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一字千金道:“換隻手。”
南歌:“……”
世界都安靜了。
敢情是把她的手當冰袋了?
南歌猶豫著沒給出反應,徐逸舟無意識般側過身,蓋在身上的薄被捲起,對方冷不丁的抱住了她的腰,徐逸舟的頭就枕在她的腰側,南歌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空了。
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徐逸舟這是在報復自己之前趾高氣揚的把他當乖寶寶了。
可是對方的呼吸均勻,好像真的是睡著了。
小劉推門正好看見了南歌面紅耳赤的模樣,他一愣,已經走進門的那隻腳撤也不是,留也不是。
南歌被來人驚擾,嚇了一跳,瞪大眼看他,小劉小心謹慎的走過去,他把退燒藥放下,輕咳一聲:“藥買好了。”
南歌:“……”
南歌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現在這種情況,凝重道:“舟哥他好像睡著了……”
“我知道,”小劉趕緊道,“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舟哥睡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劉點頭,又是一句“我知道”。
說完轉眼就沒了人影。
南歌目瞪口呆,知道啥啊知道?!
如此想著,臉更是燒到不行,南歌順手拿起床頭的那杯水輕抿了一小口,企圖降降溫,可熱水一路暖到胃,好像更熱了。
一定不是她的問題……
糾結半晌,南歌沒捨得甩開徐逸舟的手叫醒他,用手玩玩徐逸舟的頭髮或是盯著屋裡的陳設物什發呆,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熟的,她依舊坐在床沿,只是上半身已經趴在了柔軟的床上,腦袋靠在徐逸舟的胸口處。
徐逸舟推醒她,南歌還一臉迷糊樣,埋怨對方饒她美夢。
徐逸舟言語中有不解:“你怎麼在這裡?”
南歌半眯著眼,這才咂摸出不對勁來,又聽對方道:“你起來,我手麻了。”
南歌:“……”
南歌微滯,一仰頭,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她能想象出徐逸舟那慣有的不耐煩神情。
南歌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啪”的一下,徐逸舟抬手摸到床頭的開關鍵,頭頂的燈光剎那間亮起,將彼此的模樣照得清晰。
柔和的燈光下,南歌看見徐逸舟眼神中的思索神色。
南歌安慰自己不要跟病人計較。
南歌清咳一聲:“小劉買了退燒藥,正好你醒了,先吃藥吧。”
徐逸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看她一眼,道:“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南歌哼了哼,以示清白:“要不是你死活拉著我不放,我早走了。”
徐逸舟似詫異抬抬眉:“是這樣?”
南歌對徐逸舟的這個態度很不滿意。
質疑自己怎麼還在這也就罷了,還不信她留在這裡的原因?
南歌撇嘴,扭過頭不再看他:“在這裡照顧你連聲感謝也沒有,不帶這麼沒良心的啊。”
徐逸舟沒忍住笑了笑,掃她一眼:“嗯,感謝不盡。”
沒想到徐逸舟會如此接話的南歌霎時哽了一下。
居然這麼好說話?
南歌不自覺的用餘光偷偷瞄了瞄對方,只見對方從藥盒中拿了藥片,伸手端起放在床頭的水杯準備就著白開水將手中的藥片吞下去。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杯水好像自己喝過……
南歌反應很快:“等等!”
但是沒快過徐逸舟。
徐逸舟喝了口水,聞言愣了一會兒,抬眸看她:“怎麼了?”
南歌:“……”
南歌欲言又止:“算了,沒事……”
徐逸舟吃了藥,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南歌有口難言,徐逸舟沒好意思提醒南歌,她現在的表情跟便秘似的。
南歌沉默須臾,煞有其事道:“沒什麼,我本來想說這水涼了,給你再換杯熱的。”
“是嗎?”徐逸舟頷首,“沒事。”
說完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舊情未了
隔天大早徐逸舟的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只是臉色瞧起來仍是透著疲倦,江衛東給南歌講戲的時候徐逸舟恰好坐在一旁休息, 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是剛才拍打戲時留下的。
南歌一走神,江衛東忽然道:“昨天那小子也不是故意的, 你別往心裡去。”
這話讓南歌愣了幾秒, 急忙回:“放心吧江導,不會的, 況且我也沒怎麼樣,只是舟哥他……”
南歌欲言又止瞟了眼旁側, 江衛東心領意會, 也順著南歌的眼光看過去, 徐逸舟坐在矮凳上喝了口礦泉水,似乎感覺到不遠處朝自己方向望來的視線,擰眉抬眸瞧了他們倆一眼。
江衛東走過去:“要是不舒服就說, 也別太拼了。”
徐逸舟頷首,沒說話, 江衛東又道:“那人我已經說過他了。”
南歌跟在江衛東的身後,其實這事她早上來的時候也有所耳聞,聽說自徐逸舟帶著她離開後江導還留在片場冒著大雨訓了對方好半天, 氣得臉都紅了。
徐逸舟擺擺手,看了眼南歌:“要不要對遍臺詞?”
眼前人又是那種正經到不行的模樣,嗓音裡喊著獨有的清冷味道,南歌若有所思對上徐逸舟的眸子, 對方也不閃躲,直接迎上她的眼光。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種種,南歌一陣訕然,不太自然的咳嗽幾聲,徐逸舟沒什麼反應,倒是江衛東先開了口,問:“怎麼,著涼了?”
“沒有,”南歌說,“就是口有點渴。”
南歌避開徐逸舟的視線,從桌上拿起另外一瓶沒開的水,擰了幾下沒擰開,一瞥眼,就是徐逸舟淡淡落在她手上的視線,嘴角處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南歌撇嘴,把礦泉水瓶遞到徐逸舟面前。
“你來。”南歌示意了一番自己手上的水瓶。
徐逸舟看她,悠悠然道:“怎麼,還要我幫你?”
不得不說,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這是原封不動的把昨晚上她趾高氣揚時的那番言語還給自己了。
南歌嘟囔:“算了,別說我虐待病人。”
話音剛落,正待收回手,南歌感覺手上一空,徐逸舟已經把那瓶水拿走了,擰開瓶蓋後又還給她。
江衛東早走遠了,徐逸舟問她:“臺詞背得怎麼樣了?”
南歌喝了口水,清清涼涼的感覺下肚,好不愜意。南歌舔了舔被滋潤後的唇,說:“應該差不多了,不然來試試?”
一邊說著,南歌搬了張椅子在徐逸舟面前坐下,沒有過多的肢體動作,只是簡單順了一遍劇情,總體來說還不錯,畢竟這一場景他們倆的對手戲本就不多。
一刻鐘後,各就各位。
這是女主果決的扣下槍扳後趁對方閃躲不備之際與男主一起逃走的戲,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