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他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問道。

林仁良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是在問他去哪兒了，原本想賣個關子的，但是觸及他的眼神又毫不意外地慫了。

“老子就是天生欠你的命啊。你不知道我拖了多少關係厚著臉皮打擾了多少人……”

“去哪兒了？”

他還沒倒完苦水又被不耐煩地傅錦恆打斷了，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清水清水清水！！！你老家！跟著高編劇進組拍電影去了！活該你告白失敗！都和你說了和小女生表白態度好一點，溫柔一點，甜言蜜語多一點。你這幅大.爺態度，誰能答應你啊。”

林仁良毫不留情地往傅錦恆傷口上撒鹽。

從傅錦恆剛出道就是他當他的經紀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傅錦恆成了娛樂圈當紅影帝，他也成了傳說中的王牌經紀人。

因為這一層原因，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像普通的藝人和經紀人那樣，更像是一對好基友，平時互相埋汰吐槽也是常事兒。

因此林仁良是知道傅錦恆像陸雅元表白這件事的，畢竟前一天這個情感白.痴還特地找了他諮詢怎麼和女生告白。

誰知道他苦口婆心說了半天他愣是一句話沒聽見去。

原本以為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這二人在一起的好訊息，卻沒想到等來的是傅錦恆的尋人電話。

聽到傅錦恆在電話裡有些鬱悶地抱怨找不到陸雅元之後，他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嘲笑歸嘲笑，好歹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林仁良還是希望他能有個好歸宿的，也是不遺餘力的幫她去打聽了。

只是這當事人的態度也太惡劣了，他為了他的感情忙上忙下，沒落句感謝不說，連口水都不讓人喝。

“哦，你怎麼還不走？”

傅錦恆得到了訊息就進了書房不知道做什麼，再出來時看到林仁良依舊坐在他家沙發上，還很不客氣地自己拿了一杯飲料喝著。

“老子要繼續給你上課！照你這個做法，估計全世界都脫單了你還是單身狗。”

雖然這話不好聽，但不得不承認，林仁良說道了他心坎裡。

告白被拒絕第一天，他想的是陸雅元可能不喜歡他才拒絕。

可是後來冷靜下來之後，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從平時的相處當中，他明顯地能感覺到她至少對他是有點感覺的。

那為什麼拒絕呢。

這個問題他閉關思考了好幾天，卻還是得不到答案，等到想不顧一切直接堵到她家門口是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家了。

看到傅錦恆的態度稍稍緩和，林仁良語重心長開口：“說說你是怎麼表白的？”

聽到這個問題，傅錦恆身子僵硬了一下，但仍然是慢慢吐出了答案。

“噗！”

林仁良一口水差點全噴出來，趕緊抽了紙把身上擦乾淨，然後一臉你是傻.逼的表情。

“呵，我要是陸雅元，沒直接罵你就不錯了。你說你那叫什麼話，誰表白像你那樣啊。還換個人喜歡，她要是真聽了你這話換個人喜歡，在你眼裡她是不是就是三心二意了？”

“先聽我說！你沒資格反駁！”

傅錦恆想解釋兩句，也被林仁良阻止了，慷慨激昂繼續道。

“還有，你那個時候是在和女孩子表白，你需要讓她知道的是你對她的喜歡，你對她的感情，而不是什麼‘我抽菸喝酒，但是我會戒。我還挺好的。’你以為你是在面試啊！”

林仁良一邊說一邊偷.窺著他的表情，雖然他名義上是指導他表達，但也有洩私憤的心思在，當然得注意分寸了，可千萬不能把他惹毛了。

雖然傅錦恆的表情依舊很冷淡，但顯然他完全沉浸在了他的突擊情感教學裡，認真到只差拿個本子記下來了。

……

林仁良只怕是把自己畢生的泡妞秘籍都說了出來，水也喝了兩大杯。

傅錦恆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你可以離開了。”

林仁良一聽就炸毛了，合著他這是過河拆橋啊：“媽的，我說了這麼多你都不讓我吃頓飯再走？”

“我剛訂了回家的機票，你想吃飯自己訂，吃完了記得把我家收拾好。”

他很冷靜地轉身走進臥室，準備收拾行李。

“傅錦恆你厲害！等我找到一個比你好的新人，我立馬把你甩了！”

“我不搞基，離開請幫我把門關好謝謝。”

迴應他的是“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嚴仝，你讓我很困擾。”

人來人往的機場，喧鬧嘈雜，偏居一角的咖啡店裡，唐唐看著對面的人，開口說道。

“咱們認識二十多年了，我不想鬧得太難看，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

她其實都知道的。

知道那個小鮮肉前男友和她分手前兩天見過嚴仝，只是本來這段感情她還沒有投入太深，也一向秉持好聚好散的原則。

既然在前男友眼裡，前程比愛情重要，她也不會死乞白賴地拖著這段感情。

她也知道嚴仝最近頻繁去她家，具體談了什麼不知道，但大致能猜到。

而且很顯然，她父母全都被他說服了，才會站在他那邊催促她。

“唐唐……”嚴仝此刻忽然有一種恐懼，好像唐唐把這些話說完就要和他斷的一乾二淨。

“你先聽我說完。當初你要走我攔不住你，現在該我了，希望你也別攔我。”

她說完話，提起行李箱轉身便要離開，忽然又走到嚴仝面前，俯身輕輕抱著他，笑著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謝謝你給了我一場完美的青春。”

高跟鞋踩在機場大廳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了人心上。

嚴仝不知道怎麼了，並沒有再出手挽留，只是靜靜地看著離去的人，苦澀在心底蔓延。

一架銀白色的飛機在滑行道上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視野，帶走了他留不住挽不回的愛人。

陸雅元找到嚴仝的時候他已經半醉不醒了。

夜晚的清水鎮沒有大城市的燈紅酒綠，沿河的小飯店，門口掛著火紅的燈籠，映著