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那笑顏不知在何時,竟然印在了他心底。
時間已過午夜,楊厚鄴仍舊無心入睡夜不能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突然拎著枕頭去敲尹夏的門。
裡面久久沒人應答,楊厚鄴就執著地敲個不停,噹噹噹,每三聲都穩得很,間隔時間都幾乎相同。
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的尹夏,終究被楊厚鄴吵醒,不情不願地過來開門,語氣不善,“什麼事?”
楊厚鄴雙眼一眯,喉嚨上下滾了滾。
尹夏穿的是垂感超強的真絲睡裙,紫色,印花的,雖然披了件小開衫,但身材的凹|凸有致仍舊畢現無遺。
睡裙長度到膝蓋下方,露著的小腿白嫩纖細,腳腕骨因為瘦而有些突起,竟十分性感。
黑髮披散肩上,臉上毫無妝容,是最清純的面容,以及女人最原始的美麗。
還有助睡眠的香薰精油的清香。
楊厚鄴不明白怎麼小腹突地一緊,某個地方突突地跳了起來。
“楊厚鄴,什麼事?”尹夏見楊厚鄴靜靜地看著她卻不說話,擰眉又問了一遍。
楊厚鄴不自覺地吞嚥了次口水,仍舊不答她,並徑直越過她,往床邊走。
“楊厚鄴?”尹夏揉著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你這是幹嘛呢?”不僅大半夜來敲門,還不穿任何衣服?這是走內衣秀呢?更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往她床邊走?!
尹夏的臉唰地沉了下來,“被打傻了?”
“沒傻,”楊厚鄴淡漠道,“被你打得太疼,睡不著,要跟你一起睡。”
尹夏聲音猛地就提上來了,目光沉得嚇人,“你疼你的,你找我一起睡算什麼?”
傲然的楊厚鄴不理她,直接上床。
尹夏“啪”地一聲開啟房間燈,轉眼怒視楊厚鄴,卻見楊厚鄴已經躺好蓋好被子,閉上了眼。
楊厚鄴個頭很高,又很壯,躺在那裡,幾乎佔了她一大半的床,而他嘴邊竟還帶著些許的笑,十分詭異。
“……”
“楊厚……”名字還未叫全,尹夏就又瞥到楊厚鄴被她揍得發腫發青的臉,似乎是沒有擦抹任何藥,“鄴”字最終也沒叫出口,漫步走過去,低頭碰了碰他的臉,“疼?”
楊厚鄴半腫的臉不自覺一抖,“疼!”睜開眼,帶著憤怒瞪她。
“很疼?”尹夏伸手捏住楊厚鄴的下巴,往左掰著看了看,又往右掰著看了看,左右轉來轉去看了又看。
楊厚鄴無所謂,就任她捏他下巴瞧來瞧去,閉上了眼,一副你能耐我如何的痞子樣。
尹夏突然放開他,轉身往外走。
“你去哪?!”楊厚鄴聽到尹夏開門的聲音,倏地睜開眼,滿目是冰塊,“你回來!”
“給你找藥。”尹夏頭也不回地說,“喊什麼喊。”
冰塊瞬間破碎成冰碴,再化為水,逐漸回暖,楊厚鄴眯起雙眼,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尹夏都能不問任何理由的幫他,又能為他不分晝夜地寫程式,自然也會給他找藥來塗抹,這就是尹夏。
被揍了一頓的楊厚鄴,尋得安慰,終於舒爽了,睡覺。
尹夏再回來時,楊厚鄴已經熟睡,歪著腦袋,臉上沒有任何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傲,呼吸均勻,沒有任何攻擊力。
尹夏很輕地嘆了口氣,他可總算是睡著了。
將他蓋在腰間的被角向上提,跟照顧五歲小孩似的,替他蓋好被子,邊漫不經心地想真不知道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楊厚鄴這樣的人。
拿著棉籤在他臉上輕輕塗藥,大約是疼到他,不滿地哼哼兩聲,但也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尹夏給他塗完藥之後,眼看著被他佔去了一大半的床,突然覺著自己有點像自作自受。方才如果再忍一忍不動手的話,此時就不能鬧得她無處睡覺了。
楊厚鄴始終不醒,更是隻穿著條內褲在他床上睡著,尹夏無奈,最後關燈,換了兩件衣服,拎著枕頭去客廳睡去了。
楊厚鄴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但睡到一半時,還是醒了,總覺著缺點什麼。
睜開眼,想起前一晚的事,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的位置,沒人。
立馬沉下了臉,腰肌繃得死緊,醞釀著情緒要爆發。
“尹夏?”楊厚鄴沉聲喊道。
一陣寂靜,無人應答。
楊厚鄴沉默了片刻,又揚聲喊,“夏夏?”
仍舊無人應答。
楊厚鄴眉間閃過一絲抑鬱,掀開被,單穿著條平角內褲,大搖大擺出去找尹夏。
找了一圈沒找到,最後發現尹夏正在客廳裡蜷縮著,身上什麼都未蓋,定是睡冷了,蜷在一起後,變成不大點兒的一小團。
楊厚鄴眉頭蹙起,心想她怎麼就這麼不願意跟侯爺睡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要跟侯爺一張床睡覺的嗎?!
楊厚鄴走到她面前,剛想把她吵醒,眼神卻猛地一緊。
尹夏被楊厚鄴吵醒時困得厲害,懶得換衣服,就直接套了件休閒褲和一件圓領針織衫。
這時躺在沙發上,領口被睡得敞開得有些大,突起的鎖骨清晰,酥|胸若隱若現,暴露的面板十分白嫩,楊厚鄴下意識地伸出食指碰了碰,好軟。
尹夏似有感覺,噤了噤鼻子,抬手一揮。
楊厚鄴忍俊不禁失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
“嗯!”尹夏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楊厚鄴抿嘴又是一陣笑,看了許久,終於在尹夏又將自己蜷得又緊了些時,趕忙俯身將尹夏抱起來,一步步抱向臥室。
尹夏已經被楊厚鄴抱過幾次,這次連反抗都沒有,睡得很熟,沒有任何反抗和知覺。
楊厚鄴輕手輕腳地將尹夏安放好,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很久,好似閉著眼都能將她的容顏清晰描繪出來,才又鑽進被子裡,抬手,將尹夏摟在懷裡,此時心情才是今晚最完滿的,帶著微笑進入睡夢。
一夜風平浪靜。
前一晚的吵吵鬧鬧,都隨著時間的悄然踏步,而靜悄悄地散去,落在了窗前的芬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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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甚是有使命感的小黑,準時滑進楊厚鄴房間叫醒服務。
卻發現床上居然沒有他的身影,睡衣被扔在地上,床上的被子也亂七八糟,跟被打劫了一樣。
“咦?”
小黑兩眼一轉,出去找小白。
小白接到小黑的報告,稍一沉吟,開始滿屋子探測著找楊厚鄴人影。
侯爺是最能賴床的人,否則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