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隊出任務,直面海難。
場面驚心動魄。
下午三點十分,頂著熱辣的太陽,一群人在操場上做引體向上。
這一組要做滿三十個,三十個結束後,可以去電子閱覽室休息一小時,隊員們看電影的看電影,打遊戲的打遊戲。
離路知意不遠的羅兵,口中數著數:“五,六,七,十三,十四——”
陳聲離他挺遠的,卻跟長了順風耳似的,忽的調過頭來,走到他面前,淡淡地說:“一到三十,你再數一次。”
羅兵裝傻,“怎麼了隊長?”
“我看你數學學得挺好,想讓大家也聽聽看。”
“……”羅兵腆著臉笑,“隊長你別拿我開玩笑。”
“沒開玩笑。”陳聲輕描淡寫,“你跳躍性思維相當出色,下來吧,引體向上不用做了。”
羅兵有點懵,傻愣愣地鬆了手,從單槓上跳了下來,望著陳聲。
卻聽陳聲道:“這麼喜歡跳,原地做一百個蛙跳吧。”
羅兵:“……”
“還愣著幹什麼?”
“隊長我錯了——”
“兩百個。”
“我下次再也不敢——”
“三百個。”
“……”
陳聲微微一笑,“你還有話要說嗎?”
羅兵默默地搖頭,哭著蹲下去,抱頭蛙跳。
眾人都笑噴了。
大概在羅兵跳到五六十下的時候,基地的喇叭突然傳來一陣警報。
陳聲的對講機忽然亮了,他將對講機別在腰間,此刻聽見動靜,立馬摘了下來,從對講機裡傳來值班大廳的緊急通知:“第三支隊陳聲請注意,接到任務,立刻出隊,上機待命!”
所有人面色一變,都從單槓上跳了下來。
“停機坪集合!”
陳聲一聲令下,第三支隊全隊人員都往直升機停靠的地方跑去。
路知意下意識跟了上去,跟著眾人風一樣繞過訓練場,跑過宿舍後的大道,抵達了視野開闊的停機坪。
她不知出了什麼事,也沒人來得及跟她解釋。
她自知此刻不是質詢的時間,只能跟著大家盲目行動,心跳如雷。
停機坪就在靠海的一側,與沙灘由圍欄隔開。
十架直升機停靠在空地上,整整齊齊。
陳聲高聲喝道:“集合!”
全員以極快的速度停在機前,向右看齊。
與此同時,對講機裡傳來基地大廳的指示,五號燈塔四點鐘方向,距離燈塔三點五海里處,一艘海上游輪發動機失火,請求救援。
第一支隊已出動救援船隻前往失事地點,第三支隊立馬出動,於空中配合救援行動。
陳聲字句清晰:“船隻型號如何?船上共有多少被困人員?”
大廳迴應:“小型遊輪,五人被困。”
“收到!”
陳聲放下對講機,沉聲喝道:“羅兵,凌書成,一號救援機,凌書成主駕。白楊,韓宏,徐冰峰,二號救援機,徐冰峰主駕。賈志鵬,陳聲,三號救援機——”
他每安排完一組,被點到的隊員就一刻不等攀上了直升機。
“剩下隊員,基地待命,如救援機不夠,聽到命令後立馬支援。”說完,他自己也往直升機上走,走到一半,頭也不回地再下最後一道命令,“路知意,上三號機。”
前一刻還茫然緊張的路知意忽的被點了名,像是被擰緊發條計程車兵,猛然抬起頭來,朝著他的方向大步跑去。
她沒出過任務。
除了網上見到的新聞報道,寥寥數語簡介某次行動成功了、救出多少人、事故起因於何,她對救援行動一無所知。
平靜無瀾的新聞用語下,沒人知道真正的海上救援有多驚險。
她心臟跳得厲害,口乾舌燥,腎上腺激素飆升。
可眼前,那個身影敏捷地躍上直升機,迅速落座與駕駛座,戴好耳麥,做好準備措施,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見一絲慌亂。
路知意前一刻還在隱隱發抖的手剎那間又安穩下來。
她一把攀住後機艙的艙門,穩穩躍上後座,繫好安全帶。
她看著那人的後腦勺,聽他對著耳麥裡說了句:“座標五號燈塔,四點鐘方向,三點五海里處。一號機起飛,二號機跟上。”
一望無垠的晴空裡,三架飛機騰空而起。
螺旋槳的巨大聲響淹沒了蟬鳴鳥叫,淹沒了風吹密林,載著救援隊的隊員趕往事發地點。
基地變成了小黑點。
巨大的海風從半空中呼嘯而來。
在這一刻,人類變得渺小如斯,瀚海波瀾四起。
陳聲不斷與耳麥裡溝通。
耳麥連線著基地和其他兩架救援機,基地傳來最新指示,陳聲需要立馬做出判斷,對其餘人員下達命令。
沒有人去理會路知意。
她也幫不上半點忙。
可她背脊筆直地坐在後方,將陳聲的聲音一字不落聽入耳中,聚精會神。
呼嘯的海風掠過耳邊,吹起碎髮。
她不耐煩地將耳邊一把撩至耳後,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剪了吧。
真他媽礙事。
作者有話要說: .
大過年的,來點赤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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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個小紅包,初二也要快樂,愛你們=V=
☆、第82章 第八十二顆心
第八十二章
基地也有休息日, 並不會一週七天壓榨員工。只不過每逢週六日, 各支隊都要安排值班, 並且值班的一般都有好幾名隊員, 以防海南發生時進行緊急援救行動。
本隊由隊長安排值班表, 於是路知意很神奇的,嗯,次次都跟隊長一起值班。
隊員們思想健康, 個個純潔, 都覺得挺正常, 畢竟是新隊員,隊長親自教, 言傳身教嘛。
只有三個人思想比較不健康, 覺得這事兒不正常。
韓宏和凌書成一早看出陳聲心頭有鬼, 趁職務之便把妹?路知意……路知意被刁難了好幾次,深感公報私仇的男人很可怕, 呵呵。
總之,一夜同床共枕後,迎來不用值班的週六。
隊長和她都不用。
但陳聲還是被生物鐘喚醒。
三年了, 早習慣這個點醒來。早晨六點,他準時睜開雙眼。
海邊日出早, 又是盛夏, 窗外早就天亮了,輕薄的窗簾遮不住光,屋內也朦朦朧朧亮著。
他這一夜睡得不太舒服。
宿舍安排的單人床太小, 因大夥都是壯漢,床其實夠睡,睡一個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如今兩人睡一起,那可就太小了。夜裡也不敢翻身,生怕一擠她,她就滾下床去。
醒來的一瞬間,背都僵了。
陳聲藉著光看著面前的人。
他與她面對面側臥著。
路知意還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