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先保護好自己。
她再也不想疼了。
大王看她舔著臉的請求,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鼻子,說:“是嗎?”
“是呀。”
左右現在許漣漪非常對自己的胃口,再加上近日無事可做,於是大王點頭道:“那好,這可是你自己求寡人的,到時候若是敢反悔,休怪寡人——”
“砍我的頭。”許漣漪快速接話,然後贊同:“好好好,若是我做不到,大王儘管砍我的頭便是。”
說著嫣然一笑。
大王見她這麼開心,笑得小臉都成了朵花,心中湧出一股甜絲絲的味道,他不喜歡這種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所以乾脆一把將許漣漪抓到床上,解開她身上的紗衣,道:“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今兒晚上,你該知道做什麼讓寡人高興。”
“那是當然。”許漣漪很配合地伸展開雙臂,從她進宮那一刻開始就知道這種事遲早會到來,貞操什麼的對她來說又不值錢,不過是一種籌碼罷了。如果將身子給了大王能讓對方更信任自己,何樂而不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能得到別人全身心的信任。她不想要大王的真心,但想要他的命。
於是芙蓉帳暖,一夜春宵。
第二日早上,許漣漪還睡著,便被大王叫了起來,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既然許漣漪自己說要學武,那麼吃點苦頭算什麼,對吧?昨兒晚上才破瓜的許漣漪滿打滿算,這身子也才十幾歲,還柔弱得很,但她也硬是這樣撐了起來,蹲馬步站梅花樁眼都不眨一下。
也是苦,也是累,但和忘川一比,這些都不算什麼。她必須先保護自己,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大王一開始只是覺得好玩,看嬌滴滴的美人換上勁裝練武也別有一番韻味,比那些無病□□的歌舞可好看多了。但隨著時間過去,他發現許漣漪是真的想要變強,這才是他改變心意真正開始教導她的原因。
他在世人眼中是殘暴無道的暴君,但在許漣漪面前,他更像是個耐心不好卻又很包容的兄長。
雖然——每天晚上,許漣漪都要因此付出代價。
一晃三個月過去,許漣漪仍然是那副柔弱可人的模樣,但身體卻健康了許多,甚至還能跟大王過上兩招。她和大王都是同類人,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講究一擊斃命。因為無論是在忘川河裡還是在戰場上,沒人看你華麗的造型,稍有不慎便是死亡,為了保護自己,狠心在所難免。
這三個月恐怕也是後宮妃子們最幸福的三個月,不用擔心誰去伺候大王,也不用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活過明天,整整三個月,大王獨龍一人,破天荒的,沒有任何一個妃子嫉妒許漣漪,甚至和許漣漪姐妹相稱,恨不得許漣漪能一輩子陪在大王身邊。
只是雖然有許漣漪的陪伴,大王仍舊是殘酷的。朝堂上稍有不滿,便有人被砍腦袋,他只是殺的人少了些,脾氣和緩了些,對他來說,許漣漪就像是戰爭一樣令他著迷。
但許漣漪沒有絲毫心動,她在默默等待著時機,一個足以讓她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的時機。
☆、第三十九碗湯(六)
如果她能如願回到自己的世界,如果她再遇到想要傷害自己的人,她就會像是現在這樣,一刀割斷他們的喉嚨,看著鮮血噴薄而出。
寧可我負天下人,再不叫天下人負我。
許漣漪坐在清風習習的庭院中,石桌上擺著大王慣用的佩刀,這把刀通體烏黑,刀刃閃著寒光,一看便是染了無數人的鮮血才能養成今天這樣。她柔柔的撫摸著刀柄,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正在打拳的大王。
對這個男人來說,即使是殺戮和鮮血也無法撫慰他空虛的內心,所以他需要發洩自己多餘的精力。這個男人打天下,他應該死在沙場,而不是在金碧輝煌的王宮裡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王。
大王中途收了拳頭,回頭看的時候發現許漣漪在出神,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眼睛裡看的不是自己,於是他走過來捏起許漣漪的下巴,冷酷地問她:“你在想誰?”
她在想誰?
許漣漪不記得,她真的不記得。她只是在出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過去裡,可是突然被大王質問,她便忘了個乾淨。所以她只是路出不知死活的笑容,說:“我沒有在想誰呀,在大王身邊,我還能想誰?”
“沒有人能騙過寡人。”大王盯著她的眼睛,他修長的身形略有些消瘦,他的容貌俊朗一如文雅的讀書人,可他的眼睛泛著殘酷的血色。好像只要許漣漪不說真話,他便會毫不憐惜地掐斷她的脖子。
許漣漪沒有想騙他,“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在想誰。”然後她突然笑得更加燦爛:“但是我知道,我很恨他,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跟寡人學武,就是為了殺他?”
“不。”許漣漪搖頭。“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
大王鬆開了手,一把抓起桌上的大刀,坐到許漣漪對面愛惜地撫摸著,他對大刀可比對女人溫柔多了。許漣漪就撐著下巴看他給刀保養,感受著大刀散發出的森森寒氣,大王被她看煩了,瞪她一眼:“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那可不成。”只要大王不是真的生氣,許漣漪是很貧的。“挖了小女子的眼珠子,還有誰能和大王一起玩耍呢?”
“哼。”
這時候有侍衛手捧著一個雕工精緻的木盒走了過來,在大王面前跪下,並將木盒雙手舉過頭頂。大王單手將木盒子接過,推到許漣漪面前,說:“開啟。”
許漣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東西?”邊說邊接過了大王扔過來的鑰匙。
裡面是一把十分精美的匕首,寒光凜冽,刀柄上鑲嵌著各色寶石,既好看,又鋒利。大王輕描淡寫地說:“給你防身。”
許漣漪將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突然閃電般刺向大王。大王連眼睛都沒眨,微微偏開頭,單手抓住許漣漪的手腕,她吃痛,便沒力氣拿,匕首咣啷一聲掉在地上,其用力之大讓許漣漪嬌聲呼疼:“痛痛痛,不玩了不玩了!”
像個幼稚的小孩子般任性。
大王甩開她,她便揉著紅腫的手腕白了大王一眼:“大王就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好歹人家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大王冷笑:“你也算弱女子?”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比許漣漪更陰險狠毒狡詐的女人。
許漣漪聽了這話頓時不開心了:“人家身嬌體柔,大王不是最清楚了麼?”
大王又是一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