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凜後背直冷，他緊盯著面前神祗，半刻才道：“你的意思是……”

“你想起來了，對吧？你認識燭陰，剛好是七年的光陰了。這一世，你的軀體不過是個凡人，那時在地宮中你的命數已斷，凡人的身體早就氣絕，是燭陰用神的力量強行注入你的體內為你點燃命燈，才把你的命數活活再吊了這數載。”

“然而，他現在注入你體內的力量快要耗幹了，人類的身體無法長期承受神的力量，換言之……”燼停了一下，看著鍾凜，微微笑了：“你應該也早就知道了，你的身體開始痊癒得越來越慢，這具身體快像破敗的人偶一樣到了粉碎的極限。不出七年，你的軀殼就會死亡。”

“等老子死了，老子的魂魄……應該也無法入輪迴去投胎，對吧？”鍾凜盯著面前神祗道，聲音低沉乾澀：“因為老子的魂魄已經在千年前的交易裡就成了要給你的籌碼。”

“沒錯。”燼愉快的笑了，俯瞰著他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個極有趣的玩物：“待你回到我身邊被我吞噬，你會魂形俱滅，世間再也不會有你這個人存在。你放心，世間不會有太多人為你難過，亦沒有人會為了救你而死。”

“……我知道。”鍾凜皺眉道，他本該悲涼，卻異乎尋常的平靜，他所愛的東西早已都離開他身邊，這世間似乎沒有什麼舍不下的東西。

“當然，在你死之前，我會實現你的心願的。”燼的聲音在空寂濃郁的浮屠深淵中迴盪著，幾乎像在他的靈魂深處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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