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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三人沒有一個對他的早回來感到驚訝的。

看到這一幕,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也沒有坐下,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孚林,你倒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不是你當初對大司馬提出那樣一個建議的,怎麼到頭來又非得和王崇古對著幹?你既然早就知道是螳臂當車,又何必多此一舉?”

“如果沒有別的意外,我當然也會圈選王崇古,哪怕是錦上添花,也不至於讓他找到藉口,從明面上對付我,但是,我剛剛得到了一個很難斷定的訊息,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剛剛別人怎麼說都不吭聲的汪孚林突然說話了,汪道貫和汪道會兄弟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意識到,只怕是這個訊息非同小可,所以汪孚林一定要等到汪道昆來再說。果然,等到汪孚林將徐管事去了一趟江陵府的所見所得說了,別說汪道貫和汪道會,就連汪道昆也失態得叫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不會是那人胡言亂語吧?”

“這種事,伯父不覺得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要知道,張老太爺已經七十四了。”

汪道昆被汪孚林這話噎得一愣,隨即就煩躁地坐了下來,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近來簡直是諸事不順。可是,他到底是當過多年高官的人,比莫名驚詫的汪道貫和汪道會兄弟要早些反應過來,不過片刻功夫就挑了挑眉。

“如果真的是首輔可能會回鄉丁憂守制,那內閣就只剩下了呂調陽和張四維。呂調陽年紀大了,張四維必定水漲船高,這種節骨眼上,你一面讓我和王崇古虛與委蛇,為什麼自己卻要與之翻臉?”

汪孚林知道汪道昆言下之意,當即反問道:“難道伯父想要反過來,你和王崇古張四維繼續硬扛下去,卻讓我去和他們卑躬屈膝求和?伯父是兵部侍郎,只要首輔還在,你的善意,他們總得給予一定的迴應,哪怕暗地裡耍再多的花招。可我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當初在廣東攆跑了兩個布政使,現在跑去示好是不是晚了?”

“如今之計,就請伯父先把你我二人割裂開來。就純當我是年輕氣盛不知好歹,於是和你鬧翻,然後我搬出去。剩下來的事情,伯父不必再管我,只要在兵部好好應付王崇古就行了。”

汪道貫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就算首輔這一兩年之內也許就要丁憂守制,和你非得死扛王崇古又有什麼關係?”

“以首輔大人當政以來唯我獨尊,聽不進批評的性子,他會去丁憂守制二十七個月,眼看自己的政令變成空文,將內閣首輔拱手讓給別人,興許還要面臨別人的反攻倒算?顯然,首輔大人五年多來樹敵太多,一旦去位必定引起強大的反彈,所以他不敢更不甘讓位,那就勢必要奪情。而本朝開國以來,閣老奪情是不少,但大多都是在永樂到成化那些年!”

汪道昆當然知道,從永樂到成化,那是內閣制度形成的早中期,所以為了辦事方便,所有丁憂的閣臣全都經歷過奪情,楊榮、胡廣、黃淮、金幼孜、楊溥、江淵、王文、呂原、李賢、劉吉整整十人。但從成化朝之後,閣老無一例外都是該丁憂就丁憂,絕不含糊,這也成了後期朝中的慣例。

“所以,萬一首輔要丁憂,他又想奪情,請問伯父你到時候是什麼態度?”

“我……”汪道昆張了張嘴,隨即把心一橫道,“國朝以孝治天下,更何況弘治的時候就有明文,非身任金革之事,一律不得奪情,那時候我當然要上書諫阻!”

“伯父是兵部侍郎,一旦上書諫阻,很可能因此惡了首輔,被他找個由頭攆回鄉。而我身為言官,要是首輔遷怒,那肯定第一個遭殃。可要是我跟著其他支援奪情的人搖旗吶喊,說實在的,只怕伯父那時候也忍不下我這樣的狗腿吧?松明山汪氏好容易出了三個進士,一下子掃掉兩個,二叔父難道不會受牽連?既然發現端倪,那麼雞蛋就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免得日後被一鍋端。至於我特意惡了王崇古,是打算讓他和我的其他仇人一起用點勁,把我趕出都察院。”

說到這裡,面對三張目瞪口呆的臉,汪孚林心想幸虧葉青龍把徐管事這麼個人帶到京師,否則他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謀劃脫離科道,更不會這麼快思量應對張居正奪情風波,當然也絕不會思量如何利用此事,幹掉幾個敵人!

但在搬出汪府之前,他得再拎走兩個人。

第七六六章 一環扣一環

就在兵部尚書一職廷推之後的第二日,便有不少有心人得知,昨日傍晚,汪孚林氣沖沖地帶著隨從搬出了汪府,據說還直接帶走了汪家兩個所謂觸怒他的門房。汪道昆這個兵部侍郎當日在家大發雷霆,一向頗為溫和的他罵聲大得外院都能聽到。而搬出汪府的汪孚林直接到兩年前在京師置辦,地處極其偏僻的小宅院,利用最後三天假打掃搬家,甚至還宴請了沈懋學等一批友人。

而汪孚林的養子汪金寶依舊寄放在翰林院侍讀學士許國那兒讀書,汪道貫還來露了一面,彷彿這只是汪孚林和汪道昆之間的叔侄反目,只是純粹政見不同,並不涉及與汪家其他人的往來。

在諸如錢如意等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散佈之下,就連那天休沐之後就一直在內閣直房,數日都沒有回家的張居正,也得知了這麼一出,卻只是置之一笑。

在他看來,譚綸給他寫信之前肯定和汪道昆透過風,而汪道昆仕途多年,哪怕再無奈也只能接受王崇古這個上司,廷推上的選擇自然不奇怪。而汪孚林一個年輕人,之前在廣東差點被人行刺,又被兩個布政使為難,心裡卻絕對窩著一肚子火。至於汪孚林非要在廷推時推選張學顏,原因恐怕在於當初去過遼東一趟,和張學顏打過不少交道,如今發現事不可為,卻依舊推了張學顏,那就純粹是少年賭氣了。

別看某些地方很聰明,但本質上到底是個年少氣盛的小子!當然,他很欣賞,說到底,相比不好節制的王崇古,張學顏當兵部尚書無疑更符合他的心意。只不過他當初在吏部尚書上選擇了末推的張瀚,如今要是在兵部尚書的選擇上再來這一套,就連他援引入閣的張四維必定也會心懷芥蒂,因此他就暫時擱下了,橫豎王崇古年事已高,未必幹得了多久。

張居正心裡對這所謂的叔侄反目沒大在意,可就在這一日下午,他去乾清宮見萬曆皇帝和李太后,親自講學之後剛回到直房,就被吏部尚書張瀚給堵住了。張瀚自從當初廷推結果排名最末卻得到了吏部尚書之職,凡事就都聽張居正的,朝中上下暗地裡甚至有一種說法,稱他為首輔應聲蟲。可今天他來,卻是直截了當地丟擲了一句話。

“元輔,我以為汪孚林不宜留在都察院。”

堂堂吏部尚書竟然特意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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