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抱在身前、擋住胸口胳膊上的淤青紫斑。”
她攥緊的雙拳發顫,像是又回到了不堪的童年。
“所以你學花樣滑冰,是為了完成你父親未能實現的夢想,進而避免捱打,是麼?”
陶鹿艱難點頭。
溫瑞生毛筆輕勾,在成因分析的社會因素一欄寫下前兩條診斷結果:
一.幼負成責,負重學習
二.家庭內部人際關係緊張,父親對母親、孩子存在長期家暴。
溫瑞生又道:“我看了你的病例,專門諮詢了花樣滑冰的教練。他說花滑一般腿和腳比較容易受傷,而像你這種程度的腰傷卻很罕見。你能解釋一下嗎?”
陶鹿僵住,她抿緊了嘴唇,像拒不開口的河蚌,再不給出迴應。
她不肯說出腰傷的原因。
溫瑞生安靜等待著。
陶鹿從揹包裡取出一本陳舊的日記本,珍重地放在紫檀木桌上,輕聲道:“溫醫師再見。”
日記本上染著清雅的茉莉花香。
溫瑞生手指輕撥,翻開折起來的那頁,是女孩最近的一篇日記。
“奶奶,這段時間我偶爾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沒有必要的。
如果連爸爸媽媽的幸福裡都可以沒有我,那麼我還會是誰的不可或缺呢?
沒有人吧。”
“可是地瓜很甜,我一時捨不得去死。
我會再來看您的,還有喬生哥哥。”
溫瑞生嘆了口氣,看向金烏西墜的窗外,正是逢魔時刻,獨行者是會被邪魅迷惑失去靈魂的。水磨方磚上,女孩和男人的影子挨挨蹭蹭,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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