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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忍不住驚訝地挑眉道:“當年正兒八經的大戰陣前,我在認真思考這仗究竟打是不打,你卻……”看到他鴕鳥地埋下了頭,微微一笑停住了話頭。

“除了派人盯著我的行蹤、畫我的像,是不是還收集我身邊的一些小物件?”繼續發問。

“……嗯。”

遙光就猜到是如此,她一年裡總有那麼幾回忽然找不見了一些小東西,有時是佩掛舊了的荷包,有時是玉墜替換下來的穗子,有時是釵飾上脫落下來的珠扣。因為她身邊服侍的人不多,但都信得過,丟失的又都是些並不值錢的舊零碎,所以她雖疑心,最終卻只能當自己大意了,不知道隨手失落在哪個角落。現在想來,這情況正是從四五年前開始的。思及此,遙光頗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這次在南涼北疆碰上你,其實也並不全然是巧合,對嗎?”虧她還無數次在心內感謝上蒼,讓她在出逃時正巧遇到北巡的明煜。冷靜下來想想,若是南涼國君正式北巡,她怎會事先完全不知?顯然這廝是悄悄跑來的。

“嗯”,明煜越承認越順暢了,甚至還補充解釋起來,“我接到你南巡的訊息,就也到了邊境來,未曾想到真遇上了。先前幾年每歲也會去鎮北營兩至三趟。之前我們在南涼一起遊湖的那片山,我常爬的,登上最高峰就可遙望到西燕國都。”

……原來還是慣犯,南涼鎮北營將士一年見幾次國君,估計都見怪不怪了。

見她不再繼續問了,明煜反而又有些慌亂起來。終於看清他了嗎?再也不想理他了嗎?就此別過餘生不見了嗎?!他簡直絕望得有些眼前發黑。

忽然腰間一緊。

低頭看去,她正抱著自己,雙臂牢牢勒在自己腰上,小小的臉埋在他大氅的毛領子裡,幾乎看不見。喜悅猝不及防地擊中了他,幸福感霎時間要滿溢位來,□□重又點亮。

“傻孩子……”遙光從他大氅中拔出一隻手,拍撫著他的後腦勺。

“……嗯……”

山下城中,一隊兵士在協助官民處理戰後恢復事宜。

山腳溪畔,幾隻麋鹿在泛著晨露的秋草地上駐足飲水。

山腰林裡,三疊瀑布正如千百年來一樣沖刷過嶙峋山石。

山頂雲邊,一輪金日正伴著朝霞亙古不變地緩緩躍上中天。

又是戰事將盡時,他們五年前的秋天相逢於戰場,今情定於戰場,眼下又快要於戰場分別了。

明煜把這話說給遙光聽,遙光失笑,捏住他臉頰,語調生平僅見地輕柔:“又不是再見不著了。”

然而分別確是在即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襄助鄰國退敵,挾質子與東冉訂立條約後,明煜再無理由滯留西燕。何況葉老將軍一直虎視眈眈地催著。而遙光也要儘早回朝處理懲賊、嘉賞、破舊制、立新政等一系列事務。

臨別,相顧無言良久。遙光一笑,率先扯動韁繩,馭馬走近明煜,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乖,不久見。阿煜。”掉轉馬頭,一揚鞭離開。

遠遠又見她揮了揮那束秋海棠,明麗的一抹紅招搖在秋日的晨風中,奪目、曼妙、張揚。明煜也笑了,牽動馬韁,緩緩踏上歸程。

將入國都時,遙光以鳴鴻刀插在城門瞭望臺上。

留此奉天下,所以無征伐。

進了宮門,馬蹄答答地敲在青石板道上。連日的秋雨已停了,傍晚的太陽透過浮沫般的雲朵,在殿頂琉璃瓦上投下一片寒冷的紅光。

踏入國君所居的雪宮臺,一直侍候的老嬤嬤迎出殿來,看見遙光,眼淚刷地落下,忙上前把她攙進殿中。

“君上受苦了!”慈愛的聲音裡滿是心疼。

“其實還好,得貴人相助,諸事皆順。”想到那人,遙光臉上浮起笑意。嬤嬤聞言詫異,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

幾月後,有南涼書信傳來。遙光在御書房議完事後聽說,以為出了什麼事,忙令遞上。厚厚一沓,開啟看時,卻見其上洋洋灑灑,滿紙俱是“薄倖不來門半掩,斜陽。負你殘春淚幾行”,“夜已深,人未靜,留得相思病。冷風平,月安寧,清音共君聽”之類的矯情句段,一股濃濃的深閨怨氣撲面而來,遙光看得直翻白眼,片刻又笑出聲。

讀罷信,抬眼看到窗外宮中遍植的海棠,融融夜色下大簇大簇開得熱烈,卻總不似從前遠赴山河遞到她手裡的那一束鮮妍……胡思亂想間,突覺屋內很有些空寂。

鋪紙提筆回書:“阿煜如晤:中天懸明月,令嚴夜寂寥……”

正寫著,嬤嬤在簾外出聲:“君上可要用些茶水點心?”

進房後,看遙光姿態閒散,她又開口道:“數月來君上操心國事,一刻不曾得閒,現下終於是能喘口氣兒了。君上莫怪老奴多嘴,國事解決得七七八八了,君上的婚事……是否也該提上議事日程?總要找個知冷暖的人常伴君上左右,替君上分憂,老奴才能放心過完餘歲。”

“嬤嬤不必試探了”,遙光頓筆抬頭,笑了,“也不必憂心焦急,孤的婚事已有著落。”

作者有話要說: 明煜,一個毫(就)無(只)殺(會)傷(粘)力(人)的病(痴)嬌(漢)。

至於是明煜先送了秋海棠然後遙光在宮中遍植海棠,還是明煜已知宮中遍植海棠然後送的秋海棠……隨便罷哈哈哈!

遙光:越發地感覺像是在養狗……

明煜:汪!

薄倖不來門半掩,斜陽。負你殘春淚幾行。

——馮延巳《南鄉子》

夜已深,人未靜,留得相思病。

冷風平,月安寧,清音共君聽。

——何處得來已不可考,大約是《牡丹亭》?

中天懸明月,令嚴夜寂寥。

——杜甫《後出塞五首》

☆、求娶

將夏,蟬聲一天比一天密集起來。立於林中,梧桐的落花撫過肩頭,紛揚如五月亂雪。

遙光撣落衣襟上的桐花瓣,放下手中的奏章。

因天氣宜人,遙光用過午膳,便令於御花園一處林蔭裡設下案几,坐在戶外批閱公文。晚春初夏的薰風和煦又清新,溫吞地撩動枝頭花朵,在几上香茗中帶起微旋,又輕輕擦過案前人耳鬢的碎髮。

遙光在一片寧和的如畫氛圍裡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昨日朝中呈上了廢分封后新地制的最後幾項調整方案,下朝之後索性一鼓作氣,在御書房召重臣議事,將細節全部敲定,前燕魯伯、現御史大夫和鄭尹伯爭辯了好久,御書房小朝結束時已經不早了。夜間睡前,她想到隨著明日地制調整案的頒佈,歷時近半年的新政將全部收尾,有些興奮。待平復下來,迷迷糊糊間似看到一雙亮晶晶地盯著自己的下垂眼,想起似乎有段時間沒接到文藝兮兮的抒情信了,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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