媳婦哀嚎,沒有受傷的手一會捂脖子,一會捂腦袋,口中咒罵:“小賤人,你給我等著,等著……”
她只能用言語威脅辱罵慕嫿,慕嫿輕鬆的甩動長鞭。
鞭稍宛若蜻蜓點水在王仁媳婦身上起落,每一下都能準確卷飛王仁媳婦帶在身上的首飾,捲走一片布料,留下淺淺的鞭痕。
別看鞭痕很淺顯,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